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差点儿被吓的整个人瘫在地上。
刚想伸手抓纪朗的裤腿,可是又怕冒犯到纪朗,让纪朗更加的生气,赶紧将手又收了回来。
“老板,请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效忠于你啊,我真的没有跟其他任何人是一伙儿的。
这次真的只是我粗心大意了。”
“粗心大意?”纪朗冷哼一声,“是不是我让你过的太安逸了,连最基本的防备工作都做不好,我还留你何用呢?”
纪朗按压在此人头上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跪在地上的人,被纪朗的手劲压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林觉得,倒不是纪朗的手劲大到离谱,主要还是手里的人对他不敢反抗的结果。
“老板,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把货找回来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机会?”纪朗的手从这人的头上拿了下来,又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纪朗说着,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腰间。
刘林作为吃瓜群众,已经从头跟到了尾。
纪朗的腰间有什么,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纪朗不会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做掉眼前的这个人吧?
房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而汗珠从几个负责看守货物的人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即便这个房间里并不闷热。
可是他们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吓的湿透了。
他们很清楚,他们的老板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
他们的老板生起气来,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又不会干的。
后果?
呵!
至少他们时至今日也没有看到什么后果。
只看到他们的老板发展的越来越壮大,手里的钱也是越来越多。
手中愿意效命,愿意为纪朗铤而走险的兄弟也是越来越多。
他们算什么?
他们的命算什么?
蝼蚁?
还是草芥?
过去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只知道,纪朗的脾气虽然不好,跟着他只要处处小心谨慎些,吃喝是不用愁的,待遇也不错。
只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也是真的怕。
怕一不小心,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即便是整日厮混在一起的兄弟,即便再不忍心,可是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办法鼓起勇气的为其求情。
更没有勇气为了整日厮混在一起的兄弟拦下纪朗已经做下的决定。
眼睁睁的看着,然后祈祷自己不会遭到这样的对待,是他们心中唯一敢想的事情。
“纪总!”
眼看着纪朗的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枪把手。
刘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在这一刻多管闲事起来。
他不是菩萨,没有度化人的心。
后来事情过去很久以后,刘林算是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可能是他害怕看到枪击之下的血腥吧。
确实,他没亲眼看过有人被杀。
他既不想看到,也害怕看到。
在此刻这个针落可闻的房间里,刘林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纪朗只是脖子微微扭动着,回头看了一眼多管闲事的刘林。
而且此刻看向刘林的人,也不只是纪朗一个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纪朗刚刚是想要干什么。
刘林不禁轻咳了一声,“纪总,我知道丢了货让你心情很不好,不过我觉得在货物的下落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这个人还是非常有用的。”
纪朗目光阴鸷的看着刘林,他最讨厌别人对他的举动指手画脚了。
刘林虽然不喜欢离开门口这个位置,但是还是稍微的向纪朗的方向走动了几步。
在纪朗之前和梁文工的谈话中,刘林其实已经了解了一些纪朗这个人的性格特点。
一般人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属于比较固执己见的人。
如果你对他要做的事情指手画脚,不但不会劝住他,反而会加快他的行动力。
但是只要你能抓住纪朗在意的重点,还是可以暂时起到一些作用的。
刘林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他在这个时候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也不是他怕了。
而是他要想清楚自己说的话,要一击即中,免得没救下人,还加快了这人活下来的可能性。
刘林指了一下地上的跪着的人,“纪总,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唯一一个见过送水的人是谁的人。
我觉得如果你的货,真的落到了你和梁总以外的人的手中,那么你的货,就一定在送水这个人的手中。”
刘林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将目光注视在跪在地上的人脸上,“如果再让你看到一次送水的人,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跪在地上的手下,点头如同捣蒜一般,“能的,能的,如果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可以认出他来。”
刘林暗暗的吐了一口气,“纪总,如果你还想找回你的货,留着他指认出送水的人,还是非常重要的,您觉得呢?”
纪朗的目光不算好的盯了刘林几秒钟,不过他按着枪把手的手,倒是一点点的放了下来。
刘林暗舒了一口气。
而跪在地上的小弟,只能用手臂支撑自己瘫软的身体。
不过他还是像刘林看过来,并且对刘林投来感激的目光。
毕竟他就是再紧张,也明白,若不是刘林帮他出头拦下了纪总,他此刻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纪朗连看都没再看跪在地上的兄弟,却抬腿侧踢过去,一脚踹在那人的肩膀上。
本就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的手下,根本就抗不下纪朗这一脚。
一脚被踹出去了半米远。
纪朗的语气就像是对待一只蝼蚁,“暂且让你再活一会儿,如果三天内,你不能给我找出这个人,我就让你像这批货一样,一起消失。”
纪朗的手下也顾不得太多,连忙爬起来重新跪在地上给纪朗磕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将他找出来的。”
刘林看着跪地磕头的小弟,其实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都是人,干嘛要甘心被这样对待。
又不是旧社会。
反正他是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兄弟的。
纪朗的根本就没有再给这个手下任何一个眼神,目光却始终落在刘林的身上,然后对刘林勾了一根手指,“刘总,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那么你来帮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