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你有灵石吗?”
云开不太确定,万一人家以前呆过的地方压根就用不着灵石呢?
当然,她是希望镜明身上有大把大把灵石的,这样配合上她现在几乎如同明示一般的暗示,以镜明这样的老老老前辈的绝对身份,至少应该主动把他自己的传送阵费用给付了吧?
不是云开小气,实在是费用太高,以至于原本还算丰富的家底这般折腾几下,便得直接囊中羞涩。
万一到时从墨州回青州全部也得她来给的话,那么她身上的灵石基本上都得消耗掉,偏偏在此之前,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穷修,灵石家底俨然已是极其丰厚。
怪只怪,从下三州到上三州来回一趟所有传送费加起来实在太过昂贵,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小金丹眼都不眨一下便奢侈得起的。
“有。”
好在,镜明只是冷漠,却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见状便知道云开估计囊中羞涩,毕竟一路下来,他长着眼睛看得清楚,这个小世界的传送花费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下一刻,一个储物袋便从镜明那儿抛向云开“路费,多不退少不补。”
云开接过来打开随意瞥了一眼,当下却立马将储物袋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整个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气,根本不给镜明任何反悔的机会。
她刚刚那简单的一眼瞥到了什么?那可是满满一袋子堆得像小山般的极品灵石呀!
那么多,全都是极品灵石,具体她没有点,但至少也得成百上千万的极品灵石呀!
更妙的是,镜明那一句“多不退少不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毕竟这么多极品灵石怎么可能会少?
别说只他们两人,就算再多来几十、上百个不停在青州与墨州之间来来回回,那都不用操心路费这等小事呀!
任是她再如何沉稳也是无法掩饰住这一瞬暴富后的纯粹喜悦与快乐。
毫不昧良心的说,像镜明这种视灵石如粪土的神豪举动,云开实在是太喜欢了。
“您放心,这一路我肯定不让您再操一丝丝心,有我安排好一切,保管叫您能有一个愉快的墨州之旅!”
很快,云开扬着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殷勤无比地为镜明引路,有了成是上千万极品灵石光芒的加持,如今的镜明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大方、大气、大大的好人。
镜明面色未变,不过内心却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丝疑惑。
看来他这回灵石当真给得太多了,多到以云开这样的心性竟然也有见钱眼看的时候。
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他答应替云开修复清元灵界飞升通道时,也没见云开笑得这般……孩子气?
不过,这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所指的路费并不仅仅只是这一次往返青州至墨州的路费,而是从现在起一直到他们之间因果印记彻底消除前,双方但凡需要同行时所有的路费开销。
运气好的话,的确能剩下一些,可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将来云开怕还得再倒贴一些进去。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镜明也没有特意再解释什么,反正日后云开自然而然总会知道,既然这会儿人挺高兴的,那就让她稍微多高兴一阵子也无妨。
毕竟真要特意解释说明的话总归费事。
云开完全不知道镜明抛过来的这一大袋子极品灵石的用处跟她所想出入那么大,怀着愉悦的心情,他们很快踏上了从这次墨州之行最远的一次传送。
除了云开与镜明外,另外还有比他们早到许久的其他八人凑一起搭乘这趟传送阵,毕竟像这种超远距离的传送,每开启一次需要消耗的灵石数目惊人,人家传送中转点当然不可能因为三两人而开启一趟。
十人中,修为最低的也有金丹中期,毕竟这种长远距离的跨数州传送,除了费用贵得离谱外,搭乘者若是连金丹修为都没有的话,身体根本承受不起如此高强度的传送。
一般金丹境修士,进入传送阵前还得服食专门的丹药以减缓传送过程中的种种不适,实力到了元婴境后,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为以防万一,云开也花了一些灵石买了一枚专门缓解乘坐这趟超长远距离传送的丹药,不过并没有提前服下。
她是打算开启传送反应实在太大的话,再服食,若是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坚持的话,能不用则不用。
事实证明,云开的身体还是十分耐扛,正式传送了一会儿后,她整个人除了最开始时稍微有点儿眩晕感外,而后习惯了就再无感,也并没再其他不适。
镜明就更加不需要,淡漠地扫了一眼传送阵中其他各人的反应,心中大概是有些不太明白有些人坐个传送阵怎么就跟正在遭大罪似的。
再见云开没什么事,便愈发确定这个小世界大多数修士体质到底有些先天不足。
突然间,一道干呕声响起,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一处。
发出干呕声的是一个金丹大圆满的男修,大约他自己也没想到反应会这么丢人,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强行压下那种恶心感,原本苍白的面色都因此而尴尬得泛起红来。
“不好意思,请诸位见谅,我师弟头一回坐这么长距离的传送阵有些不太适应,不好意思。”
另一名离干呕男最近,同样为金丹大圆满的黄衣女修见状,连忙出声替其解释,担心师弟的行为引人不喜。
毕竟他们这一趟传送中,可是有两名元婴真君在,万一因此而触怒了元婴真君,出了传送阵后,谁都说不清会发生什么麻烦事。
毕竟,并不是所有元婴真君都会自持身份,不会轻易同他们斤斤计较。
“身体这么虚,坐什么传送阵?省些灵石搭飞舟不行?非得不自量力上赶着来恶心人?赶紧往边上靠,离我远些,控制不住也得给我控制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率先接话的是一名红衣女子,虽只是金丹中期修为,可从头到脚穿戴一身各种各样的高阶法宝直接便证明了这名红衣女子身份并不简单。
更别说,在红衣女子身边围着的另外四人,明显都以这名红衣女子为主。
而那四人中,有一人更是元婴初期修为,剩下三人通通都是金丹后期与大圆满。
对于红衣女子的话,那四人明显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特别是那名元婴初期还因为红衣女子一句话而直接居高照临下地瞪了干呕男一眼,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干呕男听到这话,一张脸更是红了,只不过这回却不是不好意思,纯粹是被红衣女子的羞辱之言给气的。
打一开始其实他便已经极为控制,并且除了实在不小心干呕了那一下外,基本上已经强压了下去,不会再发出这种的确不太雅观的声音。
可自己明显不是故意,师姐也第一时间替他出声解释道歉,红衣女子偏偏还要这般针对羞辱,着实欺人太甚。
“道友何必如此刻薄?我师弟又不是故意的,况且坐这样的传送阵有些不适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姑娘不能体谅,也没必要这般折辱吧?”
身为师姐的黄衣女修当下便也不干了,直接便朝红衣女修怼了回去。
她自己受些委屈也就算了,可却没法看着师弟这般被人当众折辱,哪怕红衣女修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小,而红衣女修身边那名元婴真君更是令她忌惮。
“呵,我就折辱了又怎样?你待如何?”
红衣女修看了一眼满脸愤怒的黄衣女修,又看了一眼敢怒却不敢言的废物干呕男,嗤笑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大实话?这些这么多人,修为比你低的可不止一两个,偏偏人家都没事,就你这么没用还不能说?”
干呕男好歹也是金丹大圆满,而这一趟里红衣女修自己才是金丹中期,除些外十人中还有四人都是金丹后期,但却没一个跟干呕男一般反应这么大竟忍不住干呕的。
“你……”
干呕男气得忍不住又想干呕,偏偏被红衣女修那伙人嘲讽威胁,一时间还真不敢再发出半点的声响,生生将那越来越厉害的恶心感重新给咽了回去强忍了下来。
“这不是能忍吗?就照刚刚这般给我好好憋着,再把脸转过去,别让我看到你那一脸的恶心样!”
红衣女修眼中的不屑更甚,要求也愈发得寸进尺起来,全然不觉得这般是在欺人,有什么问题。
而红衣女修身边跟着的几人一个个看向干呕男的目光更是犀利,威胁之意太过明显,要是不照做的话,俨然随时都将出手好好教对方做人。
干呕男无比不甘,但最终却还是没敢再出声反驳,甚至于拉住了想要再次替他声讨的师姐,最终默默照着红衣女修的要求尽可能的离得最近,并将自己的脸转了过去。
“呵!”
红衣女子又是一声嗤笑,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再为难干呕男。
云开默默在边上看了一出戏,本以为戏落之后,暂时不会再有什么事,却不想那红衣女修竟是直接开始光明正大的打量她与镜明,眸色中的兴趣都快要溢出来。
“我是墨州七星门的孙念一,你是哪州哪门哪派的?”
红衣女修很快便直接走到了云开身边,竟是主动与云开搭话。
一听这是七星门的人,云开瞬间倒是也来了兴趣。
“我不是上三州的人,你叫我月明便可。”
云开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并且报上了自己的道号,莫名的没有直接报出青州云开的大名。
“月明?这是你的道号?”
孙念一也没在意云开并没有具体回答自己哪州哪门哪派的问题,反倒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说道“月明这个道号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等我元婴后,家中长辈也将会为我挑选道号,不过他们说我可以自己先选个喜欢的。”
这话一出,谁都能听出孙念一在宗族中有多受宠,连道号都可以照着自己的喜好自己先选,而且她说起晋级元婴这样的事,明显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明显不会有什么意外。
如此就更加说明,修炼对孙念一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天赋资质也好,机遇资源也罢,于她来说都是唾手可得之事。
这几句话后,干呕男更是彻底不敢再有半点动静,而见不得师弟受委屈的黄衣师姐在知晓孙念一的名姓以及来自七星门后,如今已经只剩下了难以言说的不安。
也难怪一个金丹中期的女修出行,身边竟然能跟着元婴境的大能陪同,要是她没记错的话,七星门甚至于整个墨州如今唯一的化神瑞和老祖,便是姓孙。
云开一眼便看出了干呕男与黄衣女修这对师姐弟的神情反应不正常,看来孙一念在七星门的身份地位可不是一般的不简单,而这对师姐弟明显已经猜到了关键所在。
不过她也没在意那对师姐弟的反应,继续同红衣女修孙一念淡定从容地说着话“没什么特殊意义,这是师长所赐,大概是他觉得以后我还是会需要一个道号,又不想太费心思去想,所以便提前顺嘴顺便给取了一个。”
意义什么的对华阳师尊来说真不在考虑之内,明显就是看她叫云开,所以直接想到了月明,顺便就牵来用上了。
好在她对这个也不是那么在意。
“啊,这样呀,我还以为长辈赐下的道号都有什么特别深远的寓意或者美好的祝愿之类,看来也不全是。如此说来,我家那些长辈们让我自己提前想好喜欢的道号,指不定也是不太想为这事多费脑子?”
孙一念猛的反应过来,倒是十分会举一反三,目光中瞬间多了几分了然。
云开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天底下这么多修士,都要取道号哪来那么多又好又不重名的,太费脑子了。
不过她也没说破,毕竟这是人家的事,哪怕是真的也看破不说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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