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葫芦洞的后洞。
这里还未经“开发”。
此时,水面上飘着无数半死不活的巨大蟾蜍。
看来取走三足蓝蟾,对这葫芦洞里的生物影响极大。
不过李长清也顾不上看那些远超正常体型的大蟾蜍,和水底壮观辽阔的化石森林。
径直穿过接口旁的石祭台,踏水而行。
几息间,已来到了葫芦洞的尽头,岸边飘着几艘朽烂的古船。
再往前,是一条狭窄的天然通道。
顺着通道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两侧出现整齐的大青条石,石缝上都封着丹漆,地面也用大方砖砌得十分平整。
这里便是献王墓的殉葬坑了。
左右两边一个个相连的土坑里,摆放的尽是密密麻麻的骨骸,最多的是象骨,人骨也有不少。
所有的殉葬坑都没被掩埋,只是象征性的铺上一层薄土,有随驾升天之意。
甬道尽头,是一座不大的石门,外面连着的,便是建在水龙脉风上的山神庙。
斩开石门,重见天日。
身前出现了一只火红的葫芦雕塑。
葫芦约有一米多高,通体光滑,鲜红似火,整体用红色赭石雕成,如同昨日刚刚完工一般,岁月的痕迹不能在其上显现分毫,看起来甚是奇诡。
火红葫芦正对着的十步开外,一座山神的庙邸依山而建。
山神庙是典型的楔山式大木架结构,前后共分两进,后殿嵌在山体中看不出底细,供奉山神像的前殿却早已坍塌。
无数粗大的藤萝,从山谷边缘嶙峋石壁上垂入殿中,大都落在神坛上的那尊山神像上,绿色的藤条将其紧紧缠绕,捆成了一个粽子。
献王老儿为了确保自己死后得道生天,不仅主墓室布于传说中的仙穴水龙晕中,还将附近整个遮龙山的山水格局改变,形成了九个辅陵的风水宝穴!
其中第九个,也是最重要的一道辅穴,便是眼前这座山神庙。
虫谷绵延曲折,两侧山岗缭乱,水龙晕所在地势太低,坐于其间如坐井观天,气象无尊严之意而多卑微之态!
所以必须在这“水龙脉”蜿蜒曲折的九重关锁上,各修筑一间山神庙,以彰显脉络,改天换地。
按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化”字诀,这种风水形式,便被称为“九曲回环朝山岸”!
李长清大致扫了一眼山神庙,这时只听身下的甬道里传来一阵手臂挠墙的声音,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咆哮。
“终于来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看见尸洞庞大无比的身躯出现在甬道拐角,才施施然撤向虫谷边缘的雨蕉林。
“哎呀,我去,老胡你轻点!”
溶洞出口岸边一个巨大的蘑菇岩上,胖子发出一阵惨嚎。
一只巴掌大的刀齿蝰鱼,狠狠咬在了他的屁股上,刀锯般锋利的利齿卡在了筋肉中。
胡举着狼眼手电,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鱼和胖子的屁股分离,每挪动一分,胖子都会发出一声惨叫。
凄厉的叫声在溶洞里回荡不休。
一旁,shirley杨转过脸望着洞外阴沉的天空皱眉。
李醉盘坐在胖子边上,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演奏。
半晌,那刀齿蝰鱼似乎也受不了了,自己松口跳入了水中,带下了一大块皮肉,疼得胖子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
胡擦了擦额上的汗,取出云南白药给胖子的屁股止血消毒,再用绷带包扎,以免感染。
还不算完,接着又取出青霉素,要给胖子的屁股来上一针。
“哎哟,老胡,你可饶了我吧!”
胖子经过这一阵折腾,十分气力顿去八分,嘴唇都青了,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道:
“我们革命有志青年,轻伤不下火线,扶我起来,胖爷我要跟这群下三滥的臭鱼烂虾拼个你死我活”
“你可拉倒吧!”
胡叹了口气,不等胖子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他的裤子,找准位置,一针攮下!
“嗷!”
胖子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针弄得一个哆嗦。
“老胡,你偷袭!”
“我说胖子,老胡这也是为了你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醉幸灾乐祸。
胖子有心还嘴,却感觉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把一肚子的损话又憋了回去。
“好了,你俩别闹了。”
胡将胖子从石头上扶了起来,皱眉问道:
“小胖,你还能走吗?”
“用不用我叫李醉扶着你?”
“当然!”
胖子拍着胸脯喊道:
“胖爷我三岁习武,这点小伤算什么!老胡你尽管走,不用管我!”
胡闻言笑道:
“可以啊胖子,有骨气,是条汉子!”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跳下了蘑菇岩,率先向洞外走去。
四人出了溶洞,总算是穿过了遮龙山。
按照人皮地图上记载的路线,向虫谷方向前行。
一路上披荆斩棘。
胖子果真是条硬汉。
愣是咬着牙跟在后面,就算疼得额头上满是冷汗,也一声不吭。
只是背上原本背着的两个登山包,变成了一个。
另一个背在了李醉身上。
被二十公斤重的大登山包压在身上,李醉原本便佝偻的腰弯得更深了,勉强吊在队伍最后。
在深山老林中走了半天,累得苦不堪言。
就如同一头风烛残年还要耕地的老黄牛,好像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惹得胖子频频嘲笑。
忽然,shirley杨停了下来。
胡忙问她怎么了。
“老胡,这天有些不对。”
shirley杨看着阴沉漆黑的天空,语气有些凝重。
胡闻言一愣,也抬起头盯着黑乎乎的天空。
之前他还没注意,只是以为要下雨了。
此时一看立马察觉到有些异常。
这遮龙山脉常年阵雨不断,按理说,现在这么重的雨云,为何却光打雷不下雨呢?
“看着天象,倒让我想起了祖父传给我的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描绘的一种情形”
“什么?”
三人不解。
“黑猪过天河”
胡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