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暗中收疫鬼,出价比起给天师道要高出一倍不止,不过凭你们的消息来源,我便是说了,你们怕也找不到路子。”银袍少年嘿然一笑。
“以讹传讹,我看是你也说不上来具体的路数吧。”朱明志白眼一番。
“那咱们打个赌,也不跟你赌得太大了,就赌五块下品灵石。”银袍少年也并不生气,直接开出赌码。
“马上要进河谷去找瘟妖的下落了,我可没功夫去跟你验证这些有的没的。”朱明志撇了撇嘴,并没有接下银袍少年架出的梁子。
银袍少年刚要出言相讥,远远的吕一风,王长雨,朱寺宏几人连同另外两男一女一同走了过来。
“周昱,明志,若心,这次我们进入江源河谷的队伍又壮大了,你们在江源河谷内依旧以搜寻灵物为主,我们这些长辈在后面负责照应。不过由于双方隔了一段距离,真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怕是无法及时出手,你们多几个人,也多些照应。”
吕一风给周昱几个说道,“你们年纪相仿,想必也有共同语言,还剩下一天的时间,相互交流一下,后面进了江源河谷便是同伴,需要一起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朱寺宏,王长雨,以及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半百老者,一个三十几许的艳丽妇人,一个面色蜡黄,看上去有几分病态,双眼却极为有神的男子也各自对银袍少年涂逸,或者是白欣,曲远几个交待了几句。
吕一风,朱寺宏也没有要将几个长辈介绍一番的意思,勉励了他们这些后辈精诚合作之类的几句之后,便有说有笑的离去。
“周昱是吧,我听你那几个长辈说过你,脸皮比较厚,至于本事嘛,稀松平常。等要顶雷的时候你上便是了,至于其他时候,自己识相点,别来烦我。”涂逸说完,背着手一脸倨傲的离开了。
“这次江源河谷之行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表妹,咱们也走吧,待到明天再过来汇合便是。”涂逸一走,曲远眼神对白欣一扫,虽然没有涂逸那股凌人的傲气,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这几个家伙好没礼貌,还真以为咱求着他们来一样。”看到涂逸几个先后离开,王若心冷哼道。
“原本都是兴冲冲地准备去江源河谷内一展身手,却忽然被长辈一番耳提面命,自然心里不太高兴,怕是对王家人的怨气也撒到咱们几个人身上来了。”
朱明志背着手道,“这样也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周昱,那涂逸这般说你,你也不生气?”
“生气又有什么用,就当耳旁风好了,反正在江源河谷内熬上几天,以后大家也没什么交集。”周昱摇头,对于朱明志话里的挑拨之意只装作没听见。
“你真是。”朱明志不知道怎么说周昱了,想到涂逸,曲远,王若心三个明显跟他不是一伙,倒是不宜对周昱态度过于恶劣,否则只会把周昱推到对面去。
“被人这样说也没一点反应,一点年轻人的志气都没有。”王若心对于周昱表现却觉得过于软弱,为此颇有几分不屑。
连涂逸周昱都没有跟其起意气之争,更别提王若心这么个小女生了。
第二天,午夜一过,聚集在山阳村的大小天师,亦或是更远地方的一些散修,亦或个别前来以历练为主的家族修士开始分批赶赴江源河谷。
比起六个长辈之间的谈笑风生,一团和睦。周昱与其他同行的五个少年少女则各自间都有明显距离感。银袍少年涂逸极为倨傲,同行者谁也入不了其法眼。赤面曲远沉默寡言,对白欣看管甚紧,对其他人防范极深。而朱明志则结好王若心,拉拢周昱。试图以此保持其在小团体中的地位。
夜色如水,一众修士越过山岭,纷纷抵达一片开阔的河谷地,这河谷地虽是干涸多年,周昱依然能在这里感受到比别处更多几分的湿气。
之所以选择在夜晚出发,是想赶在黎明之前,毕竟银冠乌鸡也是鸡属,哪怕是成为了瘟妖,多少也还保留着一些鸡的习性,比如拂晓鸡鸣。
如果不费太大的力气能找到银冠乌鸡,这些大小天师们自然也是愿意的。趁早找到银冠乌鸡,打发掉嚣张跋扈的王家人,便没了后顾之忧。
当然,如果费太大的精力去找,便不值得了。
只不过事与愿为,江源河谷原本便草木丰茂,野鸡成群,似乎天师道的异动也惊动了瘟妖,拂晓时分,其中还明显掺杂了一些不同寻常鸡鸣。
虽然进入谷地的天师数量加起来不少,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散修,少量的修仙家族修士,可能达到了十,甚至接近百人。不过洒到整个江源河谷里面,便掀不起多大动静了。以前元武国内乱,这里曾爆发过数十万大军的混战,几十万世俗大军,也没能填满这里,更遑论区区不足百人。
四处的鸡鸣声让刚进入河谷的近百名修士疲于奔命。周昱一行人也是接连扑了几个空,除了捕获了几只野鸡外,再无其他收获。次数一多,诸多修士那仅存的一点耐性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周昱见识过锦衣鹿妖点化山间野兽的手段。
那银冠乌鸡跟着道基境强者一段时日,论眼界之开阔,手段之多,怕绝非锦衣鹿妖这种没有具体传承的妖物可比。除了一些野生的山鸡外,刻意点化一些野鸡混淆视听,进一步迷惑诸多修士也是很有可能的。
甚至这次进入到河谷的诸多修士,论修为境界,都不会比银冠乌鸡来得更高。是以吕一风与朱寺宏,王长雨两个联手后犹自觉得不太保险,又拉上了涂逸,曲远三个人的长辈同行,当然对方怕也早就有此想法,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认识到事情的棘手后,大多人便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开始一门心思的在河谷内寻找可能存在的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