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一次圣女祭,恰巧的给李浩然赶上,顺带着冰雪宫招揽新弟子,可谓是热热闹闹,平日里此地四季如冻,冷的透彻,可如今焕然一新,街道到处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很是喜庆节日。
除了那些老妖怪们,依旧闭门不出,见惯风月后,也不觉得怎么样了。随处可见的碎虚人仙,位于多处打闹,说道今儿怎样,来日方长,大多都洋溢着笑容,给这千万化不化的冰川,有着一丝溶解的意味。
少年于客栈中,整理好行李法宝,准备动身,最后时间里顺带着在逆星塔内修炼,修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老想着玩乐,大道甚远。
来到那冰雪分宫,巍峨的大殿前,早已有少男少女等候着,少年是最后一个,加上他共计十余人,其余人物都是这边境上的修士,也算是出类拔萃者,准备去冰雪宫一试,若真能入宗门,虽算不得祖上冒青烟,但也算有个着落。
方求雪早早来了,他算得上师兄,现在正给这些小青年说谈,圣女祭他见过一次,那时候可热闹了,地仙天仙大能随处可见,除了冰雪宫外,还有水界其他宗门来往,是个不错的论道之地。
“师兄!我听师姐们说,今日要来个高手!不知是不是真的?”
一位正值青春的女子这样问道,方求雪点点头,深以为然,李浩然话语真假他管不着,只是确实该是一位“高手”,比起他眼前修士来说,起码身上仙气十足,该是块修道料子。
只是那人是一剑修,咋冰雪宫里,似乎无长老用剑,曾听闻界主事迹,有过一柄半帝兵的“霜寒”剑,只是如今再不见其身影,怕是亿年未曾动用,想要求道,来水界可不兴。
那荒天剑阁是个剑修圣地,无数人的梦寐以求之处,虽说需要考验的颇多,但若真少年是地仙,我想入之不难,只是为何又来了冰雪宫,方求雪便猜疑到也可能真是为了那寒月雪来的。
只是面对少年,这话唠小哥提不起一点信心,前者容貌修为远胜于他,便是来此水界,也是佼佼者,美人总归是爱强者,天大地大的,能抗下担子的男人,才算好汉。
“这不是,说来就来。”
方求雪看着一旁说道,是位小年轻们顺着前者视线而去,一位男子着地,脚步轻盈,步步接近,恰是少年得意人,满面春风。
一番慰问,几人也相互了解,多说无益,那地仙殿主终于给今日杂事全部解决,出了殿宇,有些憔悴,心有些累,不过依旧满心欢喜,如此显得自己很充实,不似一些烂人,胡作非为。
“圣女祭是我等水界大事,切不可犯了忌讳。若是不听劝者,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我!”
地仙灵气四溢,本就是极度冰点的地儿,又铺上一层寒气,使得人不敢动意,唯有少年依旧,春风拂面。
跟着分殿主,十余人上路,有着地仙托付,一路健步如飞,那虚空横流皆被一气泯灭,不由得赞叹地仙强横,他等不可比拟。
短短一个时辰,便行走了千山万水,无数雪花凋零,从雪白的天幕上洋溢。其中一片跌在少年眉心,止步于此,一时间风平浪静。
“暂于此地歇息片刻。时日未至,我等…”
殿主话音未动,忽来一阵寒风吹嘘而过,满天雪舞缤纷,紧接着天空开始放晴,冰杆上枝头的白雪融化,一时间竟暖洋洋起来。
“哇!我还从未见过水界花开呢!这就是春日吗?”
一位碎虚女子痴心一笑,面对着一朵白莲花,这是她一生中见到过最漂亮的场景。
少年心有感触,忽而一跃,来到八千里雪上之巅,见世间白雪妩媚,他自孤寂一人一剑。
一时间,地壳有些震动,水界似迎来了异变,少年目光所至,北方万里开外,一处大雪盛世,那位于风雪之中,一位女子正在随着雪浪起舞,站在不远处的修士心中震惊不已,大呼道“圣女显灵!”
优美的舞姿,随着白雪,是一场盛宴,只是在这孤寒的雪地之中,多了一份凄清伤感,少年心眼大开,却看不到女子容貌,只能依稀可见那身影绸缎,真是他日日夜夜心念之人,于今日盛放,这是缘分,还是注定,少年不知道,一时间就这么的看的痴呆。
高座雪山之巅,横剑于双膝,眺望着远方一切。
水界异常,许多老东西纷纷飞致而来,站在那空旷神像百里开外,维持着周围修士的一举一动,省的有人打搅这份神迹。
随着雪花凋零,天地开春,那孤寂身影最终停下脚步,仰望着头,眺望南方一处,少年与之四目相对,虽看不清你我神色,但知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随着舞姿落幕,身影渐渐远去,虽近在咫尺,但于少年来说,好似经历了生死跨越,如今重逢,更似一道分别,仿佛诉说着永世不见。
随着懒洋洋的日光照射在这寒土之上,少年心中却下起了雪,高山流水止步于此,千万里梦幻如今破灭,剩下的只剩那春风来,吹打在少女脸颊上,本该是如此温暖,却觉得有些撕心裂肺。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声音,从李浩然身后想起,正是殿主来了,少年一跃千里,仅仅凭着这一点,就有人仙后期的实力,位于高山白雪上,眼前的视线迷雾重重,根本看不清远方。
“我只想在这里静静。该想着如何走下一步,如何去挽回失去。那眼前之物,终究是风花雪月,可望而不可及。”
李浩然言语怪得很,这位地仙殿主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不再瞎想,吩咐道“刚才有圣女神迹,许多前辈四处观望,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了。”
此言之后,又剩下少年一人,独自站在山巅观望,天气开始转变,正绽放着暖春,李浩然却有一丝心悸,这去又不是,留又不是,天地星界之广,好似能够容纳他的地儿不多。
回到一行人所在,见少年回来了,眼神之中,多了份敬重,少了一份和睦,人仙之能,该是叫做前辈,却不能平辈交谈,言语之间多有一丝尴尬。
看着一旁因暖阳而盛开的花儿,少年不由自主的的走了过去,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好似呼喊着男儿志,在天地四方,不该流转于一朵鲜花上,一气平生恨,谁能知我心。
一处花开一剪梅,一度横冬,一处春风。
少年却不大开怀,他的心放不下,更是经历过生死后,这份执念好似愈发重了,满头白鬓,一袭白衣,站在冰天雪地,再无过往一笑了之。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少年站在人海,心中却不安,萧条的身影,远去的身姿好似压垮他心中最后的底线。后事如何,有些坐立不安。
忽而手中利剑微微震动,那剑鞘之上,忽做一度气息,吹在少年脸颊之上,有些洋洋得意。李浩然盯着手中剑鞘,忽然想起,原来自己身边还有许多人,还有很多事儿,一下子来了兴致,有些忧伤却心满意足的道“我知道的。长路漫漫,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做。无论天地内外,黄泉冥土,都要走一番。遇上不对头的人,就镇压他,遇上不顺心的事儿,就斩断它,千丝万缕交汇于我指尖,若是一动不动,怎能去改变?”
少年似自言自语,又似于他人解释,开怀是不能,至少免去了当下心衰,让他身上又多了一股力,奋起勃发,见世间风云变化,我心依旧。
圣女显灵的消息传的快,许多人慕名而来,却最终也只能落空,再见不到一点痕迹,只闻今日有春,千里花开。
在一处等候多时,比起以往慢了些时刻,但不成大碍,来者是一位老妪,虽说瘦小,但骨干精明,眼神中更是威风凛凛,似一位严格的长辈,听闻后才知是冰雪宫南殿主,修为天仙巅峰。
“长老好。”
十余位修士纷纷相告,连那位地仙殿主也不例外,唯有李浩然立剑于一旁,再想着许多事事,故而未能察觉此人近了。
“那边个小子!见到本尊为何不拜?”
那老妪脾气不大好,见少年心想着云月,一时间不乐意,一席话言给少年从沉思中打断,拉回到现世,转眼见到这位老妪,笑着解释道“那鬼府界鬼尊说是要给我拜把子兄弟,故而依我这辈分,老人家见我也得喊声前辈。”
以为李浩然是说笑,这老妪心想居然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一时间竟动了怒,所谓尊老敬老,难道没人教过不成?我等修士而言,外界说错了话,就得付出代价,更可能是生命,现在得好好教育一番,否则若是误了事儿,吃苦的只有自己。
却说地仙殿主上前一步,打断这位火爆老妪的施法,在一旁耳边悄声说道少年过往来由,一时间脸色变了又变,刚想教训他人的手掌落了下来,叹息一口气道“小家伙,跟别人说话时候得再三思量,小心着了道,没地方哭去。”
看着李浩然的样子,傻乎乎的不解,一时间老人家心中哀苦喊到多可怜的娃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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