老岳眉头一皱,浑身一阵不愿说话。
他似乎猜到了这个声音是谁的,难怪听起来耳熟。
但他记得那个温家的温雨凝自从嫁给贺明尧后,一直不受宠爱,在贺家也是低的很,如今,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不由更加愤怒。
又是一拳狠狠砸下,他呛咳出声,喉咙满是腥甜味,他要被活活打死了。
“大小姐问你话,再不回答弄死你!”
老岳风里来火里去的人,终究是感到了一丝恐惧,重新认识到了这个他一直轻视的贺家长孙长媳。
很不乐意的,他点了点头。
“是谁派你来对付我,贺涵?”
这一次老岳彻底不想说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个贺家太子爷,手段阴毒狠辣至极,从来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就算自己人也是。
女人轻轻的笑了,走远了一点,似乎坐了下来,态度慵懒的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说了。”
话音刚落,他眼睛上的布被扯了下来,刺目的灯光射得他眼睛瞳孔刺痛,不禁流下眼泪,嘴上的东西也被拿开。
眨了眨眼睛,他亲眼看到一片灰暗破败之中坐在椅子上那火红的曼妙身影。
真的是温雨凝!
他还来不及震惊于女人眼底的残酷,嘴巴就被人狠狠撬开,往里面塞了各种冰块,另外一个人拿着钉锤上下抛耍不怀好意的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牙齿和脸颊比划着到底从哪儿下手。
冷汗立刻从毛孔中冒出,再冷的冰块也无法阻止。
这是他当初对付敌人时用惯的手段,如今要轮到自己,他害怕的身体都抖了起来。
这还不够,他的手还被人拿住老虎钳子捏住他的指甲盖,微微用力。
温雨凝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望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哑剧。
她淡淡的道“我问你话你不答,你不答一句他们就拔你一根手指甲,再敲碎你三颗牙。”
一股恶寒冲天而起,心脏剧烈跳动,老岳瞪大了眼睛,像牛一样死死的瞪着女人不放。眼里恐惧威胁愤怒和怨毒交替涌现。
这是要活生生折磨死他?
他想说话,想用三寸不烂之舌恐吓温雨凝,但是嘴里含着冰块,他舌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怎么说得出话。
温雨凝淡淡地挽了挽头发,这动作她做起来就格外赏心悦目,极有韵致,如果不是现在这场景实在太可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闲庭信步坐在风景秀丽之地观赏景色呢。
“还是不肯说吗?那就动手吧。”
锤子高高的举起,老虎钳也间接发力。
老岳浑身绷紧,眼睛又再次瞪大,温雨凝甚至怀疑一个人的眼睛怎么能瞪得那么大呢?眼球都快脱眶而出了吧。
就在锤子快要落下,老虎钳即将把他的指甲活生生拔出来时,老岳彻底崩溃了,从喉咙里发出吼叫,不停摇头,随后又不停点头。
对没错,他背后的人就是贺涵!
他现在只求保住狗命,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怕死,他还有那么多女人那么多荣华富贵没有享受过,只要今天活下来,就不怕没柴烧。
于是他祈求的盯着温雨凝不停的点头,就差张口求温雨凝饶过自己狗命了。
温雨凝厌恶地扭过头冷淡的命令。
“看来他有话要说,把冰块从他的嘴里拿走。”
钉锤终于放下,冰块也从嘴巴里拿走,他的嘴终于能合拢,不禁松了半口气。
老岳再度看向温雨凝,眼中弥漫恐惧。还不能控制舌头的含混的说“是,是贺涵少爷吩咐我这么做的。少奶奶饶命。”
他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女人秀丽的眉头狠狠一蹙。
“不要叫我少奶奶,叫我温大小姐!”
老岳一愣不明所以,但他的小命还掌握在对方手里,温雨凝说什么就是什么,就不停的点头。
“温大小姐我说错话了,是我错了,温大小姐饶我一条命吧,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
他已经冻得直哆嗦,上下牙齿不停的打架,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冰透了,两只小腿的脚骨隐隐作痛,脚踝以下完全没有知觉,就像自己没有了脚板儿。
他知道再继续拖下去,就算温雨凝不活活折磨死他,他也要被冻死了。
看他奸邪的眼睛中布满真诚,温雨凝又讽笑一声,“贺涵还真是养了一条听话的走狗啊!”她给了张秘书一个眼神。
张秘书一个点头,从怀里拿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
老岳看到这个动作想阻止也有心无力,脸色灰白。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女主播呢?”
“她没死,被我的人藏起来了。”
“继续,把谁指使的你,你又是怎么做的,全都事无巨细自己说出来,要是有半句虚假或者隐瞒,后果你自己知道。”
温雨凝淡淡的说道,只一个眼神,这几个黑衣保镖凶神恶煞的抛着手里的武器,不是要断他的牙齿,就是要拔他的指甲,或者废掉他的下半身,锯掉他的腿……
看到那些武器马上要将自己五马分尸,老岳就算雄霸一方,此刻也身体软了。
他很清楚就凭温雨凝的身份和地位,自己一个小小的家奴也不会让贺家与温雨凝闹掰。这里是码头,他如果被弄死了丢去喂鱼,也就是个顺手的事儿。
眼中金光爆闪,老岳差不多也想清楚了。
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缓缓的说出来贺涵是如何支持他,让他联合另外一个主播平台,挖温雨凝的主播。
而且他还抓住了主播麦兜的父母,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女主播跑到温雨凝公司闹事,并逼迫对方割腕自杀,造成很恶劣的社会影响。
当时温雨凝若不是凑巧到场,有先见之明的报警和叫了,恐怕那位女主播已经被逼得血洒当场。
只要有人死了,温雨凝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最终会淹没在社会的口诛笔伐之中,永远不得翻身。
这可真是好歹毒的手段呢。
温雨凝光是听着,就已经头皮发麻,心里冷得结冰,怒火是一节一节的攀升,几乎克制不住的当场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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