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做阮天虹的“仙二代”,到了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也不能说他的不是,生在富贵门中,又没感受过世间悲凉之人,即使站在了山上,也从未见识过外面的风景,更别提山外有山了。
李浩然转过身去,给了洛秋灵一个眼神,而她手掌中一抹寒气凝结成无上寒芒,有些格外耀眼。
便在下一刻,还在叫嚣着的公子哥,忽然冷汗直流,喉咙里的那几句话再也不能说出。
这一男五女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阮天虹就在此刻,整个身躯冻结,便是连血液再也流淌,整个人面色苍白如纸,无一丝血色。
那妇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阮天虹冷落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如此,这人还有的救,可在触及到阮天虹手掌时,那极度冰点般的寒气让她大惊失色,手掌三分被冻伤,失去了知觉。
她修为不高,也在融灵中期,对于寒气抵御只需一层灵力罢了,可他眼前阮天虹的模样,怎么看也都不正常!
结合种种来看,哪能不知眼前三人有些手段,悄无声息的将阮天虹重伤!
现在有些怀疑,这三人是不是凤峰请来的刺客,想要暗杀阮天虹!
事实证明,她的确想多了,不过是洛秋灵见他不爽,稍加惩戒罢了…
“小阮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看这妇人手忙脚乱的,其余四女更是心惊肉跳,手忙脚乱的。若是宗主之子死在此地,她们定逃不掉!更别说眼前这三位高手,能不能走出去也是个问题。
妇人顾不得那么多,将阮天虹抱在怀中,起码这样还能感受到她的一丝温暖,不至于如此悲惨,而后整个人似坠入万载寒窟,冻的牙齿有些打颤,但依旧没有松开手。
虽说两人平日里经常吵嘴,相互说着不是,但到这危机关头,妇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着最后的几分话语,苦苦哀求道“几位前辈,求你们助手吧,小阮只是性格差了些,平日里他不坏的,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他吧。事后定会报答。”
就算李浩然他们是刺客,这妇人也想求得最后一丝希望,人为财死是很正常的,没人能够拒绝天大的诱惑。
即便是眼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总有些人也会忘本。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按照阮天虹体内灵力流失速度,不到三十息,定将成为死人!
丹药根本无用,一到阮天虹身边,顿时灵气被冻结,无法散开。
李浩然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感叹,可怜天下有情人,为了彼此,付出了太多…
“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小子也没量成大错,放他一马。”
洛秋灵美目动了动,罢了,她知道李浩然不爱血腥,今日便少沾一分杀戮,玉手放下,寒气被一扫而空,阮天虹的意识才缓缓恢复着,可惜他是在太困,闭上了双眼,只知道最后时分,为他挺身而出的人,是他的妻子,曾经称为姐姐的人…
“赶紧回去,找长辈治疗,用灵气疏导一番,还有的救。”
妇人如获大赦,一个劲点头,抱着阮天虹,也不滚自身虚弱,健步如飞,飞快的跑到龙峰山脚下,寻求帮助。
带待到人走之后,萱飞叶走了过来,轻轻道“先生还真是温柔呢。”
李浩然苦笑,不知怎么作答。
背靠着双峰,盯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道“这龙峰二峰下十宗之地,怕就是仙剑派旧址,可惜了…”
萱飞叶点点头,示意李浩然说的不错。
十宗分两个阵营,一是龙峰一派,而是凤峰一派,这十宗加起来方圆百万里,便是曾经的仙剑派,层有护山玲四座,但那场大战的来袭,将此地山岳全部打碎,就连老祖虚影都无法抗拒那滔天魔威。
一路走来,萱飞叶也说了一些家族常事,李浩然已经是唯一能够信任之人,她不会藏着掖着的,有什么大可放心言语。
“既然如此,你的先祖还是一位人仙高手,被上天势力看中,飞升而去的。”
李浩然问道。
萱飞叶点点头,这仙剑派便是人仙后代势力,虽说底蕴十足,但终究逃不过黄昏落幕,如今也算是消亡了。
而洛秋灵在一旁出口又道“那人名为萱冲,在登仙台崭露头角,被北天势力看中,是一剑修宗门,起名仙剑阁,属于荒天剑阁分支。”
荒天剑阁?李浩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头一次还是从天宝阁那群老家伙口中得知,只知道是一天上大势力,具体的,便不曾知晓了。
见李浩然有些雾水,洛秋灵出言解释道“北荒之极,诛仙旧址!”
李浩然忽然神情一亮,原来如此,若不是掌命加上箫若青二人逆天改命,李浩然的这一生已经在冥冥之因果之中,早已注定了三分。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劫天出动如此大军,也要踏平仙剑派,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含糊。”
李浩然无奈感叹,但是这一切的承受者并不是他,而是身旁不远处那位娇滴滴的女子…
如此而来,前因后果终于明了,白衣少年对着萱飞叶道“走吧,去看看那旧址中,还留着什么。”
三人并列而行,朝着远方走去。
反观龙峰上下,乱成一锅粥,只见宗主亲子重伤昏迷不醒,在山水湖畔周围以八方人影齐聚一堂。
那妇人眼中的泪痕犹在,身子骨很是虚弱,她的身后站在一位中年男子,于妇人五官七分相似,一个劲的对着自家闺女输送灵力,以免伤留下伤病。
在湖畔上游方,坐着三道身影,两位白眉老者,与一位面色凶狠的中年男子,正紧盯着自家子孙,生怕出现了什么差错。
在湖水上躺着的,正是阮天虹,身旁有一位宫装妇人,大汗淋漓,终于在三刻钟后,才阮天虹手指稍稍一动,如此才松了口气,自家虹儿的命,算是保住了。
“各位你们怎么看?”
那凶狠的中年男子问道在坐的各方人物,想要争取一下他们的建议,他儿天虹可不是被寻常手段伤到,这法术之中,含有大层次的寒法,让他都有着动容。
妇人从水中将阮天虹报了上来,很是严肃的道“虹儿是被高人所伤,结合那四女所说,这三人定是一方高手,也是虹儿有错在先,还是算了吧,只要他平安即可,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了。”
此言一出,大抵修士连忙附和道“对!对!掌门夫人说的不错,阮公子定是被大人物所伤,逃的一条性命已是最好的结果,这复仇的事还是算了吧。”
其中更有五位金丹老怪,越是到寿命尽头时,便越是怕死,更别说对方可能是元婴大能,那若是惹恼了,我们这龙峰望月门怕是不复存在咯。
那凶狠中年男子眉头一蹙,显然有些不悦,愤声指责道“哼!妇人之仁!难道我阮天刚的儿子被人欺负了就得掖着不成?就算不是他人对手,儿子被打了,我这做父亲的,怎能不为他出口气!若是天虹在此留下心魔,日后大道难成啊!”
身后两位老者点点头,他们都是半只脚踏入棺材之人,常年隐世不出,修为已然达到半步元婴极限,若不突破,十年内必死,若能解决此事,他们也不枉一生,为孙子讨回一个公道!
说着,阮天刚站起来,对着下方修士道“此事我三人即可,众人退下吧!”
此言一出,许多长老面色大变,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三人身死道消,这龙峰望月门怕是抵挡不住峰峰的入侵,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宗主不可,两位太上长老不可义气行事,此事得从长计议,待我等…”
“住口!此事休要再提!”
其中一位金丹长老话还没说话,便被阮天刚硬生生打断,无言以对。
这些人虽说是一宗之人,但设计到自己利益有些事情来看,还是不成大用,故而此行只有他们三人,就怕这些人临阵脱逃,或是背后捅一刀子,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将众修士谴退,此地只剩七人,阮天虹一家五口,加上他的妻子,以及老丈人,各各不曾言语,不知如何开口。
一刻钟的寂静后,终于被打破了,中年男子叹息一声,看着手中闺女气息稳定,已然睡去后,才厉声道“这天虹个败子!什么事做不好,天天让我家钰儿担心破费,真是不中用!”
阮天刚被说的没脾气,他两人打小一起长大,关系可谓是情同手足,但到了自己子孙身上,该有的怒气是一点不少,当头把阮天虹骂的个狗血淋头,虽说那人意识还在沉睡,听不见…
两白眉老者一见也不是个事,开口道“老冯,这事儿是我家虹儿欠你们的,确实钰儿这好女孩,他有些配不上了。先如今我们准备将老祖法宝动用,看看能不能讨得个说法。”
老祖之宝,大抵都是些元婴法宝,故而有了一丝血脉联系,才可以催动三成力量,否则就是将一身灵力抽空,也动弹不得半分。
冯性中年男子还是有些不悦,但不好说什么,看这架势,怕是已经做好了陨落的准备,人家不但为孙子咬的一个公道,也要为他女儿出口恶气,再指责什么,显得他心胸狭隘。
“公道公道!什么是公道?不就是看谁的拳头大吗?”
阮天虹的母亲有些讥讽道,没办法这天下之事,虽说公道自在人心,但实际而来,比得就是谁的拳头大,不然连你说话的分都没有。
阮天刚没有办法,大步出走清水河畔,去到自己的密室之中,寻找老祖留下的宝贝。
李浩然三人来到名为“清明殿”的宗门,此地归属于龙峰势力,三人破门而入,无人敢与之对应,特别是走在前方的那位白衣男子,他的指尖如利剑一般,蕴含着无上剑意!触之即伤,越线即死!旁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纷纷目视三人并立而行,不敢出手阻止。
而在殿中央,一颗老树之下,坐着一位青衣老人,这便是此清明殿殿主,大抵人称呼为掌门人。
掌门人散发出金丹中期的气息,看着李浩然三人到来,眉宇一皱,立马嬉笑言和的上去打招呼道“鄙人清自得,见过三位前辈!”
说完罢,清自得自不敢抬头,等候着李浩然的发令。而后者盯着小老头儿,呵呵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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