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道“你自己不是开口说十万两了嘛!”
杜子恒笑了,道“我给十万两也可以,但是,我要从给你的聘礼中扣出来,你同意吗?”
这个问题章雅悠没法回答,说同意,那杜子恒肯定是顺杆子往上爬,说她是同意嫁给他;说不同意,他又会故意说她只是不同意从聘礼中扣,还是同意嫁给他的!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章雅悠真是生气。
容绥给她倒了杯茶,笑道“消消气。这十万两不是小数目,让杜公子自己决定吧。”
李谧趁热打铁,笑道“宫里头说了,这次赈灾有功的,一律嘉奖,如果杜公子能捐资十万两,我一定奏明圣上,给您封官进爵。”
这对商贾来说是个致命的吸引力,他们不缺钱,也有人脉,但是,需要朝廷的认可;对世家来说,需要朝廷的封赏对子孙做荫庇和承继,门下成年男子总要某个一官半职在身方能显得身份;所谓的封官进爵其实都是虚名,不会给实权,也没有俸禄,却是最好的招牌,也是提升地位的最佳途径。
杜子恒显然有些心动,而且,他知道这块肉切是一定要切的,就看卖什么价钱了。
章雅悠明眸善睐,笑道“那如果我有功,能不能也给我封赏一些东西?”
李谧笑道“可以啊!如果杜公子能协助我们筹集足够的物资款项,我记你一功,回头一并禀告。你想要个什么头衔?”
章雅悠笑了,她环视了一下,正好对上容绥那双含笑的眼睛,她有些不忍,让他在这个场合出现,聊得又是这些事,恐怕多有不适,不过是抹不开自己的邀请罢了。
“要个郡主当当。”章雅悠笑道。
董承彦伸手就要敲章雅悠,嘴里说道“你还真敢提。”他的手还没触及章雅悠的脑袋,就被容绥挡住了,而杜子恒也在一旁作势要挡。
“你可以的!”董承彦无奈地笑了,“我小时候可没少挨你敲脑袋,看来没机会报仇了!”
杜子恒看着章雅悠,道“有世子这句话了,我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说说接下来怎么办,若是直接说捐款,恐怕这些人各有各的理由,就算是捧个场,过来点个卯,捐个三五千两,也解决不了问题。”
章雅悠笑了,道“江南世家不是每年都要举行春狩吗?何不借此机会召集一下呢?”
杜子恒哈哈大笑,道“都在你的盘算之中?”他端详了章雅悠一会,道“很多人是看你美,我却是被你聪明的大脑袋吸引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我喜欢胸大的女人!”董承彦接过话。
这、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吧?
杜子恒笑道“走了,等我消息。三天后春狩见了。”三天,召集江南巨贾、世家来春狩,大概也只有杜家有这样的实力了。
“容兄,你也陪了我几天,那个欧启召现在毫无踪影,一时半会也不会出现,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这边还有一些得力的人手,像田英就很厉害。”章雅悠道,容绥知道关中二魔的事情后,就一直留在章雅悠的身边,防止他突然出现,毕竟他在暗处。
被夸厉害的田英此刻正在僻静处画圈圈,这个容公子太厉害了,根本不用他近前保护,也不准他近前保护!呜呜,这要怎么和侯爷交待?
“也好,我这两天在城里查看一下,若是有发现,我就帮你一绝永患。”容绥笑道,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你春狩的时候也来,行不行?”章雅悠试着邀请。
容绥犹豫了一下,道“好。”
知道容绥离开了,田英心中有些雀跃,终于可以保护侯府未来女主人了,这可是侯爷交给他的光荣任务!
容绥走后,容绮开始和章雅悠出双入对,章雅悠喜欢她,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的脾气也相投,每天吃喝玩乐,闹到很晚,要不是紫燕念念叨叨,章雅悠连药都不肯吃了。
章雅悠拉着容绮去看宅子,还想着买块荒山,种上桃花,容绮也乐得和她一起闲逛,结果,容绮一转身就看见了田英,不悦道“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跟着我们做什么?我们还能走丢了不成?”
田英心说,也差不多吧,你们昨天回来就记错路了,绕了很久。
“别烦我们,不用你保护。这些东西帮我们拿着。”容绮扔过来好几个包裹,都是方才买的,有给她自己买的,有给封悟夙买的,光是成衣就好几身。
田英皱皱眉,想哭,真的,要是换了别人,这活他早就不干了,他宁可去侯爷那里领罚,但是,面前可是未来侯府的女主人,要是有个闪失,他怎么和侯爷交待!
两个姑娘正欢乐地走着,却听“嘭”的一声,一个人影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就见一人衣袂飘飘地飞奔下来,身形飘逸、身量秀颀,章雅悠抬头一看,正是容绥。只见容绥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眼若星辰,青丝如画,如同画中仙一般。
容绮笑道“我哥真好看!”她还用胳膊肘捣了章雅悠一下。
这二人光顾着看容绥了,却不曾想倒地之人猛然跳了起来,看清身后之人举刀过来,一把拉住章雅悠,容绮想去抢夺,和他对打了两招,那把刀依然架在了章雅悠的脖子上。
“你们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就砍了她!”那人道,章雅悠识得此人就是欧启召,看他握着刀的手一直在颤抖,就知道他内心十分害怕,想起上一回见面他叫嚣得厉害,没想到被容绥打得惊惧可怜,就差摇尾乞怜了。
“放了他,我让你有个痛快。”容绥道。
田英冷道“快放人,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哼,我抓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与我一同赴死,去阴间做一对夫妻,也是美的,不亏!哈哈”他还未笑完,笑声还在空中回荡,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章雅悠的眼睛被一只温热的大手蒙住了,脖子上那凉飕飕的刀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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