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瑜慢慢将纸条展开,露出来里面的字。
——这一次你说谁会赢?
“这还真的是战书?”胡凡怡大叫起来,“这一次?是什么意思?”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人应该跟厉太后那边有些关系,厉家让我们拉下了台,厉太后在宫中也不太好过,此人怕是厉太后身边,没有拔除的势力。”
“他们这是不服气,输了想要再来一次,这人是有病把他当做是玩呢。”
“这不是在玩吗?为的就是想要挑起皇上跟太后之间的矛盾仇恨。”
“真是变态!”
“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他做这个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楚楚开口。
她的话,那个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有人会去做无所谓的事,只是对方这么做,他们猜不到他的目的。
“这件事情我会立即上书给皇上,让人调查,没有没有破绽的人,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罢了。”
对方虽然频频与他们作对,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对方好像并没有想怎么着,最终的目的好像还是在皇上那里,不会轻易的动他身边人。
七夕本来是快乐的日子,结果出了这么个意外,回去的路上,大街上的人都明显少了不少。
一行人败兴而归。
出了事情,萧景瑜原本的行程也就有所改变,本来的计划还能待个几天,但是现在不得不提前走了,这件事还等着他回去跟皇上禀报调查。
时间已经定下了。
就在明天。
楚家长辈们完全不知道在县城里发生了意外,只当是萧景瑜有事要忙,&nbp;眼看着马上就要走了,长辈们在灶房里忙活的时间更久了,做的都是萧景瑜爱吃的。
饭吃好了,身体才会好。
第二日,吃过饭,萧景瑜便启程赶往湘州府城,再从湘州府城返回京城。
楚楚并没有跟着去送行,她已经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
对比起楚楚,楚老太来的比他她伤感了。
“这回了才几天,这就走了。”
人老了总喜欢热闹,看着孩子能在身边转悠,心里就高兴。
“别叹气了,过不了多久人就回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孩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楚老头安慰。
萧景瑜走了,一家人没事干,又重新坐了下来。
“要是往常这个时候都要在田里干活了,今年田地遭了殃,稻谷也颗粒无收,村子里的人大多都闲了下来,晚点天没那么热了路上全都是唠嗑的人。”楚老头叹气
“是啊,今年颗粒无收。”楚老太也说道,“好在咱们当时存粮收了起来,保存的好好的,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昨天听村里人说,外面米铺的米和粮食卖的是越来越贵了”
“都是些发国难财的。”楚老三脸色不太好看,“都说无商不奸,趁着这种时候,百姓们都粮食紧缺,那些米商们,一天一个价,再有几天怕是买都买不起了。”
楚楚看着一家人为米粮发愁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爷爷奶奶不用那么愁的,这不是还有萧景瑜跟小师弟他们吗?他们肯定会针对这种现象采取措施的,不会让百姓们连饭都吃不起。”
“对对对,还有他们呢,皇上也是明君,他们肯定有办法整治。”一家人点点头,放下心来。
八月,大将军张松回朝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临。
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夹道相迎,欢呼。
大将军回朝,要么就是凯旋归来,要么就是。无仗可打。
无论哪一种对百姓来说都是好事。
皇宫设宴,招待回京功臣,对有战功的武将都进行了嘉奖。
在大将军回朝不久,西昌来使也抵达京城,太子管襄跟萧郡王萧景瑜亲自前往迎接。
在使臣团里,出现了让大家都意外的人。
西昌国三皇子,白令。
文韬武略,封号安王,文韬武略。
在几大国中也颇有名气,是个厉害角色。
但传言身体似乎不太好?
皇上跟太子管襄,对其颇为忌惮。
使臣来访,在皇宫中设宴接风洗尘。
皇上在看到白令时,眼底也闪过诧异,但皇上就是皇上,面部表情控制得当,不叫人看出半点来。
此次西昌来使各个身份都十分响亮,除了三皇子之外,还有大将军季如,两朝元老文启,还有其他的一些文武官员,以及一些伺候的下人官婢。
接风宴上,气氛没有想象中的争锋相对,算是和乐。
张松跟左国公坐在宾客之中,与贵客言笑,谁也没有谈起西昌这次出使的目的。
就真当对方是过来游玩,一般。
两个国家在边境打了十几年,双方大将军交战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了,喝起酒来却像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般。
萧景瑜陪着管襄跟白令坐在一席。
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微妙。
白令端起酒杯,“早就听说萧家掌权人,不过短短数日,便将萧家大权握于手中,还深得皇上太子看中,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举起酒杯,“这杯酒本王敬你。”
“三皇子之名如雷贯耳,本王也同样神往已久闻名不如见面,请。”
“本宫也请三皇子一杯。”
三人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令身边伺候的侍女见他饮酒,似乎想要阻止,却被白令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不再敢开口。
管襄见状开口道,“这是风靡我东临的药酒,跟寻常酒不同,即便是喝上一两杯也无妨,不会醉人。”
“药酒?我在西昌也有所耳闻,东临东泉村的药酒口感醇厚,不仅能排毒,还能延年益寿,如此好酒,今日一品,果然如此。”将酒杯放下,白令嘴角有着笑,“东泉村酒出自于东泉村,听说那里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不知本人可有幸,前去游玩一番?”
“!”管襄抬头看着白令。
不愧是西昌三皇子!
萧瑾瑜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白令,里面的神色难以分辨。
“怎么?萧郡王不肯?”
“从来不知三皇子竟是爱酒之人?”
“我并不好酒,只是对新鲜的事物感兴趣罢了,长途跋涉而来,如果不能一偿所愿,心中难免会有遗憾。”
“人活在世,不可能事事都圆满,拥有遗憾,这才是常态!”
“不知太子跟萧郡王可有憾事?”
“当然!”
酒宴结束。
管襄拉着萧景瑜回了东宫。
要不是顾及形象,他都想直接趴下来了。
累。
累人。
实在是太累人了。
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他需要好好补充一下体力,好好睡一觉。
以后还有的是他忙的。
此时驿站。
一间房间里,男子站在窗外,看着满天的繁星。
“王爷,您说太子跟萧郡王会允许我们前去东泉村吗?”那两人的心思都沉得很,叫人捉摸不透。
“允不允许有如何,我想去哪里,还需要经过别人的同意吗?”男子笑笑。
“听闻太子殿下萧郡王都对东泉村护的很紧,王也想要去,只怕未必那么顺利。”
“是啊,有两个拦路虎呢,都太难缠了,怎么办呢?”男子看似苦恼,但眼中却不带一丝苦意。
萧景瑜,管襄。
确实是闻名不如一见。
扭头看了看房中的环境,布置的还算不错,接待他国来使的地方自然不算。寒酸,只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太子如今还住在东宫。
那么。
男子坏笑。
“&nbp;走,去萧府。”
“王爷?”
随从不解。
白令扭头看着她,“你今日的话属实有些多了。”
随从立即低下了头,不再敢言语。
主子虽然性情好,但是说出口的话,也从来不容他人置喙。
萧景瑜回到府中,才刚一进府就看到把他府上当成自己家的人。
到处走走看看。
这可真是稀客。
走进大厅,让人奉茶,萧景瑜坐了下来,任由男子巡视,“不知有哪里布置不妥当的,三皇子可以提提意见。”
男子回过头,冲着肖瑾瑜笑,“王爷不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都已经在这里了,我又何必再问”
他要是想说那是自然会说的,不想说又何必问。
白令笑,“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不像别人似的,在耳朵边像只蜜蜂嗡嗡嗡的问一大堆。”
“看来三皇子有闯入别人家的嗜好,否则别人也不会嗡嗡嗡的说一大堆引得你厌烦”
“我只是对很多东西都有好奇心而已。”
“那么现在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吗?”
白令朝萧景瑜走了几步,靠得近一些,“没有,对东西倒是不好奇的,反而对于这个人更好奇了?”
“你有龙阳之好?那就抱歉了,我没有。”
白令的脸剧烈收缩了一下,“要是寻常人说这句话,早已经人头落地了。”
“那我倒是很庆幸,脑袋还长在脖子上。”
盯着肖景瑜看了好一会儿,白令笑,“驿站的那间房我不喜欢,今晚我要住在你这里,萧府保障我的安全?”
“来人,带贵客入住。”吩咐了下人一声,萧景瑜起身,对着白令轻笑,“三皇子还请自便。”
“那便多谢了。”身后传来的男子的声音。
萧景瑜没有回头。
夜深人静,萧府有刺客试图潜入却被挡在了密不透风的防护外。
打斗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客院里的人睡得很香,像是没有听到动静一般。
萧景瑜知道的时候正在书房里给楚楚写信。
“这批刺客的武功路数跟以往完全不同,不是同一拨人马。”护卫道。
萧景瑜头没抬,继续低着头写信,“这批人怕是冲着白令来的,他在的这几日,加强防护。”
“主子的意思是,他是特意来府中寻求庇护的?”
“西昌的皇室斗争并不平静,一个身体不好却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深受西昌皇看中的人,想要他死的不止一两个。”
“那我们岂不是会卷入西昌的皇室斗争?”
护卫皱眉。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有刺客袭击萧府,府中正当防卫,怎么会卷入王府斗争当中。”
护卫嘴角抽搐。
主子还是主子。
第二日,客院里的人出来,精神饱满,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王爷正是准备去上朝?”
“不是,我下朝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实在是抱歉,昨晚睡得沉。”
“没关系,你能睡这么沉的日子不多了。”
白令嘴角抽搐,“王爷,你身上是长刺了吗?说话句句扎人。”
“三皇子都把我府中做你的保镖了,我还能不能扎上一扎?就当做是报酬了。”
身后,白令看着他轻笑。
“主子,是时候要回去了,此次前来谈判,王爷不在怕是群龙无首。”
“急什么?难得出来一次让他们好好等着,那咱们先逛逛园子。”
西昌来人,两国谈判。
在入住驿站之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谈判的到来,等待着走上谈判桌。
只可惜谈判的另外一方的主要人物却始终是不紧不慢,甚至都已经定好了谈判时间一切都准备就绪,人却没有出现。
今天依旧是这样。
谈判双方都已经就坐了。
只等待人到齐,就能立刻将条件摆上桌。
可是左等右等,西昌那边的三皇子却始终没有出现,早都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才有人过来通知。
说三皇子外出游玩实在是赶不回来了,劳烦各位久等,先暂且散席,事情下次再议。
皇上坐在上首,面无表情。
他当了那么久的皇帝,还能不知道那三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再爽约,三番两次放大家鸽子,为的就是激怒谈判官员。
他们不着急。
两日后两国的谈判终于得以顺利进行。
这一次人终于齐了。
一开始两国的文官就开始舌枪唇剑,互不相让。
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天,天天讨价还价的谈判辩论。
谈判了这么几天,谈判的官员都瘦了一大圈。
而西昌的使臣团,也在谈判过后,定在了十月返回。
消息传到东泉村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了。
处处桂花飘香。
整个东城村一如既往。
安静祥和。
夕阳西下,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村民们都站在院门口,吆喝自家孩子回家吃饭,家里养的鸡鸭狗自由自在在一旁转悠。
大黄狗时不时的叫上一两声。
楚家也到了开饭时间,一到饭点,楚老太在灶房前吆喝一声,家里老的小的齐齐地涌了过来。
在老家伙里,江老的动作最为灵敏,如果不看他那满头的华发,一点都看不出年龄。
他灵敏迅速的蹿进灶房,占据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有酒有肉。
自从来了楚家,他才知道原来日子是这样过的。
他以前过的是个什么鬼?
现在想起来他都咬牙切齿的后悔。
要是萧景瑜他们能早点找到他,他就能早点享受这样的人生了。
前面那些日子都白白浪费了。
楚楚一进来就看到了,江老手里抱着一坛子酒,正在大口大口的喝酒,时不时再往嘴里塞下一块肉。
“楚楚,你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吧?那些个来使应该要准备回去了。”楚老太坐了下来,“他们一走,景瑜应该也能休息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说不定,虽然来使要走了,但是大将军还在,他要陪着小师弟一起招待。”
她也想他回来。
但是他处于那个位置,身不由己。
“那估计是回不来了。”江老摇摇头,“皇上身体大不如前,太子殿下心性未定,再加上旁边还有其他人虎视眈眈,他需要协同处理,哪里能那么容易抽开身。”
楚老头给江老倒酒,“回不回来也没关系,不过是一个年节嘛,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每天都是过节,不必守着这一天。”
“我这不是心疼孩子吗?你看一看那萧家像个什么样的,景瑜跟他父亲那边关系不好,过年都只有他跟他娘,别人家里过年都是团团圆圆,热热闹闹,整整齐齐的,就景瑜跟他娘两个人待在府中,虽说下人多,但是却没有一点烟火气,这哪能叫过气。”楚老太道。
“娘,你要心疼的应该是萧娘子,这过完节过年的宫里肯定会设宴相待,景瑜是肯定要入宫的,就只剩下萧娘子一个人在府中了,以往还有小雪陪着他,今年就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了,她也不能随意出来,那么大一个萧府呢,那才叫可怜。”楚老二道。
楚老太想想确实也是这样,“也是,她一个人在家中那才叫可怜,景瑜留在京城回去的时候还能陪陪她算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某人一瞬间就被一家子抛在了脑后。
楚楚在旁边听着嘴角狂抽。
不知道要不要可怜可怜萧景瑜。
不过她也去不了京城陪他。
她想趁着现在不怎么忙,再把酒坊的年计划整理一番。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京城传来消息,南迢国王爷在东陵境内遇刺。
南迢国靖王,自幼不良于行,听闻医毒双绝,在东临国出现,近日递上文书,前来东临寻医,在西昌离开的后两日到达。
然而刚一到东临境内便遭遇刺杀。
南迢与东临去年才谈合成功,现在突然出了这种事儿,两国关系变得极为不稳定。
一年前的那封谈和书,现在就是一张废纸。
南迢皇随时都有理由找他们开战。
好在令人欣慰的是,西仓的使臣团马上就要离开了东临镜内了。
要是西昌三皇子也在东临,出了点什么意外。
那东临将遭受绝无仅有的大危机。
“立即传信到边城去,尽全力找人,十里加急!”
皇上冷声下令。
这段时间不会太平了。
腿不能走,转着个轮椅前来寻医,遇到刺杀,难道他还能自己转着轮椅跑路不成?
这件事情恐怕另有蹊跷。
事情很快传出,朝野震动,风声鹤唳。
萧景瑜也有的忙了。
另一边左国公,看向萧府的方向。
目光高深莫测。
靖王失踪,南迢必定大怒。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日,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陵。
不说所有的官员都被上头下令,严查寻人
即便是下面的百姓们,也难免心中惶惶。
失踪的可是南迢的靖王,虽是不良于行,但是在皇室中颇为受宠。
此次前来东临寻医,还有南召的一位将军陪同。
现在两国谈和不过一年,边关百姓的安稳日子才过了短短时日,偏偏这靖王就在东临国土上出了事。
这还得了。
两国之间肯定会出问题。
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皇室子弟在别国出事而隐忍不发。
楚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院子里沉闷了好几天。
长辈们每日忧心忡忡,为萧景瑜担忧。
为东临担忧。
这么大的事处理,稍有不慎就是一触即发的场面。
老天爷就是不长眼,怎么那么喜欢生事。
让百姓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都不行吗?
整个边关官兵出动,正在极力寻人的时候。
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在东泉村的村口悠悠的停了下来。
而此时正有一大批森里的老家伙们正确在村口热议最近的八卦。
听到马蹄声齐齐的往马车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车帘被撩起,有两个十七八岁,长相极好的姑娘,从车上搬下来一张轮椅,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将车上的男子给搀扶了下来。
坐在了轮椅上。
男子身着富贵,生的一副好相貌。
只可惜不良于行。
像是没有察觉到众人眼光里的打量。
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但是男子并不在意。
他看向这边的时候,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朝众人点点头,随即视线环顾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点了点头,“不愧是颇有名气的东泉村,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村里的老人家精气神也足。
看来他们的生活挺好的,没有忧烦的事。
否则怎么会养出那么好的精气神来。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们东泉村来做什么?”很快人群中有人朝他们发问。
探究好奇,带着一丝丝警惕与戒备。
却又显得很淳朴。
“这位老人家,我们是来找东泉村楚家的,不知可否为我们指一指路?”随行的姑娘当中有一人朝人群中行了个礼,问道。
“找楚家?喏,楚家的老头就在那边呢,你们去找他就是了。”
听到这些人是来找他家的,楚老头已经站了出来,视线盯几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看向男人的腿时,目光了然,“是来找我们家楚楚求医的吧,我们家离这有些远,需要走上一段路程,你能跟着就好,刚好要回家吃饭了。”
“那就多谢了。”年轻男子朝楚老头点头致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他也在打量着对方。
鹤发童颜,精气神在一众老人家当中是最好的。
楚老头在前方带路,两名侍女推着年轻男子跟在后面。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楚家门前,人还没进去,楚老头的大嗓门就炸呼开了。
“快来烧壶水,家里来客人了,楚楚在不在呀?”
“人都还没进门呢,炸炸呼呼个啥呀。
楚楚在院子里呢,你喊一声就成。”灶房里楚老太同样声音洪亮。
两人交谈的功夫,年轻男人已经将整个楚家大院打量了一遍。
一点都不是平常的农家。
看起来倒是别有新意。
到处都显得生机勃勃。
将人请到院子里,楚老头的大嗓门便吆喝开了,“楚楚楚楚,快点出来,有人上门寻医了。”
年轻男人眼中闪过一缕不一样的色彩,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凝神一听,便听到最里面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答应声,“爷爷,我就来了。”
声音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听在心里很是舒服。
不一会儿,便见一少女,从内院缓缓走了出来。
身形纤细婀娜,干净素雅。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沉静的气息。
“是你要寻医?”
“正是!”
“那就请往这边!”楚楚做了个手势。
接下来的时间,让本就应该失踪在东临边镜的南迢国靖王如坐针毡。
他进了一间满是药香的小院子,面前的小姑娘切脉诊脉,专注于其中,久久没有动弹。
良久,楚楚收回了诊脉的手。
在一旁紧紧盯着他的侍女紧张道,“楚姑娘,如何了?我们家公子的腿可有的治?”
楚楚脸上露出难色,“尚未可知,脉像上没有任何问题,暂时没有看出症结所在。”
“楚楚楚楚,听说来了个坐轮椅的人,怎么样?有没有研究的价值?有的话让我研究研究。”声到人未到。
听到这声音,就算见惯了风雨的靖王都忍不住嘴角狂抽。
两位侍女更是脸色有些难看。
研究?
研究什么?
研究她们主子的腿吗?
不过,她们到底没有出声,主子都还没说什么,她们身为下人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况且这位身份不一般。
住在楚家,跟楚楚关系好,还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的,不是那江湖上鼎鼎有名,神出鬼没的医毒双绝还能是谁?
倒是楚楚,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道,“你先过来看看,这脉像着实有些奇怪。”
一听楚楚这样说,黎蔚就来了兴趣,伸出手替靖王诊脉。
“这位神医,怎么样?”看着黎蔚诊完脉也如同楚楚那般皱着眉头,那两名侍女立即问道。
黎蔚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楚楚,“&nbp;你看出什么来了?”
“很奇怪,从脉像上来看毫无问题,看不出症结所在。”
“我也是一样。”
靖王皱起了眉头。
他这双腿找无数的名医看过,同样是查不出症结所在,双腿没有问题,但是就是不能行走。
现如今眼前这二人也这般说,难道真的药可以。
看着他这个样子,黎蔚翻了个大白眼,“大兄弟你皱什么眉呀?虽然说卖相没有任何问题,但不代表我们检查不出来啊,你这个样子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靖王一行人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向黎蔚跟楚楚。
黎蔚冲着楚楚狂眨眼。
楚楚嘴角狂抽,“如果不赶时间之后,我用金针再同你看一次。”
“我不赶时间,我现在就可以。”
“可是我们赶时间!”黎蔚跳了起来,直接就往灶房里跑,“我们要去吃饭!”
楚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也要吃饭。”
灶房里传出来阵阵饭菜香味。
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靖王突然就感觉饿了,点了点头,“那正好,我也饿了”
对他的反应楚楚并不觉得奇怪,相反他觉得十分正常。
这人一看就是厚脸皮的,厚脸皮的人她也见得多了,并不差这一个。
见人上了桌,楚家人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热情的招呼他,两个侍女也没有落下,一并让进来了。
饭桌上多了几个人,对楚家人也没有什么影响。
以前来他们家寻医问诊的人,要是没吃饭的遇上饭点他们也会招呼入座。
楚家人好客,好成习惯了。
对于楚家人好客的程度,黎蔚暗自翻了个大白眼。
这家人,什么人都敢往桌上招呼。
这样想着生怕人跟他抢了似的。
筷子飞舞。
江老也是一个德性,一口酒一口肉,好不欢乐。
“老头,你今天喝酒已经过量了,这是最后一杯,喝完就不能再喝了。”边吃楚楚边嘱咐江老。
药酒虽好,但终归也是酒,过量饮用总是不好的。
江老理不直气也壮的反驳,“哪里过量了,哪里过量了,中午那顿就不是我喝的,那是你爷爷喝的,我才喝了一小杯!”
“你要是耍赖,明天就只给你半坛!”
“嘿,我说你这丫头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是故意克扣,说好了让我喝个痛快的!”
楚楚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不经意的道,“最近家里酒窖的酒总感觉分量变轻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猫呀,耗子呀,半夜偷酒喝。”
“!”
江老的嘴立刻就像装上了拉链似的,不再发出半点声音,乖乖放下酒杯,低头扒饭。
楚家人的视线齐齐都看向了他,忍不住憋着笑。
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也就这个小老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掩耳盗铃。
笑完江老,一家人的唠嗑内容又转到了边境那边。
“南迢靖王失踪也不知道人找到了没有?”楚老太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着能过一个安安稳稳的年,现在是别想了,景瑜跟阿襄那边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南迢王爷,说起来这件事跟咱们家还有些关系,我听是说那王爷是来寻医治病的吗?也不知道那王爷得了什么病,很有可能是过来找黎蔚的,现在在咱们东临国的国土上出了事,那那边的皇帝可不得找咱们东临的麻烦?”
黎蔚“啊?楚爷爷,您叫我?”黎蔚抬起头,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一脸茫然。
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