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宗门之主,联手敌对黄飞横,纵然他有着融灵巅峰实力,但任在无限攻杀之下节节败退,他可没有时间来休息,稍不注意就是大雨倾盆的道法。
吃下丹药后的宋徽重归战场,持着大刀而迎面而上,给腹背受敌的中年男子来上一记凶猛的挥砍!顿时间挫败一时微风,狼狈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不过黄飞横没有诉说苍天苦楚,各有因果所在,人的一命不过于此。至少他已经做的很好,只可惜天不怜他飞山宗,让此转了空子,逮住这唯一机会…
“呵呵,不顾如此。尔等四宗联手,只有这个能耐?只可惜时候不等人,再给我三年,我一手荡平世间!”
中年男子有些惋惜,果真风云变化莫测,修道一路上,更是数不尽的障碍阻拦。
“趁一时口舌之力,黄飞横,你的末日就此即可!”
宋徽不打算给他喘息,迟则生变,不是不相信李浩然,而是世间万物变化太多,迟疑只会影响他拔刀速度。
一息穿音,脚步轻盈似箭,来至飞山宗主身旁,猛的一力,烈气从全身聚集于手掌间,一刀落下,却说黄飞横并没有退让,左手施展而出,以肉身硬撼,身上一件护身法宝破碎,鲜血从手臂喷洒而出,没有丝毫迟疑的,男子右拳紧接而上,猛的一力朝着宋徽而去,后者来不及闪躲,确实没想到此人竟准备以命换命!
以最后一丝反应撇开脑袋,一拳烈风从耳边呼啸,当场血洒黄土,若是这一拳直冲冲的打在脑门上,怕是当场脑袋被打爆。
宋徽再次受伤,退避三舍,身影稍稍站着有些后面,在三人当下有些迟缓的掏出黑色丹药,一口闷下,吐出一道黑血,将体内暗疾全然消融。
看着几乎又重归巅峰的宋徽,黄飞横忽然笑了笑,不等三人动手,盯着那最后的人影低声道“宋徽你娃,可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啊。”
面对着黄飞横的言语,何敢当等人没有多做询问,三人同时出手,准备一举拿下此人。本就是力竭时分,又到一击换命伤势,此乃最好的一刻!
三人炮轰之下,黄飞横节节落败,退步到通道的边缘,靠着山体才不至于跌倒,满身伤势,嘴角流露出一丝血迹,却没有多大悲欢。
若是命定于此,他也算服气了,走到这一步,他此生不枉。只可惜没有攀登更高的山峰,去所见的书本所描绘的景色,千万浮云于眼,我只手颠天澜!
“呵呵,黄老儿,我的事儿用不着你来管教。如今这副模样,还得是拜你飞山宗所赐!”
黄飞横笑了笑,有些力竭道“世间因果,皆有他的走向。天时地利,人聚人散,也不过命中所注定,尔等也不过是天下一只蝼蚁,在他人眼中,不过镜花水月的笑话…”
话语落下,中年汉子缓缓闭上了眼,全身血流大概消失七成,能够支撑他的,只有这璀璨群星,是他心中之梦,无限的憧憬。
宋徽带着杀气步步上前,于中年男子尸身五步时候,被何敢当拉住了衣裳,低声道“人已故,便等他安息于此。”
另外两门宗主同一时间点点头,于何敢当的话表示认同,都是相互征战的人,留给他人最后一丝尊敬,也是应该的。
宋徽恶狠狠的盯了一眼,随即收敛杀气,一声大喝道“黄飞横已死!飞山宗何人再敢动手!”
一声怒号,房源百米清晰可闻,留守于最后的飞山宗修士纷纷失去了征战之意,老祖与武圣斗法,至今下落不明,宗主已死,是压垮他们肩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失去了斗争之心,气势也渐渐不足,被汹涌而来的大军压境,又是一片哭嚎。
在暴雨之下,烽火幽夜中摇曳,随时都可能覆灭,此行四宗围剿飞山宗,大获成功。
而就在这时候,李浩然的一旁,却变得更加深邃的幽暗,老人家,也就是飞山宗老祖,黄梁看着眼前一幕幕,早已有些麻木,这位“年轻人”的道法,实在是太过厉害,让他感觉这世间,天翻地覆。
李浩然的身前,聚集着无数魂魄,却没有破散,而是被少年用诛仙剑意所保护,没有去到轮回处。
而在他的不远处,有着以往无尽黝黑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通道中缓缓浮现出两道身影,站在少年跟前不远,盯着李浩然模样,叹道“剑帝李浩然,违反冥界之法,私自拘人魂魄,当以镇压幽冥三千万年!”
少年听闻后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回应道“诛意于此,绝非我一人所想。”
那两位似人一般身影的家伙,又继续说道“诛皇之令,也不过为你减少半分刑罚而已,还得镇压一千五百万年才行。”
两方看上去好似没有交集,却又说得上话来,而且有些玩笑意味,让一旁看着这一幕幕的黄梁老人头皮发麻。
曾以为,人死之后去往幽冥,于轮回中再次复苏,只不过一个口口相传的话语,他本不信以为真,可是今日所见所闻,着实超出了他平生太多,说是担惊受怕也不为过,道法之巅,究竟是何等风光,他愈发憧憬。
李浩然在兜里捣鼓一番,终于逆星塔深处发现了那一本纸页的存在,握在手中,少年眼中尽是爱惜之色。这是萧若青于炎黄妖界所留,应是她最后一丝痕迹,很是舍不得,只不过如今也不得不用了。
将写满言语的本子放在手心,缓缓道“星域地魔祖萧若青担保,有着冥界执事的权限。共计性命二千五百七十二,十万年内,尽十倍返还!此乃信物,暂扣压于冥界中,待我成圣而来,将此事全然了结后,再赎回来!”
两位来自冥府的人儿盯着少年手中的字画,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少年手中带走,无情的回应道“萧执事所庇佑的人,我等可以信任。待剑帝归来时分,会似如今奉还。若承诺未完,就别怪冥府不讲情理了。”
说完罢,两道身影消散于虚空中,仿佛从未来过。
少年看着有些微亮的东方,低声道“天要亮了。”
……
“苦了前辈一番功夫,黄梁自愧不如。”
就算是在普通的人,见到李浩然的神色,也会了然,那东西的价值所在。于他人而言,可能是一本废纸,却在少年手中,宛如心肺。
如此大意之下,竟依旧遵循着自己的原则,牺牲了太多,却从不吭声,他所追求之物,便是人性之根源,让老人自叹。
待白日来临,何洁走进战乱之地,她有些不忍直视,脚下踩着的,不知是何人的尸骨铸成,这一幕让她不安且惶恐。
随着清剿结束,飞山宗底蕴被全然刨出,无数灵石以及功法尽数于眼中。现在剩下的,就是如何分账,这是在场人中所思考的。
随着一道身影从夕阳下缓缓到来,坐立于高墙之上的修士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将此人面目全然刻在心骨眼,大喊道“武圣归来!”
这一言,传到了四门派宗主耳中,纷纷行动起来,朝着李浩然看,确实是少年,一身洁白无瑕,依旧潇洒。
待少年走到飞山宗下时候,宋徽眼中闪烁出一丝奇异神光,忽问道“来者可是李前辈。”
少年点点头,于修士眼中所见,李浩然气息如出一辙,别无他人伪装所化。
“敢问李前辈,那黄梁何在?”
宋徽继续发问,李浩然站在城门下,缓缓回应道“他已经不在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叹!本以为此少年可以拖住步伐,没想到直接将老头儿给斩杀了,如此狠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而位于不远处的何洁,见到这一幕没有所说,只是心中难言,意不能平。
“哈哈哈,好!”一声荡然回然,让宋徽如攀巅峰,是如此爽快,随即乐呵着道“既然前辈已经将黄老儿斩杀,那么这一场行动,乃是我等大获全胜!将一位不确定因素消灭,实在让我等舒畅。但…前辈所提出的战果分配,我并不是很认同,虽说你杀了黄老儿,但此等行动中,出力最大的还得是我四大宗门,必须重修议论战果分配!否则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沉寂,本不该峰回路转的局势,现如今变得扑朔迷离。宋徽的话语很容易挑起人的共鸣,他李浩然只是杀了一个老人,而他等宗门可是死了不少修士,如此“不公”的分配,这怎么使得!
这一场面对嘈杂不安,让一旁漠视着一切的小姑娘有些不齿。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才能说出这等刁难人的话语。
于情,宋徽说的一点不错,更是惹得无数人共鸣。而于理来说,在征战之前的承诺,全然是李浩然的,却在这时突发异变。
所谓讲道理,名门正派,仿佛是个笑话,一戳就破,如幻梦一场似的,令人发笑。
“我认同宋宗主之言,李前辈出力虽大,但我等伤亡也不少,必须好生琢磨此事。”
说话的是一位白眉男子,站在宋徽身旁,也是当时间第一同意李浩然需求之人。却也是好笑,两人也是第一个反水的人物。
何敢当不言,面对这一场景,他于双方而言,都是得罪,只有站在他身旁不远的小姑娘发话了。
“爹爹!吾辈修士承诺之言,竟如泡沫般不堪?你们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何洁站出来发声,宋徽听后不怒反笑道“何小姐,你可对纷争有太多不清。这人命一说,不是用一句承诺可以化解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宋徽似笑非笑的说着,让小姑娘一时间怒气横生,转身就跳到了城墙之下,于李浩然所距不远。
“是我让李前辈出手的,既然尔等如此不公,那便由我来偿还他的损失!”
何敢当看着这一幕,喃喃叹息道“洁儿,你这是何苦…”
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宋徽有些藐视的道“如此天真,你有什么资格偿还?真亏你有个好爹,否则你早死了千万次!”
像是一场话剧,让本该是主人家的李浩然变得如旁人,对于小姑娘所作所为,少年轻轻喃道“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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