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辛枫云喊大蛇梦姨,我以为这大蛇肯定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毕竟辛枫云都要三十岁了,他的姨,少说也得有五十岁。
可没想到的是,变成人的大蛇,却有着一张明眸皓齿,面如桃花的年轻容颜。
单是看着这张漂亮脸蛋,说她刚满二十,我都信。
“宝崽,你过来。”梦姨对着辛枫云招手。
清丽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辛枫云迈步,慢慢走过去。
梦姨伸手,轻轻抚摸着辛枫云的脸,眼角划过晶莹的泪水“宝崽,你长大了,样子也变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你。”
辛枫云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对眼前的女人没什么感情,他淡道“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梦姨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你的身体呢?”
辛枫云抿着唇,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金光闪过,狠狠的打在梦姨的身上。
刚幻化成人的她,顷刻间又被打回原形。
而且她受了很重的伤,蛇脑袋上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辛枫云当即慌了,他跑过去,看着梦姨头上的伤,将手覆在她的伤口上,用妖术给她疗伤。
“带着你的养母,立刻给我滚!不然连你一起杀!”楼下传来一阵霸气侧漏的男人声音。
我回头看,就看见阎修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套装,不急不缓的往我的方向走来。
他单手插兜,表情漫不经心,但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辛枫云看见阎修来了,眸色暗沉,但也没说什么,带着受伤的梦姨,从走廊的窗口跳了下去。
红袖心里记恨梦姨刚才揍她,气呼呼的跟着追出去了。
很快,走廊上就剩下我和阎修了。
我跌坐在地上,抬眼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他站的那个地方,有个天窗,此时正是夕阳西下。
有晚霞落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个样子的阎修看上去特别美好,比平时少了几分凌厉和冷漠,多了一丝温暖人心的暖意。
我盯着他,缓缓伸出手,笑着对他说“阎修,你身上有光哎。”
阎修挑着眉,问我“你喜欢光吗?”
我点头。
有光就有希望。
阎修又问我“那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我沉默了。
阎修见我不说话,脸色微凉。
我想了下,认真的回道“我喜欢现在的你。”
我喜欢有温度的人,而阎修只有在此刻才让我感受到一些暖意。
阎修估计没听出我的意思,他满意的点头,向我伸手“走,我带你回家。”
我把手搭在阎修手心里,他一个用力,将我抱在怀里,带着我出了红袖坊。
他开车来的,把我塞到副驾驶座上,开车带我回家。
路上,我想到阎修刚才说,那个梦姨就是辛枫云的养母,而他的养母早就变成了蛇人,一直被银萨控制着。
这次梦姨突然找上我,会不会就是银萨派她来的?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有机会杀我的,但她却没有动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通,就把事情告诉阎修,让他给我分析一下。
阎修听了我的话,腾出一只开车的手,点了下我的脑门“宝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他一脸疑惑的问我“你说你这么蠢,是怎么成为我女人的?”
我“……”
我小声逼逼“难道不是你用强的吗?”
虽然我刻意压着声音,但还是被阎修听见了。
他冷笑一声,不老实的手摸上我的大腿,笑的欠揍“那你喜欢被强吗?”
我看着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意,真想一脚踹烂他的脸。
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像他这种不要脸的男人,这种不要碧莲的程度,简直突破了我的底线和三观。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气得不想理他。
可这狗男人,你不理他,他反倒来劲了。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既然喜欢这种方式,那以后我们……”
“阎修,你给我闭嘴!”要不是现在车子开的飞快,我都想下车摔门走人了。
阎修见我真的生气了,他啧了一声,总算消停了。
他不再对我胡说八道,而是解释说“你体内有索命蛊,梦姨不敢动你,只要索命蛊一直跟着你,银萨就没法害你,当初我让你留下蛊虫,目的就是让银萨对你无从下手。”
“可蛊虫是阴城公主的婆婆圣姑种进我身体的,她不是轻纱妖妖的人吗?为什么会好心把索命蛊送给我?”阎修的解释,让我更疑惑了。
阎修冷冷一笑“歪打正着罢了,她们的确想害死你,但你的血可以滋养索命蛊,而索命蛊是相当有灵性的,它喝了你的血,就会非常依赖你,往后和它好好相处吧。”
我感觉阎修似乎知道很多事,可我还想打听更多的时候,他却沉默了。
回到他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出意外,我今晚又得在这里过夜了。
在阎修的地盘过夜,意味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很久没做了,很想念那种欲生欲死的感觉,但我和阎修之间的矛盾,还没完全解决。
现阶段,我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我给养母发了条消息,想让她过来接我,养母的面子,阎修还是给的。
可当养母知道我和阎修待在一起,她竟然直接让我就在阎修家住下,不要回来了。
还说什么反正马上就要嫁人了,提前感受婚后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甚至还打算把我在家的行李给我收拾打包送过来。
我觉得养母被阎修洗脑了,一心就想撮合我们,我又不敢把阎修在外的风流韵事告诉她,今晚就只能在这里凑合。
阎修一回家,就开始给我做饭,我有些累了,就上楼洗澡,准备眯会儿再下楼吃饭。
可能是因为过于疲劳,我洗着澡的时候,竟然再次做梦了。
这次的梦,比之前几次还要诡异。
因为我梦到了死去的父母!
说真的,他们过世这么多年了,我对他们的记忆其实消散了许多。
除了他们刚离开的那几年,偶尔梦到过,近些年,我似乎连他们的模样都快忘了。
人死如灯灭,一如油尽灯枯。
梦境里,我回到了我们之前那个一贫如洗的小屋子里,生父和生母正坐在饭桌上用餐,看见我回来了,生母起身,笑着招手喊我吃饭。
我盯着她脸上机械且虚伪的笑容,心中隐约不安。
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我舍不得拒绝她,就去厨房洗手,准备去餐桌吃饭。
可当我来到厨房时,我竟然在煮沸的锅里,看到一个睁着眼睛的人脑袋。
我吓得尖叫出声,往外退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住脚,摔了一跤。
趴在地板上的时候,一只人手突然掉在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