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司景淮愣了一下,他无论也想不到自己会听到司景萱说要去医院,因为那个地方,司景淮根本不想去,即便是没有墨池,他也不愿意去。
只是如今,去了医院一定会见到墨池的,到那个时候,还怎么面对他呢,明明那个时候已经和墨池分裂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墨池找上门的时候,兄弟之间的情谊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敌我不分的境地。
司景萱的话让司景淮下意识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不敢面对墨池,至少现在的情况下是不敢的,他真的怕了,几年了,多少年了,为了一个名额而毁了墨池的一辈子,他如何面对呢。
“是啊,去医院,走吧,我们虽然不能做什么,但是至少跟墨池道个歉吧,因为是哥,是你造成的局面不是吗,如果他们要打还是要骂,你都必须承受着。”
“哥,有的时候,你做事很偏激,你得为了以前的事情该负起责任,欧阳馨蕊说的对,有些事情该做个了断了。”
一字一句,让司景淮原本很好的心情彻底的失落了,他默默地低着头站在原地,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司景萱的脸,问,“真的要去吗,萱萱,别怪哥哥没有提醒你,虽然我与墨池等人交好,但有的时候,墨池比谁都狠。”
下意识的,司景萱抓住了司景淮的手,膝盖慢慢跪在沙发上,脸上的惊艳让司景淮愣了一下,谁知听到司景萱在说,“没关系的哥哥,至少在萱萱的眼里,哥哥是最棒的,无论发生了什么,萱萱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好,那我们走。”
两人达成共识,准备前往医院,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即便做不了什么,也该说声对不起,这是多年来对墨池所做一切伤害而付出的一系列代价。
医院里,欧阳馨蕊刚刚从外面回来,回来后一个小时半了,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人很多,但终究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墨池曾经的那颗肾不知被谁摘走了,或许背后还有阴谋,欧阳馨蕊也觉得此事不简单。
“馨蕊,你刚刚去哪了,整个医院里都找不到你。”迎面走来的欧阳瑞泽上前问她,刚刚离开的一个小时半,大家都在找欧阳瑞泽,直到叶棠说没关系的时候,大家才放心许多。
叶棠回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凌珏,因为叶棠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听到墨池没有大碍了,也就放心离开了,只是叮嘱着生活上要保养身体什么的。
叶棠走了,无非就是因为墨离的关系,他怕再待下去,那张酷似墨离的脸会坚持不住,会痛哭起来,他爱墨离,就如同墨池很爱欧阳馨蕊一样。
或许,这两家会成为很好的家人。
欧阳馨蕊下意识的抓了抓头发,对着欧阳瑞泽说,“我没事,出去了一下,墨池怎么样,没事吧。”
眼下她最担心的还是墨池,欧阳瑞泽带着欧阳馨蕊来到病房,还边走边说着,“基本上是没事了,只是以后别再气他就是。”
这话不就是说明,是欧阳馨蕊气的墨池吗,才导致他住院的吗,“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气他了,他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住的哪里,墨池都跟我说了,你也别藏着掩着了,你若是真喜欢,哥哥不拦你。”
这下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直到走到病房门口,欧阳馨蕊还在小声嘟囔着,“我真没有。”
“行了,我去查房,你进去吧。”欧阳瑞泽拗不过自己妹妹,只能无奈答应,他也觉得不能再小肚鸡肠下去了,亏欠墨池的情分,只能让妹妹去处理。
自己兄弟什么个性,他还是清楚的,欧阳馨蕊慢慢推门进去,听到凌珏正在跟墨池说,“对,我的确是为了你而来的。”
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的欧阳馨蕊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凌珏说的话还有些不清不楚的。
墨池靠在枕头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那你的父亲呢,不管了吗,决定做这件事不后悔了吗,比如欧阳家的两位长辈,都为了国家忙碌着。”
“不后悔,四年前我就已经决定了,行了,你家宝贝回来了,我就不搀和了。”刚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欧阳馨蕊走了进来,然后一副别有韵意的样子离开了病房。
原本是准备和墨池谈事的,但是欧阳馨蕊进来了,便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对于欧阳馨蕊还是有不少芥蒂的,即便以前在组织上待过,但是把墨池害的那么惨还能得到墨池的原谅,他觉得不值当,至少还没有跟墨池说过道歉。
她说过的,至少凌珏没有听到而已!
“好,小心行事。”墨池妩媚一笑,好像回到了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好像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对着欧阳馨蕊招了招手,说,“去哪了,大家都没找到你。”
“没去哪。”欧阳馨蕊一脸的认真,墨池心里冷冷笑了一下,既然她不说便不问,她去哪是她自己的,他不会问。
“你好点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欧阳馨蕊很心虚,尤其是看到墨池那双冷厉的眼神时,更加的心虚了,低着头拿着杯子往倒水的地方倒水,默默地在那蹲着倒着水。
墨池点点头,双手放在脑袋后面,轻松的躺在了病床上,他的身体已经脱离了生命威胁,已经可以正常行动了,柜子那的仪器也收走了,脸色红润的非常健康。
只是摸到腰间还是会疼,还是会想起之前是怎么被夺走的,自己身体的里的东西,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被抢走呢,他明白,背后一定有人在策划着什么。
病房外一阵声音慢慢响起,墨池转过脑袋看向门口的时候,平淡的说了一句,“洛川,去开门。”
洛川在旁看着文件,因为公司里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墨池让他将工作放到医院里来,只是这样会加速墨池身上的恶化,但是墨池坚持工作,他是个工作狂,没有什么是让他阻拦工作的步伐。
门外的敲门声很响,洛川正准备去开门,被欧阳馨蕊打断了,急忙的将水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洛川说,“洛川,别忙了,我去吧。”
“好的,欧阳小姐。”洛川眉眼间皱了起来,但是看向自己上司的眼睛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妻管严啊,说的就是你墨池。
受了那么多的罪,还能原谅这个女人?感觉墨少就是那个恋爱脑一样,这句话可不敢当着墨池的面说,不然墨少肯定会劈头盖脸的骂他。
欧阳馨蕊披散着的头发,非常耀眼,在墨池眼里,她是最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
女人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可是打开门的那一刻,彻底的愣住了,不只是欧阳馨蕊,连站在门口的司景淮兄妹都愣住了,“馨蕊”
“你们怎么会来,谁让你们来的?”欧阳馨蕊声音都带着咽哽,尤其是看到司景淮的时候,连着身体都是颤抖的,她不想让墨池看到司景淮兄妹。
明明是司景淮一个人导致的,可是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是墨池,连带着她都要被牵连呢?
是不是当初没有遇到墨池,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墨池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撇过那看了一眼,苦苦一笑,“馨蕊,让他进来吧。”
从墨池的嘴里好像听出了无奈的情绪,欧阳馨蕊没有说话,只能任由的放司景淮兄妹进来。
只是进来的那一刻,两个男人对视着,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墨少,您好。”首次开口的是司景萱,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会帮自己打掩护开口说话,而墨池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张好看的唇微微上扬,不屑的说,“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司景淮,你我之间的事情,似乎在四年前就已经说清楚了吧。”
墨池有些力不从心,他不想见司景淮是真的,对他们这种态度,也是应该的,当年的事情应该要从司景萱开始说起,因为这个女人,才导致了现在的悲剧。
可他,和司景淮早已恩断义绝,这么多年的兄弟,也将付之东流。
“墨少,您应该认识我,或者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比如,七宗罪之一的,暴食!”
司景萱是认识暴食的,也见过他曾经的样子,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因为暴食这个身份还是墨池拼了命去得到的,可是得到的只是司景淮的背叛。
墨池斜眼看了司景萱一眼,七宗罪之间,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墨池没有说话,一直靠在枕头上,面无感情的说,“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
“馨蕊,赶走。”
欧阳馨蕊点点头,将他们赶走,只是怎么也拉扯不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司景萱没有想到墨池会这么冷漠,也是,对墨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换谁都不能接受,司景萱万万没有想到会受到这般的待遇。
“墨少,您何必这般急着赶人呢?”
“不想见你们,这个理由充分吗!”
墨池就是这么干脆利落,他根本不想让司景萱或者是司景淮上门,不想见到他们。
双膝慢慢跪在墨池的病床下,“我这次来是为司景淮负荆请罪的,我希望墨少能够看在我这么诚恳的态度上,能够给我们一次弥补的机会。”
墨池冷冷一笑,虽然早已料到他们来此的目的,没有想过出发点会这么明显,司景淮不愧是司景淮啊,也不愧为是啊,墨池默默地闭上眼,然后坦然的睁开,冷漠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司景萱,“你的负荆请罪,不值钱,我也不稀罕,一句道歉,就能将过去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抹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