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害羞了呢!”章雅惠笑道,“我下次帮你试探一下表哥,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知根知底,若是彼此有意,可不能错过。”
章雅悠笑道“三姐,求你了,千万不要!我把表兄当做兄长,没别的想法。”
“那你对武陵侯呢?或者,他有没有向你表达过什么?”章雅惠笑道,“和我说实话。”
章雅悠撒娇道“三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和武陵侯之间根本不是你想象得那样。我还小呢,暂时不想嫁人。”
章雅惠笑道“不小了。马上就及笄了,还小呢。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就你一个亲妹妹,我希望你能嫁得称心如意。”
章雅悠有些心酸,想来章雅惠嫁给孙庆远也是无奈之举,但已成定局,无力改变。
二人正聊着,有丫鬟来通报,说是吕世齐和章雅思来了,章雅悠撒娇道“三姐,我不想见他们,你陪我一起见吧。”
“我发现你对吕世齐成见挺大的。他这个人其实还不错,每次都彬彬有礼,对大姐很好。”章雅惠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简单收拾了一下。
章雅悠听了这话,更是生气,同样是章家的嫡亲女儿,嫁给同一人,待遇却是千差万别,必须找机会治治吕世齐,好一解心头之恨。
章雅思给章雅悠送了很多礼物,又贵重又排场。
“我也给大姐准备了礼物。”章雅悠笑道,兰儿已经端着几匹布料过来了,还有一个首饰盒子。
“这是江南织造做出来的水波锦,专供皇室御用,有结余的,都是千金难买,我托人求了几匹,送给姐姐做衣裳。姐姐若是不喜欢这个颜色,赏人也好。还有这套首饰,有两件是伯母昨儿赏的,我又挑了两件,正好配成一套。想着这海珠圆润光泽,和姐姐的雍容华贵最是相得益彰,干脆借花献佛了。”
章雅思笑道“这么贵重的物品,你和我太见外了,都是自家物品。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日,是县主了,一应开支都大起来,这些东西不拘你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是好的。自己留着吧,心意我领了。”
“我都快两年未回来了,姐姐出嫁的大日子,我又恰逢病重,心中一直愧疚。若是姐姐不收下,我岂不是要难过一辈子?再说,县主不过是个虚名,对外可能有些讲究,对内,咱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章雅惠轻轻笑了,昨晚她已悄悄告诉章雅悠,东苑的东西她务必小心,她一转身就还了回去,还做得这般巧妙,可见这两年在外面确实历练了许多。
“大姐就不要推辞了,这也是悠儿的一番好意,她和我提了几次,遗憾未能在大姐大婚之日回长安。我看着圆花都是和大姐的美貌、气质相配,不如,我为大姐簪上?”章雅惠笑道,上前拿了盒子里的海珠镶金的圆花,认认真真地帮章雅思簪在了发髻上。
吕世齐静静坐在一旁喝茶,微笑着听她们姐妹几个谈话,偶尔微笑地看一眼章雅思,见此情景,章雅悠心中又是一阵烦闷上一世,吕世齐何曾对自己这般耐心过?
章雅悠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踢得远远的,心里咬牙切齿,当然,并不是在意吕世齐,也不是眼红章雅思夫妻恩爱,而是单纯地为上一世意难平,当即给玉凌使了个眼色,玉凌乖巧地过去给吕世齐换茶添水。
章雅悠在茶水里微微做了些手脚,可以让吕世齐这段时间床笫之事有心无力。至于章雅思,她原本是不打算动她的,但是,贺氏咄咄逼人,她也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贺氏年事已长,不可能再去生养,同样的手法用在她身上并不能很好地惩治她,但是,若是用在她儿女的身上,那效果就不一样了,恐怕比她自己遭了罪还要让她痛苦。
何况,章雅思向来是贺氏最为看重的人,她对贺氏的那些做法怎会一无所知?说不定出谋划策的人就是她。就算她没有参与同谋,但知情却不制止,也是罪不可恕。
章雅思戴上了圆花,转脸看着吕世齐,吕世齐笑道“夫人好看。回府我就照着这个式样多做几款。”
章雅思笑道“每年添几次首饰,都用不完。再说,我喜欢花样不同的。”
吕世齐急忙赔笑道“那我晚些时候再去铺子里看看有没有新式样。”
章雅惠笑道“世子待姐姐真好,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羡煞旁人。有世子这份情义,姐姐必定一辈子幸福安乐。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只可能做嫡妻,嫡妻固然尊贵,但也总要面对各种莺莺燕燕,世子对大姐情有独钟,自然不会让大姐经受这样的境遇。”
结婚不到一年,章雅思无所出,但,已经把自己一个大丫鬟给了吕世齐做通房丫头。吕世齐若对章雅思真的如此珍重爱护,怎会新婚燕尔就纳了她的贴身丫鬟呢?
章雅惠这话一出,章雅思的脸色难看至极,心中又懊恼她把丫鬟给了吕世齐的事情怎地就传到了章雅惠的耳中?否则,章雅惠又何必这般暗讽自己?
吕世齐笑道“思儿如此美好,待我又极为上心,我自当珍之爱之。”
章雅悠太了解吕世齐是什么德性了,他对章雅思是有些情意的,但他就是那种偷吃的主,腥的臭的,只要是有新鲜劲的,他就能下得去口,而且此人对子嗣极为看重,不挑女人样貌,能生孩子就是他们吕家的功臣——当然,他们给功臣的待遇也并不好。
章雅思心里有事,又怪吕世齐让自己在娘家人面前没了颜面,没过多久,就托词说天色太晚,告辞了。
回到沐曦阁,章雅惠问“你方才给吕世齐做手脚了?”
章雅悠心头一惊,章雅惠怎么看出来的?不过,转念一想,章雅惠还帮着自己将那海珠圆花簪到了章雅思的头上,这样的手段都是手到擒来,看穿她那点小伎俩倒也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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