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简直不敢相信,李谧竟然在这里,而且愿意为她出头。
“韩王府够资格让吕昌县公忌惮一下吗?”李谧冷道。
肥猪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韩王府的?”
李谧冷冷地看了一眼肥猪,他身后的侍卫直接飞起一脚,把肥猪踢出几丈远,好强的脚力,好俊的功夫。
另外两个及那群喽啰吓得抱头鼠窜,肥猪在他们身后哀嚎“扶我一把,扶我一把啊!”
章雅悠行礼答谢“谢谢世子相救。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今天幸亏世子仗义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世子,不如这样,今天算我请客!”
按道理,她是要告知家中长辈,带着礼品上门道谢的,但是,章家人口众多,关系复杂,她也不是章老太爷最疼爱的孙女,她不想让家人知道这件事,自然不敢口头应承上门答谢。
“也好。”李谧笑道。
章雅悠付了饭钱,就和李谧告辞。
“你要去哪里,不如我送你一程?”李谧道。
章雅悠笑道“世子,您知道武陵侯府在哪里吗?武陵侯命我去他府上,但是,我不认识路,兜了大半条街也没找到武陵侯府,匆匆忙忙出来又没带个丫鬟,又累又饿,才过来吃碗面。”
李谧道“那我送你吧。”
房翊打开雅间的窗户,正好看见章雅悠满脸笑容地与李谧同乘一骑。
武陵侯府门楼高大,屋顶是悬山式的,黑色的陶瓦带着古朴,屋顶上蹲着鸱尾。按照大唐的规制,门口立了十多根长戟,三品以上大员或是王公贵戚是可以在正门处摆放戟架的。
章雅悠在阍室等了片刻,后被请到了厅堂,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始终没看见房翊,果子也吃了几个,实在无聊的紧。
兴许是跑累了,她窝在太师椅里,差点睡着,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她立马清醒了。
“这是何人在抚琴?”章雅悠问道。
丫鬟笑道“这是陆姑娘。”
“我能去看看嘛?”章雅悠问。
小丫鬟有点为难,道“姑娘还是在这里等侯爷吧。”
其实房翊已经回府了,故意不见她的。
又不能出去玩,又办不了正事(拿银票),还不能出去看美人,哎,要么怎么说呢,钱难赚屎难吃——咦,我一个大家闺秀,怎么想到这么粗鄙的一句话呢,章雅悠内心活动也是很丰富了。
哎呀,李谧人蛮不错的,高高大大的,很温润的样子。
想东想西了半天,章雅悠睡着了,确实很累,跑了那么远的路,尤其是前面和肥猪斗智斗勇,加上情绪紧张,很是消耗体力的。
云台道“公子爷,她睡着了。这都能睡着啊。”这是来见武陵侯的样子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武陵侯府呀!
房翊道“叫她来书房见我。”
章雅悠从前厅跟着云台去书房,三进三出的院子,大大小小的花园有三四个,亭台楼阁也有,样样都很别致,笑道“我叔叔这么有钱啊,住的府邸好雅致。”
云台笑道“姑娘,您和别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关注的点总是那么——嗯,有意思。”
嘴上恭敬地说着“叔叔把银票给我就行了,哪里需要再花费他老人家的宝贵时间来教导我呢。”内心独白却是我真是怕见他呀!
湖心亭里有一个婷婷袅袅的身影,那女子白衣胜雪,临水而立,正在那里喂鱼。
“这位姑娘是谁呀?”哎呀,没听说黄鼠狼娶妻呀,怎么府上还住了一位女子呢,光是看背景就觉得美不胜收。
“陆姑娘。其余的事情,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所以,您还是别问了。书房到了,侯爷就在里面。”云台笑道。
章雅悠犹豫不决,到底是要在门口先请安呢,还是先敲门啊。
“进来!”
“侯爷,我来取银票。”章雅悠怯怯地道。
房翊正在写字,根本不理会她。
章雅悠只好傻站着,哎,每次遇见房翊都在他这里吃瘪,各种不舒服、不自在,可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人家是侯爷呢!还是长辈累。
“没个眼力劲!”房翊相当嫌弃了。
章雅悠看了一眼,哦,原来是没有墨了,想她好歹也是一个名门千金,竟然沦落到要给别人研墨的地步了,找谁说理去!这天下还有理吗?
“你来做什么?”房翊道。
啊?不是您老人家让我来的吗?我不是奉了您的命令来取银票的吗?
“不是您让我来的吗?”章雅悠道。
“我让你什么时候来的?”
章雅悠算是明白了,这是怪罪她迟到了。她也不是故意迟到的,先是没记住,后面嘛,又遇见了肥猪等人,来了之后又等了两个时辰哎。
“对不起,侯爷,我错了,我来晚了,但我不是故意的。”章雅悠道,当她想起来今日之约后,不是马不停蹄地跑过来了嘛。
“作为侯爷,我治下很严的,像你这种知错犯错、无视指令的人,要拖出去打断腿的。”房翊淡淡道,笔下仍是龙飞凤舞地写着。
章雅悠谄媚一笑,道“还好,还好,您是我叔叔,不仅仅是侯爷的身份。”
房翊内心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你来晚了,银子我要扣一百两。”房翊道。
章雅悠苦不堪言,哎,这都叫什么事呀!只要和房翊在一起,她就只剩下了叹息,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晚了一点地就扣一百两,那她明天再来,是不是一千两就没了呢?
“来,把这个签字画押了。”房翊把笔交给了章雅悠。
章雅悠先看了看,用力挤出一点笑容,道“叔叔,我识的字。”
“我没说你是睁眼瞎。”
“可这契约上写得内容也太不平等了,简直丧权辱国!我又不是看不懂,我不签字。”章雅悠这次有骨气了一回,“您可以不入伙,我不缺您这一千两,您应该很多产业,也不差这么个小破园子嘛。”
“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已经答应你出资一千两了。银票我都准备好了,哦,不,我要先扣除一百两。”房翊从银票中又取出一张。
章雅悠捧着那张纸,双手发抖,不平等条约,绝对是不平等条约,这要是签了岂不是丧权辱己?
不能签!谁签谁就是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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