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和东兴的大晒马,整整打了十天。
十天,每天街面上都打架,每天都死人。
这导致郝仁的业绩特别特别的难看。
这导致他,真的真的生气了。
他给蒋天生打电话,结果蒋天生说他现在不怎么管下面具体的事情了,而且每次打架都是东兴那边挑事儿,他们只是被迫还击。
他给水灵打电话,水灵说这都是乌鸦在自作主张,她也管不了乌鸦。
郝仁让陈国忠给乌鸦打电话,结果乌鸦那边不给陈国忠面子,还说让郝仁亲自跟他说。
郝仁没搭理他。
结果仅仅十天,太子的势力居然被赶出了尖沙咀,乌鸦则成了尖沙咀的扛把子。
收到风声说,洪兴内部对这个结果特别的不满意,他们现在兵强马壮,纷纷叫嚣着要打回去。
由于事情进展的太快,这个警队的情报系统完全都是滞后的,甚至就连卧底传递回来的情报也总是过时。一直到尘埃落定了,郝仁这边才详细的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
简单来说就是太子沾染上了鸦片,团战变得特别的不积极,对社团的事情也变得一点也不上心,手下几个近身和小头目各自为政,一盘散沙,直接就被乌鸦分而歼之。
等洪兴的其他堂主赶过来帮忙之后,太子的表现也特别的不热情,让人家热脸贴了冷屁股,而东兴这边,十杰中的伤天、无上则支援了乌鸦,配合得非常之好,所以才能把洪兴的势力赶出尖沙咀。
郝仁知道具体情况之后都气得炸了啊,直接一个电话给水灵打了过去“你特么耍我?”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太子像原著中那样,被水灵给搞定了。
这水灵吊凯子还是很有一套的,太子这种人都能给迷得神魂颠倒的,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他一样,坐怀不乱品格高尚。
“我错了仁哥,您给我个机会将功赎罪啊。”
郝仁二话不说,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等死吧你!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水灵居然直接找他办公室来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来的,居然都没人拦她。
没等郝仁冷着脸赶她出去,水灵噗通一声,就给郝仁跪了,整的郝仁一愣。
水灵还带着个像藤条一样的东西,高高得举过头顶“仁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要是觉得不解气,您就打我一顿吧。”
“…………”
“水阿姨,您好歹也是堂堂的大路元帅,全港最大社团的龙头,咱还能要点脸么。”
“这又没外人,我还要脸干啥。只要仁哥您能消气,就是打死我,我也受着。”
“赶紧给我起来,这里是办公室!”
“骆驼的货,骆驼的货我查到了,就在乌鸦手里,他的货仓就放在九龙城寨里,你去抄家的话,肯定一抄一准,立下的功劳足以抵消这次我们火并对您产生的影响。”
“…………”
“好算计啊,先勾引太子,与乌鸦虚与委蛇,让乌鸦抢下尖沙咀的地盘,然后再利用我来除掉乌鸦。水灵,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聪明,所有人都得照着你的安排走啊。”
水灵噗通一声又跪了“水灵不敢,只是水灵一介女流之辈,初掌龙头大权就赶上了叛乱,内也忧外也患,实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仁哥责罚。”说着又高高举起了藤条。
郝仁冷笑一声也不理她,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打了出去“喂,蒋天生么,我郝仁,现在立刻,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水灵一愣,然后整个人都懵了。
这根她设想的不一样啊。
要知道这次她使得计策算不得什么阴谋,而是阳谋,郝仁不可能放弃骆驼留下来的那个将近十八吨的大货仓,而尖沙咀那边更是木已成舟,除了捏着鼻子认下之外在水灵看来郝仁并没有什么能打的牌。
至于她过来负荆请罪,其实就是做做样子。
这里是哪,警署啊,郝仁要是真敢抽,她特么就真敢叫,看到时候谁更丢人。
可这个时候你丫让蒋天生上来干什么?
偷偷地,水灵就要起来。
“你不是说上来让我消气的么?怎么,刚跪了多大一会儿,就要起来了?”
水灵一愣,而后脸色腾的就红了。
“仁哥,给个面子吧。”
“这又没外人,还要脸干什么呀。你不是负荆请罪来了么,跪着吧,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你跪一会儿,我就原谅你,我罚的够轻吧。”
“仁哥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郝仁这一手,确实是太出乎她的预料了。
她跟郝仁可以一点脸都不要,因为郝仁是个警察。
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她跟郝仁再怎么不要脸,关上门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郝仁不会去外面瞎传,否则对郝仁的名声伤害更大。
一个警队高层,让她这样美貌动人的黑帮女龙头狗一样的跪在自己办公室,传出去固然对自己不是好名声,可却也有点为社团忍辱受众的意思,可这对郝仁来说,这可就是滥用职权作威作福,甚至是妨碍司法公正了。
他怎么敢让蒋天生上来呢?!
“仁哥,不用搞这么大吧。”
郝仁也不理她,只是继续处理文件。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前台的电话才打了过来,说是有一位姓蒋的先生找他。
“让他上来吧,是我约的他。”
挂掉电话郝仁还嘀咕呢“这特么才应该是正经的流程啊,妈的,堂堂警署,什么阿猫阿狗都不用预约就能上来,搞什么啊,回头得让紫薇给行政部好好上上课了。”
水灵见状,连忙激灵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还是不敢赌,不敢跟郝仁真的鱼死网破。
“我可还没消气呢。”
水灵死死地咬着嘴唇。
好半天才道“你们重案组a组有个警长,叫阿邦,是以前骆驼安插进来的卧底。”
“一个不够的,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补偿我。”
水灵咬了咬牙“钵兰街的老胡,今晚上进了一批北妹,驯马房在新界的大澳村,老胡今天晚上会亲自去那里试钟。”
“你看,你早这么配合不就得了么,非得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反正都是原来骆驼的班底,你卖就卖了呗,这样咱们俩才叫精诚合作么。”
说着,蒋天生从外面敲了敲门,已经走了进来,见到水灵也在办公室,忍不住愣了一下。
“蒋先生,坐。事无不可对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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