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阳洲城最大的殿宇之中,这凄清凋零之地,也迎来了春天,走进殿宇内部,放眼望去便是尽是金碧辉煌!
将门神坐在那高位,那把白银石椅之上,更似当年那孤雄!可挡千军之势!
李浩然等人相继入座,挑明了身份,前者自然高兴,可终究是两方人。与当年的情形,发生了一点变化。
愚智先前那屏障,众人也不知到底为何。只是觉得两人的身份,愈发神秘了,与这位疑是上古碎虚是大汉有所交集,是后辈人,还是什么的说不清。
可是这也无碍,谁人没点小秘密,说与不说都是自己的事,便是独孤云柔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坐在李浩然身旁,静静的看着罢了。
将门神大手向着虚空一抓,便出现一个大坛子,正是上好的美酒!一人一大碗,灵气四溢,不用多想都是上好酒水!
可是如今这将门神的存在,有些奇怪,说是奇怪,不如说用神奇来形容。此人的寿元本该了结,便是执念等等也不该如此凝实,李浩然转而想到了地魔宫的那两位,七爷八爷。
以地魔宫为天,画地为牢,从而在陵墓中走出,至今还待在落秋灵身旁,是她的影子。
其联想到的原因,便是愚智先前那番话语,手段。既然肉身魂魄都能保存完全,自有他的坏处,便是无法离开这片天地。也就是说,将门神无法走出阳洲,只能待在此地,日复一日的看着世间万物。
若是离去,那一抹“灵”自会消散,从而失去了“智”,结果显而易见,会变成一个没有智慧的存在,其魂也会散去,不在人间,化作行尸走肉罢了。
独坐阴阳城亿年,这份孤独感,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便是此刻将门神身上,还有那种古朴的气息,无法挥去。
“老将啊,既然都是熟人了,怎么说也得透露一番古战场内的事情吧。俗话说的好,帮亲不帮理,我等也算是半个亲呗!”
愚智嘿嘿一笑道,将门神是个思想崇古的家伙,这现代那些话反而说不通,直接单刀直入最好,也免得遭人惦记,以为是有什么谋划。
大汉呵呵一笑,大体的事儿愚智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为何李浩然与他会在此地,其中虽是复杂,但是作为那上古年间的大人物,有什么办不成的?更别说曾经那老家伙了,仿佛世间事事都在掌控之中一般,让人倍感诚服。
如今变了个性子,大体也是依旧,汉子一口闷下烈酒,遥望东北,是那古战场中央,日月相映之地,有些可惜道“没想到我先喝了这碗酒,算得上有一事超越了老玄!古战场不过一个噱头,为的只是吸收你们灵气散发,来巩固这片天地的。”
愚智摸摸下巴,笑眯眯不语,如他所料一般,大抵就是这么个样子了,再道“万物凋零,经过时间的沉淀终有一天将散去,玄东流应该就是如此了。遥想一代人仙,竟能残魂不灭,执念古今,也是不凡。不愧是道鸟天赐的人,没两把刷子可不行的!”
胖子一口干完一碗酒,自个儿满上,虽人坐在那,却感觉身在天上人间,彼此相隔之远,甚至以为眼前不过虚幻。
这便是大能手段的恐怖了,没些眼力的还真看不出来,将门神也不例外,虽说活得久,但这方天地是枷锁是囚笼,打不开,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山外山更高!
此言一出,愚智一愣,呆呆的坐在凳上,有些搞不清现状,道鸟赐福?这…会赐予一个下界的人?有些不太可能吧…
可是据古文献所记载,上古时期道鸟现,那可是惊动八分风云!都在寻找那天赐的幸运儿,有刚出生的婴儿,有老年得志的壮士,翻来覆去总计十一人,却少了那么一位,难道说还真是玄东流得到了不成!
若是这样,此人留下是遗产那定不能小觑了,譬如这不同寻常的日月,其中便隐藏着大机缘!更有道鸟所赐,那么此人的底蕴…就耐人寻味了。
“呵呵,说是赏赐,何又不是枷锁?天下掉馅饼这事儿,你觉得会好吗?”
将门神嘴角一撇,以此反驳道,愚智听罢,冷笑一番,喝下一口酒,荡气回肠道“那不是!老天爷若是长眼,这世间还会有这么多坏人?老天爷若是有情,这世间怕早就变了天!故而人们抗命,逆天而行,却还有人道天赐!真是可笑,一个拘束在星域的枷锁,一个无法达到圣人的仙帝!又有何用?”
钱宝俊一言不发,默默听闻着,这些天上大秘被愚智一字一言的说出,他却不觉得奇怪,更有许多事儿未曾听闻过,如此学到了不少,也是震惊,这道鸟天赐竟然还有这一说法?无法突破圣人?只能做一方仙帝。
便是仙帝这两个字眼,份量可谓是不大,那是上位界的统治者!绝对无法触及的存在,便是一板一眼,都有莫大的威能。
便是想想仙帝这种层次,早已暗爽不已,还会去追求圣人境界吗?再说现代圣人未出,到底有没有这存在还难说,也只有老一辈的修士懂,可是都不想谈那上古大难一事,故而钱宝俊知道的甚少。
“古战场其实只是一个推演。能够真正走到尽头的只有寥寥数人,因为结局已经注定,想要改变,除非超越!其他的我不多说,懂得都懂,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将门神呵呵笑道,愚智一愣,而后啧啧叫好!不愧是玄东流,虽说是上古人杰,但是老年成精嘛…这没点手段什么的,怎么能获取此成就?
越是站在高处的人,身后的秘密就越多,愚智是这样,李浩然也是这样,这世俗之地儿,不过就是宗门你争我斗!反而那上界,看似那两家争斗,各有伤亡,其实也不过养蛊罢了!修仙界能者为大,那些残次品只有淘汰一说,想要活下去,事事都得找好退路。
几人在此阳洲城留了几日,感叹一番风云变,今夕不知适合年,李浩然愚智对着将门神一拜,后者回敬,目送远去。临走之前道“有人等了很久了。”
这句话的意思只有李浩然愚智知道,而后八人一出,从阳洲城后大摇大摆的出来,居住在这一代的小妖小兽们大惊不已,那尘封的大门打开时,早已是鸡飞狗跳的,根本不敢见是何人来往。
走了一路,寂寥无声,几人无言以对,不是说好只有阳洲城是死城吗?咋这地儿也差不多,只是可以看到近些时日来居住的痕迹,可为啥一个人影都没有?
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一座小茶馆,几人围成一桌,喝喝茶,修修心也是不错的,而后便听闻那茶馆主人在于身旁的店小二交代,只闻店主道“小子,记清楚了。只要找到那个叫李浩然的家伙,我等就有大批灵石,那可是神物,修炼一日千里!在路过行人看好了,只要是穿着白衣服,腰上佩这一把剑的,身旁更有两个大胖子,都给我报上号来!让我亲自掂量一番!”
店小二连忙点头叫好,而后脑袋一歪,苦笑道“老大的,你这儿身后一桌,好像有点似你说的这般…”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模样,修士在化神五层,还是有些本事,转头望去,但见一袭白衣,一手碰杯喝茶,两袖清风,腰挂利剑不露锋。其旁更有两身形相当的胖子,挤着个小眼睛仔细琢磨着店主等人。
后者一见,嘿嘿一笑,一巴掌给店小二拍过去,厉声呵斥道“你在说个屁!那李浩然可是凶神恶煞的狂徒,看看这位公子哥,一眼望去就是个雅人仙士,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而后店主迎着笑脸走过来,对着李浩然等人赔笑道“有些对不住客官了。我等也不过说说,只是那阳洲中心传的沸沸扬扬,能够捡得一些好处也是对的。故而有所不是,来我请客一壶,这可是我家祖传悟道茶!据说乃是仙人教授,阳洲独此一家!”
愚智哈哈一笑没有放在心上,再端起一杯茶,敬了店主一杯,前者笑问道“掌柜的,你刚才所说那事可否详细说谈一二,我等初来乍到,许多事不知。”
说完便在座子上摆了一储物法袋,其中灵石上万,店主揣入囊中,义正言辞的道“道友有所不知,那阳洲中心据说成了一个截剑帮!专门截杀一个叫做李浩然的修士,据说那人是个杀人狂魔,白衣佩剑的,故而刚才实在打搅了一番。”
愚智细量一番,而后点点头,示意继续,再者坐下来,缓缓又道,半个时辰后,两壶茶喝完了,话也说完了,事儿也清楚了。
愚智拍拍店主肩膀,站起身来道“多谢掌柜的一番告知,我等也不久留了,那古战场即将开幕,若是错过了,很是一大损失!”
“好!客观一路顺风!若是有机会,定要来再次品一品我家香茶!”
几人身影远去,店小二这才走了上来,在店主耳旁小声道“老大,说实话,这一行人一看,与那所说的别无一二,你为何还要故意认错?眼睁睁的看着机缘溜走?”
店主硬是憋着一肚子气,一指敲在店小二脑瓜子上,怒声道“你个眼瞎的!这几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别人没一巴掌给你拍死就好了!再说人家也没有拔刀相向,我等自然退而求次最好!你这小子,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人有面相,千奇百怪。那剑修一身仙气!胜似仙人,我等绝不可招惹!”
店小二摸摸脑袋,有些疼,“哦”了一声,远远望去,店主之言记在心,回忆当下,唉声叹气一番,着实有些愚笨了。
可这样也好,少了一桩祸事,反而多了一分利益,大智若愚,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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