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内,晴空万里,今日是个好日子,也郑重的宣誓着,十界大比的开启,李浩然出门,遇见了伏倾天,后者早已坐在客栈里,闭目养神。
“这命与运一事,还得是看自己去寻找,做还是不做,就看本人怎么想的。”
少年做在对面,这样说道,年轻剑修点点头,想到那枚令牌,还有那一人,顿时间有些彷徨,本心犹豫不决,是个坏事。
叶长老带着那裴才来了,傻大个儿只是站在那儿,独有一股气息,便使得众人眼球,此人很强,修肉身一道,万古山门派众多,终有一属于自己的一袭,只不过没落了,可老祖宗留下的天材地宝,培养个高手继续坐镇宗门还是可以的,入了仙道,宗门就是家了。
四人整理好装束,准备走去,今儿登记,是必不可少的流程。一路浩浩荡荡,人生鼎沸的,十界宗门何其之多,千万之数,一宗来个七八人,也有十万人修士,比起下界,差距实在太大。
仙都那高耸入云的大殿上,站着两道身影,一位中年男子,还有一老人,仙尊高云有些不安,这位老人那日严肃,引入眼帘,引得众人气氛散了大半,只是无人敢出声,老一辈只按实力说话,这位金老人很强,虽一同为仙尊位,可是真打起来,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经验的老道以及道法高深,高云是不敢相望的,今儿老人家又站在这儿,俯视着群雄,没有一丝懈怠,妄想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一想要的家伙。
人物大大小小,车水马龙,一晃而过,除开本仙都修士,实在人多嘈杂,不好找啊…
“金老先生所寻的人,暂时没有消息。还请等一等,在我仙都内,定会是找到的。”
高云尊如此说道,老人摇摇头道,没有看的那么开怀,忧心道“他若想藏着,连我也找不到。他若像杀我,只能洗干净脖子等死。只是疑惑,来来回回这么多年了,明明销声匿迹,却又回来了?这是为何,还是说他已经强大到可以破解那帝尊道法的高度!”
这位老人家似在说给高云尊听,实则自言自语,只是给这位沉稳的中年男子,心里敲了一重锤,心生动荡不安。
万里浮云下芸芸众生,老人家有些累了,闭上双眼,回到高座上,缓缓道“继续进行比试吧,以他的个性,从不会拐弯抹角,若是真要在此地做什么,也该做了,上一次只是有些感应,怕是真走了。”
听此一言后,高云尊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舒缓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准备比试,邀请金仙尊当此特殊嘉宾,算得上一大排面,后者也是这样打算,本就是来此看年轻的热血挥洒天地间的,他们这种老人啊,最缺说的就是这东西。
高云尊居下,是一道洞天,有着方圆百万里之大,可容纳修士众多,便是此战场,在洞天外,两位天仙修士负责记录人员,令牌在手,才是入场卷,若是想一旁观战,必须缴纳仙玉,仙尊手笔的洞天,其中灵气不会差了,也算是不亏,只是人多效果就稍微不怎么好了。
“来你的编号二一二。”
“编号四五七…”
一直到了李浩然这里,三人拿着令牌,九五二三一,如此可以看出,已经是接近十万修士来此,声势浩大。
规则很简单,第一轮比拼,分战场十处,每一处只能胜出十人,你说那组队什么,全然可以,只要能胜出就行,手段不限。
所谓千人只进一人,这第一比试就要杀的个片甲不留,没办法,在世上的天才俊杰,只有那么多,妄想寻找起来岂能是那么容易?
也是半日后,在秘境休息一会儿,这十界人物总算是来齐了,关闭秘境,一道诺大的身影出现在天穹上,正是一位中年人,高云尊是也,与那高望德有着几分相似,一开口瞬间,天地间寂静,声音可穿透千万里,来到人的心魂之中,仙尊之强,不可否认。
“众位修士,我乃高云是也。乃十界界主,今儿乃是我十界俊杰聚集地,此次比试,奖励丰厚,细微暂且不说,但可保准你满意。且有请到仙阁金老先生,来观看此比试,若是被金先生看上的,说不定还能成为其弟子一说!”
此言一出,众修士沸腾不已,个个神情灼热,那可是北天响当当的仙修地儿,没有真正道法者,根本无法入内,若说荒天剑阁乃北天第一,弟子十万,那么方琼仙阁,便是北天第二,修士三百!
无数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去,可那诺大的限制,摆在了眼前,叫人望而生畏,便是只做一最平常的仙阁修士,所到之地,一定会被他人敬重!
“众位安静,今儿是个好日子,择日不如撞日,大比半个时辰后便开启,现在分配席位,去做准备吧。”
话音落下,身影不见,李浩然看着手中令牌,在编号上多浮现了一个数字“七”。而伏倾天与裴才皆是“六”。
“看来我的运气不是很好。”
少年笑道,与自家宗门修士在一起报团,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便是一些有过过节的人,现在也放下恩怨,联手起来,因为那高云尊所承诺的事,实在是太惹人眼球,一位仙尊亲自替你办事,怎能不喜?
高云尊是好,只可惜生了个儿子,便入不得法眼了。伏倾天与裴才一路,有修士前来询问,结果被后者大个儿头一盯,顿时没了底气,不敢再来。也是正好,伏倾天不准备与他人一起,有个能够真正托付的家伙站在身后,那就行了。
反观李浩然这边,没人上千,第七台上的角落,少年就这么站着,无数人从他的身边经过,都没有与他说上两句,仿如无人。
六七台距离不远,只有十里开外,伏倾天的神念察觉到了李浩然,却是一叹,此人胜他很多。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随着一抹冲天光柱而起,战台上被法阵包围,水泄不通,无法出入,大战开幕。
每一战台上,有着十里大,修士一万之多,非常混乱,刀枪的厮杀声不绝于耳,若有想退出者,一点令牌即可,为了避免损伤,也得出于情理之中,若是这一战死碎虚修士十万,就为了挑几个矛头,这不是亏大了?
说是蚂蚁能噬象,再这么也是有些作用的,更不会引起暴乱,以免一些宗门亏损巨大,以此落下因果,反过来仇视,人心最是复杂,又想得好处,又不想付出代价,贪婪作怪,人之常情,最不能探究的就是人心了,你不会知道,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到底是什么。
无数修士伤痕累累,叹气一声,呼唤令牌出去,还是小命要紧,没了命,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要惜命,才是对的,但却要学会怎么惜命,做个卖国贼,为自身安危,弃国而去,卖国求荣,以保自身?当然不是。以性命传达而出的,是精神的不朽!
所以惜命没有错,该考虑的是怎么惜命。这修士死在此地,只能遭人笑话,徒增冲突,到时来又是一场厮杀。
血肉横飞是如此不错,可死者甚少,都是些妄想迫切正面自我的家伙们,说是可惜也对。
只有在第七战台上,最边境上,有着一白衣似鬼魅般的身影,行走于个个战场中,身上却毫无尘埃血色,只有两袖清风。
脚下尽是血色,热火朝天,这一场大战还早的很,起码还得来个数日时间,只是这人影是愈发稀少了,又是一位修士倒下,没能来得及传送出去,在血泊之中断了气息,再无复苏可能,无人管辖,就这么倒在这里,却显得如此凄凉萧条。
说的好听,这十界俊杰比试,却如养蛊一般,也是最快的手段,最有效的手段,强者生存,弱肉强食,摆在了眼前,强者可随意拿捏着弱者生命,生死在他手中,却不属于自己。
一二日征战不断,都是碎虚修士,便是一年不眠也是可行,短短半日内,早已出局数千人,最开始的杀戮,才是最致命的,而是少年这边,最是清净,谁都想获胜,取得名声,谁都想表现自己,给那仙阁尊者看上。
少年不一样,没事儿走走,到处看看,做些该做的事罢了。
死伤者很多,运气好的,可以出去治疗,要是不慎,只有给命留在这儿了。故而李浩然能做的,便是给他们一个落叶处。易山三,葫莱岛修士。杨坡,风云谷修士,李老三…各式各样的人,记载了心,可能是随风而去,不知道留念,却该是被他人纪念的,人死自有伤感处,少年只是做了这事。
这样的人很多,差不多有了三十之多,这样亡者还多,只是没能发生罢了,即是萍水相逢,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并无他意,只是想这么做,才做了。
少年身影显得格格不入,被有些人看在眼中,却是不知所为何意。
一袭微风来,忽然有感而发,少年看着北天更高,心中想着所有那一日,替我埋骨的人,今日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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