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没有你存在的余地了,胭条巴的替代品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从这螺旋被排出去的东西,回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为了救两仪式吗?愚蠢。你到现在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心不是胭条巴的东西,你只是一个人偶,离开这个螺旋就无法正常动作了。”
“什么?”
“你的确离开了螺旋。但我也知道,你在那之后选择了自杀,是因为家族死亡而选择死亡的死者。你离开自己的家庭后自杀,放着不管的话你一定会死,但如此一来就会让外界发现有你这个异常。”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新工作让你活下去,以跟今晚死亡的胭条巴不同的胭条巴,那个工作,你知道吧?”
“骗人!”很想喊出来,但不知为何却没喊出开。
“没错,就是引来两仪式。本来我也没抱多少期望,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本来想放你一条命的,但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自大也要有个限度吧,你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喜欢上两仪式的,而是我给你下了‘关心两仪式’的暗示。”
对于荒耶所说的事,他无法反驳。因为确实如此。明明自己从不曾真正喜欢过别人,为什么单对两仪式那么关心?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就有什么在命令他观察那个少女、跟那个少女培养关系。
“你的意志是由幻想产生,由幻想所活化的东西而已。在这个世界死亡的胭条巴,已经只能在这里生活了。所以你什么也做不到,所以才让你负责引出两仪。若是什么也做不到的人,也就不会成为任何障碍。”
“被制造的你,到头来也只是假货而已。连杀的价值都没有,随你到什么地方去吧!”
说完了想说的话,荒耶宗莲便从胭条巴身上转移了注意力。
是了,他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所有生存意义都被破坏的他,却笑着看向荒耶宗莲。
“什么嘛,荒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虽然那只是逞强,但这也足以动摇荒耶宗莲那钢铁般的心灵。
“我终于领悟了。我到现在为止都不肯去承认脆弱的部分,所以一直错到现在。”
“但是事物没有虚假,不管真的或者是假的,虽然只有一天,但我即是胭条巴,就是个拥有完整过去的胭条巴!虽然没有过去,但胭条巴身上有着这么强烈的思念,这样就足够了。”
咬紧牙关的声音响起,那是他觉醒的力量,那就是他的勇气。
“和两仪一起度过的时光,虽然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但我却感到十分的快乐。给予契机的人是你,我甚至还想感谢你呢。”
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与魔术师对峙着,胭条巴啧了一声。
“明明是个人偶,也想假装觉悟吗?蠢货,那只不过是梦境,就算你得到明镜止水的境界,但你不过是制造物,你是伪物的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即使这样,我的心也是真的。”
荒耶宗莲听完胭条巴的话,举起了一只手,这个把手伸到眼前的姿势,代表荒耶宗莲认定对手是一个值得消灭的物件。
胭条巴用力压抑牙齿的颤抖。“我要杀了你!”握紧小刀,胭条巴并非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己开始奔跑起来。
胭条巴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荒耶宗莲的中心。
魔术师胸口的中央,是以前两仪式式毫不犹豫刺下的地方,如果把刀插进那里,说不定可以打倒他。
胭条巴抱着这个信念奔跑着。
荒耶宗莲的周围浮起了线。或许是轻视胭条巴,那线只有一条,不像对付两仪的时候有三条之多。
但是,即使只有一条,也足以让他无法动弹了。魔术师伸出手,准备捏爆胭条巴的头颅。
“果然还是不行嘛。”胭条巴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但是,他没有放弃。他那坚定的意志,让他冲破了结界的束缚。
“因为我存在!”他动了起来。
其中一只脚在边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毁坏了。
多亏如此,他边向前倒下边往前进,钻过魔术师伸出的手,来到可以碰到荒耶毫无防备的胸口。
胭条巴叫了出来。
“没错,我的家人不是什么正常人!但他们也没有坏到该这样的被杀,他们的罪并没有深到得这样子死!”
声音化成了力量,他的手爆发开来。
小刀挥舞着,留下银色的轨迹,深深刺入了魔术师的胸口。
但是,那也仅仅如此而已。
“没用。”
魔术师强悍的手随着声音伸长了。胭条巴的头被一把抓了起来。
“两仪式的魔眼不光目视到死亡,还得捕捉得到才有意义。你虽然想攻击我的死亡,但对于看不见的东西,是无法击中死亡的。”
身体变得粉碎,连头也没有留下。
犹如一开始就是那样一般,变成魔术师所说的无价值灰烬,消失在虚无之中。
“你什么也做不到,因为你的起源是无价值。”胭条巴的,就这么消散在了风里。
然后,荒耶宗莲心意一动,来到了底层大厅里,赫菲斯托已经等候多时。
“荒耶师傅,很久不见了。”赫菲斯托似是非常平和的在打招呼,语气听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敌意。
“你不打算动手吗?荒耶宗莲看着赫菲斯托两手空空,没有穿戴铠甲,连军神五兵化作的手枪都没有拿出来,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真抱歉,我不打算。因为打败你,制裁你的绝对不会是我。”赫菲斯托的双手还这么插在口袋里。
荒耶宗莲的确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战意。既然这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打算动手了。不过,两人并没有结束对峙。
“荒耶,你怎么看胭条巴这个人?”
赫菲斯托突然问道。
“他的起源是无意义,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是吗?”赫菲斯托笑了起来。“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啊。不过我想的话,比起长篇大论的说教,显然事实胜于雄辩。荒耶宗莲,胭条巴将为你的理想敲响晚钟!”
“你在说什么?”
荒耶宗莲的心思有些焦急了,连语气都发生了变化。
“啊,我明白了。这公寓本来的目的是为了纳入太极而成为太极的具体显现吧,化为人偶的住户在里面日复一日的夜里死亡,清晨复生。你曾经跟我说过,固有结界和结界是完全的两个东西,固有结界可以干涉现实,而结界则很难做到这一点—但你却做到了。真不愧是荒耶师傅,轻而易举的就做到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你把两仪式关在这里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吧!”
在知道眼神是何种意义之前,荒耶宗莲的意识突然被拉回原本的。
回到的荒耶宗莲,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身体发冷、指尖麻痹,额头在出汗。一部分的内脏,通知他功能停止的危险。“被砍了吗?真难以置信。”
和荒耶宗莲将意识支配身体一样,他也让这栋公寓建筑的活动,跟自己的意识通话。这栋建筑就是他的身体,电灯的配线是神经、水管的分布是血管,身体被清楚切断的痛苦,不是能轻易忽略的东西。证据就是,痛苦让他的意识中断,使他从一楼大厅回到了十楼的走。有如被巨大的手拉住一般,是他无法抵抗的强制力。
“嗯,对于一般人而言,被关入异次元世界绝对是没辙了吧?可她是两仪式啊,那双眼睛,那个存在,是绝对的异常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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