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爆粗口的,但此时我真的忍不住了。
宴如做的这些事,比妖族公主和楼倾落都要恶心,简直毫无底线和三观。
当然,她是妖,生来就没有这些道德分寸感。
我才不管她是人是妖,欺负了我姐妹,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你……你竟敢打我?”宴如没想到我会当面动手。
毕竟古繁生曾是征战沙场,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武艺相当高强,不吹不黑,一只手都能拍死我。
仗着有古繁生护着,宴如嚣张的很。
我冲她冷冷一笑,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没一会宴如的脸肿了起来,她怒目瞪着我,身上冒出一股股煞气,显然气愤到极点。
她是九尾一族的长老,又修炼了好几千年,我肯定是打不过她的。
但我根本就不怂,大不了被反揍一顿,总之心里的恶气得出了。
“繁生,她打我,好疼的……”宴如突然变了脸色,钻到古繁生的怀里哭得特别伤心。
古繁生心疼的抱着她,好言好语的安抚她“如儿别哭了,我会帮你出气的。”
宴如抽抽噎噎“她打了我两巴掌,你打算怎么出气?”
古繁生是功高盖主的大将军,估计没打过女人,见我又是个柔弱的女孩,虽然很生气,但依然没好意思揍我。
宴如见他犹豫,哭的更委屈了“我不管,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我现在你百倍打回来!”
宴如又哭又闹,古繁生又很宠她,拿她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他松开宴如,迈着稳健的步伐向我走来,我心里挺害怕的,但临时逃跑不是我的风格。
我梗着脖子,和他叫板“姓古的,我和你说,你能复活都是亏了我给的魔绒花,算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确定要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古繁生捏紧拳头,本来还在纠结揍不揍我,听见我骂宴如贱人,当即一拳挥过来。
一阵劲风而过,我吓得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这拳肯定逃不过去了。
“你是谁?”耳边传来古繁生惊诧的声音。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我觉得好奇,随即睁开眼。
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袭红衣长裙拖地,裙子的颜色很深,跟血一样。
此时她正仰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古繁生,我感觉她的身子有些发抖。
“放过她。”女人开口了。
听着熟悉的声线,我既欣喜又意外的看着女人“红袖,你怎么来了?身体痊愈了?”
“我没事,你快离开这里,剩下的交给我处理。”红袖催着我离开。
可这时候我怎能弃她不顾?
我要是不在,她非得被宴如欺负死。
我跑到红袖身侧,伸手握住她的手心“要走一起走。”
红袖没有回我,但她握紧了我的手。
我侧头看她,发现她没带面具,那张绝世容颜却布满丑陋疤痕的脸就这么出现在古繁生面前。
“你到底是谁?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揍!”古繁生语气很凶,气到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是真的记不得红袖了。
这一幕真的太讽刺了。
守护多年的情郎,最后却成了自己死对头的男人。
我目光担忧的看着红袖,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不过令我惊奇的是,本该伤心难过的红袖竟然特别淡定。
她一直仰着脑袋,直视着古繁生,眸里无悲无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古将军,我是红袖,也是红袖坊的老板。”她看向宴如,继续说“宴如是我的胞姐,听说你和她快要成婚了,我过来是想祝福你们的,这位是叶素素,也是我的好朋友,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作为我的姐夫,自然不会与我的好朋友过不去吧?”
红袖语出惊人,我和宴如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以为她得知宴如和古繁生搞在一起的消息,肯定会心痛到伤心欲绝,从而失去理智,让古繁生更加讨厌她。
我估计宴如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心里都清楚,支撑着红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复活古繁生。
宴如抢走她的男人,简直就是在摧毁红袖的信仰。
可现在,看见她真心实意的祝福宴如和古繁生,我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堵得慌。
古繁生低头看着红袖的脸,看了很久很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认出她了。
“你们留下,我们走。”他对红袖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搂着宴如往外走。
和红袖擦肩而过时,也没有一丝停顿,我看见红袖的睫毛微颤了下,不过情绪依旧平静,没什么表情。
宴如也是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跟着古繁生走了,等他们离开,我立刻把红袖坊的大门锁上。
“红袖,你……”我刚准备问她一些问题,身侧的红袖突然脸色惨白的往下倒。
我赶紧接过她,听见她虚弱的对我说“送我去找神医孟南希,我快撑不住了。”
“好,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现在就送你过去。”我扶着红袖从后门离开,打了辆车赶往白云山。
市区到白云山来回得有两个小时,路上我一直和红袖说话,想让她保持清醒,但她真的很疲倦,经常闭眼休息不说话。
我心疼她的身体,也不好一直念叨个没完。
等到了白云山,好心的司机还帮着将红袖扶到孟南希开设的草庐中。
“丫头,你怎么来了?”孟南希正在门口侍弄他的药草,看见我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跑来迎接我。
“孟爷爷,这是红袖,我的朋友,她好像受伤了,你帮我看看。”我扶着红袖往屋里走。
孟南希看了眼昏睡中的红袖,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跟着进来了。
我把红袖放在软榻上,回头问孟南希能不能治好红袖?
他给我倒了杯清茶,“丫头,这只狐狸早就没救了,身为九尾一族的族人,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致命弱点是尾巴,九只尾巴断了三根,能扛到现在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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