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空气中传来萧景瑜的一声叹息,“楚楚……你是我的命。”
……
萧府这边是你侬我侬,而国公府又是另外一份景象。
左思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管家便通知她说国公爷找她,刚一入书房,一个巴掌便迎面拍来。
“啪!”力道极重,左思敏的头都被打得偏向了一边,嘴角鲜血溢出。
“爷爷!”她惊呼。
“平日里我对你的教诲,我看你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站在他面前的老者,头发灰白,眼神冰冷。
整个人散发出极大的怒气。
左思敏腿一软,直直的跪了下去,“祖父,祖父的教诲,敏儿不敢忘!时时刻刻都记在心上!”
“你若当真记在心上,今日怎么还会做出此等丑事?你是看我跟太子之间还不够敌对?特意弄出这么一个事来?”
“敏儿不敢!”
老者背手而立,一时间身上的怒气似乎都消散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我早就说过,这京中的贵族子弟,你可以随意挑选,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太子跟那萧景瑜不行!倘若你还记不住,你知道后果的,我随时都能找个人把你嫁出去,免得丢我左府着脸!”
左思敏将头埋的低,低的不敢答话。
祖父的告诫她怎敢忘记?怎敢不听?
所以哪怕是见到萧景瑜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也只能偷偷的喜欢,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
只是在亲事上一拖再拖,总是幻想着自己还有机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萧景瑜,明明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下次,就容不得你了!”
“敏儿知道了。”左思敏低声道,“祖父今日桂花林之事……”
“这等丑事你还好意思提?这点事情都没办好,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从来不知道我左录的孙女竟然这么蠢!”老者冷冷一笑,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解决!”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看着铜镜里的女子,左思敏放声痛哭,铜镜里的女子变得丑陋不堪,渐渐的,镜子里的女子眼神越发的阴阳狠恶毒。
萧景瑜就是一颗宝石。
这个宝石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楚楚一个卑劣下贱的农户女,她怎么能跟她的宝石相配?
中午,陪女子吃过中饭之后,萧景瑜去了书房。
管襄也在,师兄弟二人围桌而坐,不一会儿就要暗卫来报,“殿下,王爷,国公府那边果然出手了,今日送去衙门的醉汉中,有一个在牢中突然暴毙!”
萧景瑜的眼神极淡,就算是国公府不出手,他也会出手。
“消息都放出去了吗?”管襄浑身皆是怒气。
“放出去了!国公府千金左思敏,在桂花林之中,被醉汉轻薄之后,醉汉在牢中突然暴毙,已在百姓市井之间流传。”
“继续引导舆论方向,势必要让左录那只老狐狸沾上荤腥!”
“是!”
“你也该回去了!”暗卫退下之后,萧景瑜静静的看着管襄。
管襄“……”
还有没有师兄弟爱了?
对此萧景瑜表示,没有!
这天,就小半天的时间,整个京城就被新的流言覆盖。
大街小巷都在传醉汉被抓入大牢,突然仗毙的事。
谁都知道这其中是什么原因,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醉汉的下场,对寻常百姓来说,有一个震慑的效果。
左国公府行事狠毒,草菅人命的性子也在老百姓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风评,是要靠时间积累的。
同样,要击毁一个人的风评,也需要靠时间。
左府的风评正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今日的午饭时间,萧景瑜准时赶回。
许久未曾出现的黎蔚也冒了出来,难得的是,他竟然在闭关期间,还能知道市井流传的八卦。
“楚楚,你昨天去桂花林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外面传的可热闹了。”
黎蔚嘴巴塞得满满的活,像一个憨批,“听说轻薄国公府千金的那个醉汉暴毙了!”
“现在民间到处都在传是国公府下的手,说那个什么国公府千金当场就放话了,要杀了人家,还要灭人家的全族,这是不是真的?看来这次公府国的脏水是不容易洗干净了,城中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楚楚愣住了,当初在场的只有她,胡凡怡,阳阳三个人,她从那天起就没有出过门,胡凡怡跟阳阳也有事情要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做这个,难不成是萧景瑜?
楚楚把视线转向萧景瑜。
“便是没有左思敏的那句话,那个醉汉也活不了!”萧景瑜回答。
国公府不会允许一个把柄存活于世。
他也是。
楚楚罕见的沉默了。
这个时代。
上位者要杀死一个人,&bsp&bsp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个就是这个时代的规则,她改变不了,那就只能自己做那个上位者!
黎蔚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我昨天还在研究呢,听到窗外有人在讨论,一时好奇就听了一耳朵,这不连做研究都没心情了,只想听八卦!”
楚楚“……”
萧景瑜“……”
“楚楚,等今日用过晚饭,我带你出去”萧景瑜没有在理会黎蔚
“好。”楚楚也没有多问,萧景瑜既然带她出去,那肯定有他的理由。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一出院子门,楚楚就感到今天的府中格外的不对劲,竟然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楚楚看着萧景瑜。
“八月十五,你说呢?”萧景瑜略带笑意的声音。
“什么?”楚楚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
八月十五,中秋啊。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这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啊!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又不要你准备些什么,府中有下人,你跟着我便好。”
楚楚撇了撇嘴,“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中秋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外面过中秋呢,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bsp&bsp。”
这种团圆的日子,她有些想家了。
萧景瑜抓住了她的手,“家中此时必定很是热闹,我先前就着人送了礼过去,你不必太过于担心。”
……
这一次两人没有坐马车或是骑马,从萧府出来,一路上尽是张灯结彩,面对如此美景,走一走,心情也是极好的。
萧府离京城大街并不远,走上一小会儿就能看到热闹的大街。
中秋夜,街上人潮拥挤,周边商铺耸立,街道上方挂满了一盏盏精致的花灯。
出来游玩的人一群接着一群,一波接着一波,围在各个摊子面前。
或是看精彩的杂技表演,或是在买面具的铺子前停留,或是猜灯谜赢花灯,当然,最热闹的还属那卖糖人的小摊,许许多多的孩子围着他,各家家长带着孩子,人潮涌动。
正所谓,过年过节出来就是来看人头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原来京城的中秋如此之热闹,楚楚感叹。
“这就是京城的花灯会,你若是喜欢我还带你来。”萧景瑜扭头看着她,除了她以外,眼里在别他物。
时间还尚早,再加上刚刚的晚饭,楚楚并没有用多少,景瑜没有直接带着楚楚去游湖,而是带着她去了街边的一家酒楼。
胡家酒楼,装修的豪华至极,没错,就是胡凡怡家开的酒楼。
正值中秋佳节,酒楼里也颇为热闹,神满为患。
酒楼掌柜一看到萧景瑜便迎了上来,萧家掌权人,萧郡王,常年跟京中贵客打交道的掌柜的,怎么能不认识呢?
沿着楼梯自下而上周围的喧嚣渐渐散去。
步入三楼雅座,依旧是人满为患,掌柜的带领他们来到一间单独的包厢门口,推开门,“这是特意为贵客预留的席面,您定的席面马上送上来,还请贵客稍等片刻。”
萧景瑜朝他点点头,伸手拉住楚楚带她走了进去,掌柜的立即关上门,退了下去。
包厢里楚楚笑问,“你一早就订好了包厢?”
不然如此火爆的酒楼,现在来应该会没地方了,不会给他们特意留座。
萧景瑜凝望着她,既要带她出来,肯定万事都要做好准备。
他不回答,楚楚也早已猜到了答案,不再追问,扭头朝窗户口往下看,满城灯火,尽收眼底。
这个包厢的位置极佳。
整个京城大街的景象尽收眼底,即便是不下去逛,也能够感受这份热闹。
他为了她,费尽了心思。
“萧景瑜。”她突然开口唤他。
“嗯?”楚楚并未回答,只是看着他笑。
包厢里,再无其他声音。
只有偶尔会想起少女低低的声音,轻轻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而那个人也不厌其烦地应着。
声音里充满着笑意。
直到包厢的门被敲响,才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进来。”
“门被打开了,使掌柜的亲自带着店小二过来上菜,掌柜的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只需一眼楚楚就知道了那坛酒的来历。
东泉村果酒。
安静的将酒跟饭菜放下,掌柜着就带着店小二退了下去,期间没有多说一句话。
“那掌柜的是不是有些怕你?”楚楚偷挪。
“是他胆子太小。”萧景瑜挑眉,他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怕他作甚?
“是你太吓人了!”楚楚道,萧景瑜只有在她跟他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是这样一副温柔的模样,在其他人眼里,萧景瑜凶得很,像是会吃人。
“嗯,是我吓人。”他笑着她,不再与争辩。
桌子上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还有一坛出自东泉村的果酒,以解她的相思之苦。
“&bsp&bsp你怎么也不点一些你自己喜欢吃的?”吃了一口肉末蒸蛋,少女满足的眯着眼睛,&bsp&bsp一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你喜欢吃的就是我喜欢的。”少女笑得眉眼弯弯,耳朵却悄咪咪的红了。
安静的包厢里,始终充满了温情。
直到被外面的喧嚣打破。
“你们这酒楼这么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空出一间包厢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屈尊来你们这个小小的酒楼是给你们面子!我们来了竟然连个包厢都拿不出来,这不是特意打我们的脸吗?”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几位贵客,不是小人不给你们包厢,只是这包厢之中个个都是贵客,小人实在是得罪不起,要不这样,小人在二楼雅座给你们找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你们先将就一下?”掌柜的声音,显得有些低声下气。
“简直混账,竟敢让我们去二楼,你知道我们什么身份吗?那位公子的身份,怕是整个京城都没几个高得过他!”
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掌柜的,寻了一间看起来尤为尊贵的包厢,一脚踹了过去,“里面的人赶紧给小爷滚!这间包厢小爷要了!”
话还没说完,就直愣愣的呆在那里。
掌柜的伸手捂脸,说了里面的人,你们得罪不起吧!
真是的!
不听掌柜言,吃亏在眼前。
跟着那粉面公子一道的几个人,看到自家同伴直愣愣的呆在那里,走上前去,颇为不满,“你干什么呢?赶紧那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啊!”粉面公子缓缓回头,“里面……里面是萧郡王。”
众人一惊,朝里看去,里面果然是萧景瑜跟一女子,萧景瑜的封号虽然不高,但是他身后有萧家,掌握着东临的经济命脉,连当今圣上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他们呢?
左思敏跟厉静也在,他们今日是跟三王爷一同前来的,左思敏跟三皇子是姻亲关系,他要唤三皇子一声表哥,今日本是心情不佳,跟众人一起过来散散心,谁能想到,竟让她看到了那一幕。
她竟看到萧景瑜跟楚楚一同用膳。
看萧景瑜的动作他还在给楚楚那个贱人布菜!
衣袖之下的手掌已经指甲掐的鲜血直流,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意。
只是满心的怒火让她红了眼。
差点就失去了理智。
就算她跟萧景瑜之间不可能,萧景瑜也决不能看上这么一个卑贱的女子,就算他们一起长大!
厉静站在左思敏身边将她的全部反应都看在眼里,有一些幸灾乐祸,堂堂国公府千金,竟然也要沦落到去嫉妒一个小小的县主,嫉妒一个农女的地步。
同样的,她也夹杂着嫉妒,嫉妒楚楚。
萧家家大业大,萧景瑜有一个郡王的称号,这样的男人谁不想要,可不是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整个京城羡慕嫉妒楚楚的可不止一两个。
一白衣男子,走了上来,满脸的笑意,“景瑜?原来是你啊!误会误会,这都是一场误会。这就是清安县主吧,果然是个佳人。”萧景瑜没有回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白衣男子顿了顿,继续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景瑜用膳了。”
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粉面公子,转身就走。
一群人也哗啦啦的往外走,白衣公子也就是三皇子在萧景瑜身上受了气,也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出了酒楼就分道扬镳了。
唯有左思敏站在酒楼门口,很久都没有动弹,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厉静转了转眼珠子,“左小姐,你是要回府还是继续逛逛刚才的事情,虽然扫兴,可也不是我们惹的做什么要我们被牵连了,还扫了自己的兴致,这中秋花会一年才一次呢,不逛逛可惜了。”
左思敏愣愣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满目辉煌的灯火,轻声道,“是不应该扫了自己的兴致还是逛逛吧了。”
虽说是逛逛,但是两人走进川流不息的人群,却是始终游走在胡家酒楼的附近,一直未曾走远。
包厢里楚楚也给男子布了些菜。
才刚刚开始吃就被打扰了,他一点东西都还没吃。
“刚刚让个人身份好像不简单?”
“三皇子管科,左国公的外孙。”
“他似乎很怕你?”
“畏于萧家的权势罢了。”
……
吃过饭,出了酒楼,&bsp&bsp夜色已经渐浓,而城中的热闹才真正拉开序幕。
街上几乎是人挤人,只能看到头。
顽皮的孩童穿梭在人群之中嬉戏,年轻的男女结伴而走,一家子悠闲漫步,阖家共赏。
男子牵着少女的手,带着她走入热闹的人群。
人潮拥挤,他将她护入怀中,没有受到丝毫的碰撞。
一路赏花灯,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买着新鲜的小玩意儿。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楚楚拉着男子挤进去看。
在两人的不远处,一双喷火的眼睛看着两人相牵的手。
“这个乡下野丫头可真是够不要脸的,竟然当众牵男孩子的手!”看着挤进人群的两人,厉静开口冷嘲热讽,隐隐约约带着些嫉妒。
当左思敏带着她一直在酒楼附近转悠,她就猜到左思明是想要去偶遇萧景瑜了。
可惜人家眼里只有楚楚那个农女,压根就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看着这一幕,左思敏心里应该要发疯了吧?
“我累了,不想逛了,你自己玩去吧。”左思敏突然回头道。
“不想逛了?”厉静疑惑,“可这街上才刚热闹起来,我们还没逛完呢……”
话还没说完,左思敏的眼神如刀割般刺来。
这种眼神让厉静心里猛然一僵,她强笑道,“既然左小姐累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对着左思敏写行了个平礼赶紧离开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左思明讽刺的勾起唇角,这个贱东西,还真的以为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想要故意挑起她的怒气,想要看她的笑话?
等她手边闲下来了再回过头来收拾她!
左思敏转头看向那边人群的方向,眼神暗了暗,抬步离开。
人群里爆笑的原因是因为在玩月老牵线的游戏。
月老手中攥着一把红线,男女各自从他手中选一个线头,将线拉直的两个人便是有缘人。
很简单也很好笑的游戏。
不知道线的另一头在谁手里,待红线拉直,很有可能你的缘分是同性。
每当出拽着同一根红绳的同性无语相望时,人群里,就会爆发出笑声。
楚楚也看得直乐呵,笑得眉眼弯弯。
“萧景瑜你要不要去玩玩?”
萧景瑜嘴角狂抽,“不玩!”
说完便拉着女子离开。
楚楚也是随他,只是笑。
她也不想看到萧景瑜身边是别人。
这种游戏,只不过是乐乐而已。
“说到缘分这两个字,我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有情的男女在人潮中为相而行,如果最后还能找到对方,那就是天生的有缘人,萧景瑜,咱们要不要试试?”楚楚扯了扯萧景瑜的袖子。
“不玩!”男子拒绝的斩钉截铁。
“玩完了,如果最后你找不到我或者我找不到你,咱们就在酒楼门口相见,如何?”脸上扬起笑容,不等男子反应便睁开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萧景瑜,要是找到我能领到一个礼物呢。”
身后没有动静,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在看着她。
萧景瑜看着少女一点一点从他身边远离。
眼眸微沉,在她即将消失在人群的时候,突然冲上前去将她拉了回来,将她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楚楚,我永远不会玩这种游戏,我更不会把我们之间交给缘分,命运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跟我背道而驰!”
少女听这句话,嘴角越翘越高。
她笑着,踮起脚,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萧景瑜呼吸猛然一沉,“楚楚……”他说,“我没有赢到礼物。”
“不,你赢了我。”她说。
“楚楚,我们成亲吧。”
那一瞬间,楚楚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成亲吧。
让她呆愣在了原地。
心跳,已经不受她自己控制了。
“我……我不知道……”楚楚把头埋在男子身上。
萧景瑜也不催她,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
良久,直到两人的心情都平复了。
“我们现在去哪?”楚楚问。
“去许愿吧。”
“许愿?”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男子微笑着牵起女子的手,走到的满是游人的护城河边。
楚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放花灯。
河边就有卖花灯的小摊,摊子不大,但花灯的款式琳琅满目。
还提供纸笔,供人书写心愿。
楚楚对此十分有兴趣,在一堆款式里面挑了许久,最后还是挑了一个白兔灯。
萧景瑜则是挑了一个小猫灯。
两人各自执笔写下自己的心愿,折叠好放进花灯里去河边的时候,楚楚一直悄咪咪的往萧景瑜的花灯里瞧打探着,“你许了什么愿望?”
萧景瑜满是笑意,“能说吗?”
少女一本正经,“听说愿望要说出来才会灵验。”
“我不告诉你!”男子略显傲娇。
“……”
不说就不说,楚楚冲着他呲牙咧嘴,她自己也有心愿,她才不稀罕呢。
河边放花灯的多数为年轻男女,且大多数是成双的,彼此相望的时候就能感觉出绵绵的情意来,相爱的两个人身上总会萦绕出一种特别的氛围,无需多说,一眼就能让人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瞧着那些人,楚楚又抬头悄咪咪的看了一眼,走在她身边的俊美男子。
他们两个在其他人眼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情谊?
护城河的水流平缓,河道很宽,将花灯放上去,也不用担心会被水流倾覆。
此时的河面上,花灯如繁星。
加上有灯光倒映在河面上,乍眼看去,就犹如一条灯河。
楚楚蹲下身来,将手中的花灯小心翼翼的放进护城河里,看着它顺流而下,充载着她的心愿。
楚楚闭上了眼睛默默祷告,听说只要是花灯不翻,愿望就能实现。
她只希望所有她爱的人一生幸福平安。
等睁开眼睛才见到男子站在他面前,正在看着她。
“你的花灯放好了。”楚楚问道。
“放好了。”
“你说我的愿望能实现吗?”男子含笑看着她。
楚楚翻了个大白眼。
不知他的心愿是什么。
但她。
愿他心想事成。
夜色已经深了,喧嚣的城市已经慢慢清静下来。
大街上游人们已经开始渐渐散去。
小商贩们也准备收摊了。
“萧景瑜,我们也回去吧。”话音才刚落,前面便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人飞快地朝这边奔过来。
“站住,别跑!”后面有人在追,“抓贼啊,抓贼啊。”
此时,游人们都还未曾散去,发生这种事情,大多数都是选择明哲保身,不仅没人帮忙,还纷纷的往两边躲。
场面一时变得混乱。
眼看着那人朝自己冲过来,楚楚想要伸出脚来把对方给绊倒,却被身边的男子给拉开了。
同时,萧景瑜一脚往前踢了过去,横冲直撞的男子就摔在了地上。
身上掉出个钱袋子来。
“谢谢谢谢,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追在后头的小商贩已经追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钱袋子,连声跟萧景瑜道谢。
萧景瑜看到这一幕,眼睛却危险的眯起,一手扶助楚楚往后退,在一脚踹开靠近的小商贩。
楚楚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见小商贩手中的钱袋子,抛了出来。
一瞬间浓郁的黑雾弥漫。
这一幕吓坏了众人,一时之间尖叫声不断,再次引来一片混乱。
楚楚在混乱之中,频频听到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她跟萧景瑜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之中被冲散了。
楚楚想起了小时候的经历。
刺杀两个字出现在她脑海中,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色的烟雾没过多久便散了开来。
等可以看清楚之后,满地都是躺着的百姓,个个都痛苦挣扎。
萧景瑜环顾四周,只能看到楚楚的衣服消失在暗巷之中。
他眼睛危险的眯起,纵身追了上去。
巷子里很深,没有点火,只能听着隐隐的脚步声跟着。
最后脚步声消失在一处民宅。
萧景瑜没有丝毫犹豫地闯了进去。
院子里有黑影袭来。
萧景瑜不再顾忌,冷着脸一步一杀,毫不留情。
院子里满是血腥。
将人都杀了个干净,萧景瑜直奔里屋。
有细细的声音传来,让萧景辨别出了方向。
他朝着声音的地方奔过去,“楚楚,别怕。”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他伸手想要将人抱起,却在伸手的那一刻,猛然停住,目光冰冷,“不是!你不是楚楚!”
楚楚身上应该是淡淡的药味。
而不是这满身刺鼻的脂粉味!
躺在地上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了出来,她眼睛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目光痴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闻着他身上淡雅的清香,她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握男子的手。
男子冷笑一声,猛然后退。
退到屋外之后,随机呼出一掌,已经破败不堪的成就,民宅发出咔嚓声,然后墙壁出现裂缝,往屋里轰然倒塌。
“啊!”屋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继而是痛苦挣扎的救命声,“救我,救救我,景瑜,救救我!王爷,救救我……”
丝毫不理会女子的求救声,萧景瑜声音冰冷,“她在哪?”
“救我!”
“说,她在哪!”萧景瑜的声音越发冰冷。
左思敏笑声尖锐,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为了能够跟他单独呆上片刻,为了能够接近他,哪怕是小小近距离的接近一次,她甚至自甘下贱的使出这种手段,换来的却只是他的不屑一顾。
身上的剧痛不断传来,都压不下她此刻的恨意与不甘。
“你离的那么远,是想要跟我避嫌吗?你放心,楚楚那个贱人不在这里!她看不到!她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的喜欢?她怎么配?”
不理会女子的疯言疯语,萧景瑜转身就走,“她若是伤了一星半点,我必定让你生死不如!左思敏!”&bsp&bsp如果不是顾及国公府的势力,会给楚楚带来更大的伤害,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的五马分尸!
左思敏五指扣在地面,青筋暴起,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男子吼道,“萧景瑜!你这般没耐心,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楚楚的命,你不想要了吗?”女人声音凄厉,眼神恐怖。
这一次男子连话都懒得回,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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