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竟然不在那座古刹里,温婉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让谢渊渟去找人,反而打草惊蛇,泄露了消息?
无论如何,父亲一定要找到,谢渊渟已然不靠谱,那就只能自己来了。
前世就吃够了无权无势的苦,这一次,她一定要把最强悍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再也不要受制于人。
思绪翻飞间,新的计划在心里悄然萌了芽。
打定主意,立即回山庄,路过秦氏院子的时候却见一群丫鬟婆子在那里窃窃私语的。
她走进来都这么久了,谁都没注意到她。
随口叫住一个路过的丫鬟,“老夫人院子里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西府的大夫人和大小姐来了。”
小丫鬟低着头,小声道“刚才好像还吵起来了,奴婢没敢靠近,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原来是柳氏和温瑶,看来,是清水巷的事情已经发酵了。
温婉眉眼一挑,抬脚便去了秦氏的院子。
田庄自然不比温国公府华丽精致,但地方却并不少。
至少秦氏和陈氏、温婉这些个正经主子每人都有一个独立的院子。
施施然走进去,丫鬟们一一给她见礼,自然也就惊动了里面正在说话的人。
“温婉,你竟然还敢来见我?”
温瑶飞快的迈着步伐走过来,扬手就是一耳光抽向温婉的脸。
“阿婉!”
秦氏惊呼出声。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众人却愣住了。
下一瞬,温瑶气急败坏的吼出声,“温婉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啪,又是一耳光。
“嘴巴不干净就给我闭上,脑子不好就滚回自己家去,别在东府放肆!”
“你……”
温瑶还想破口大骂,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方才的情况,连忙改了口。
“清水巷那个贱人的事情是不是你捅到祖父和祖母面前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婉这才知道,轻罗竟然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西府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
想想也是,柳氏为了中馈大权,肯定不会让一个外室入府,前世便是悄无声息处置了那对母子。
大老爷温成知道了,为了家宅安宁,兼顾自己的名声,只会想办法隐藏那对母子。
唯有西府老夫人一直嫌家中子嗣单薄,一旦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大孙子,无路如何也会把人接进府里的。
想着想着,温婉就乐了,心里猛夸轻罗这事儿办的漂亮,面上却是一派淡定。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既然不当回事,我怎么也得帮你长长记性啊!”
“什么警告不警告的,阿婉,你是国公府的孙小姐,就算国公府落魄了,你也不能自甘堕落啊!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这哪儿是国公府的孙小姐该有的样子啊?”
锦衣华服,朱翠环佩的贵妇人掐着尖锐的嗓音开口,一副口苦婆心的样子。
面上却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家里都这样了,也不懂事一点,为你祖母分忧。
怎么还成天的盯着别人的家宅之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学了这阴私手段,是有什么筹谋呢?”
温国公府落魄,温婉学了她口中的阴私手段,能有什么筹谋呢?
不用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温婉冷声冷气道“东府再如何,也还有我的一处立足之地。
倒是大伯母,若是还处处盯着东府,不回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怕西府再大,也没有您和温瑶的容身之地了。
毕竟,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
吴二小姐于我大伯父,可是集妾与偷为一体的新欢,您这不知道隔了第几层的旧爱,能争得过她那新欢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我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柳氏气的直喘粗气儿,甩手一张字据拍在桌面上。
“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这是去年冬天你父亲出征前亲自写下的借条,白银三万两,我现在要你们立即归还!”
“不可能!”
秦氏断然否认,“东府数百年基业,树大根深,区区三万两白银,如何还需要向西府借,这不可能!”
“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
柳氏得意的扬着那借条,“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上面还有温宏的私印呢!
敢赖账,我立刻报官,我倒要看看,你东府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秦氏上前一看,借条是果真明晃晃写着温宏的大名,还盖了章,甚至那字迹,也的确是温宏的笔迹。
秦氏眼前一黑,若不是被陈氏扶住,几乎就要倒地。
愤怒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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