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墨池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变了,变得令他不认识了。
机场登机门口,有一阵冷风忽而忽的吹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冷冷的寒意,墨池紧蹙的眉眼,和那好看的眼睛,正对着欧阳馨蕊。
他……这是要做什么?
欧阳馨蕊暗自腹诽着,却也心中暗自嘲讽着,他会这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找我吗,都那么久了,早就不该自欺欺人了,不是吗。
于是等到她缓过心神,低着头呼出一口气,却也没有发现,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衣服边,然后似乎红着眼看着他,“墨总,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要登机了,不然飞机会延误的。”
墨池一听,感觉到了窒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留下来不好吗。
他的手隐隐做颤,握紧了欧阳馨蕊的手心,“一定要走吗,别走可不可以。”
“你被学校开除了,没关系,我帮恢复学籍,好不好,留在海城。”
留在海城?
这句话多么的讽刺啊,当初可是你自己让我滚得远远地,如今,要我留在海城?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信这句话,她还会感动的与他一起。
可是如今呢,被人殴打,被人暴力,却一次都没有出现帮过她,她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指望,只是一个被希望彻底毁灭的行尸走肉而已,她已然已经后悔了。
三年前的真相与我,早已不相干了,她的心,早已经凉透了。
于是不禁低声笑了,抬头看向墨池,“墨总,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出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出国散心一段时间,去国外留学四年时间。”
“……”
“所以,放我走,好吗?”
放她走?他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会追上来,难道只是因为愧疚吗。
“我们,还能不能……”
话到喉咙边,却说不出口,狠狠的咽了下去,拳头紧紧握住,看着他的眼神,欧阳馨蕊却觉得,这一刻,墨池给她的眼神,确实带着温和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歉疚和温柔,是她眼花了吗。
她忽而的眨了眨眼睛,却看了下时间,“我走了……”
“保重。”
是啊,保重,最后的那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看着登机口关闭后,她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不禁一疼。
空气中,带着些许的怒意,却又带着无奈。
随后,只见手机上收到了一笔五百万的收入巨款。
五百万?!
她哪来的钱,难不成是欧阳瑞泽给的?
正当墨池想欧阳馨蕊的事情之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一看,是洛川的电话。
不禁苦笑,这个助理,早不来晚不来,于是接通了电话,“墨总。”
他拿起手机,询问洛川,“欧阳馨蕊的五百万是怎么回事?”
“那是欧阳小姐曾经比赛冠军得到的奖杯卖出去换的钱给您的。”
洛川本来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自家上司能够早日认清,如今看来,事情的真相往往要比他预想的多,幕后的那个人,终究没有揪出来。
只知道,司景淮在当年做了不少行为不轨的事情。
当墨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惊,奖杯!居然是奖杯!
那可是当年她最引以为傲的奖杯,当年电竞比赛,全国都在观看,以七个人的小组,一起组队赢得的冠军啊,当年啊,她可是宝贝的很。
可是居然,为了跟他撇清关系,居然把奖杯卖了,将钱打在了他的账户上。
“墨总,还有一事,是关于司家少爷的。”
“……我知道了。”
随后,便挂断了电话,拨通欧阳馨蕊的电话,只是电话显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再打过去,还是老样子,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
居然是空号!
为了逃离自己,居然把号码给注销了,发她的微信,显示惊叹号!
居然把他删了,欧阳馨蕊,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狠,你真的好狠,连跟你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都不可以吗。
这一桩桩,从未想过自身的原因,一直在埋怨他人。
墨池没有接通欧阳馨蕊的电话,揣着口袋往机场门口走去,将车子开了出去。
三十分钟后,门口出现了墨池的身影,司景淮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墨池,真是稀客啊。
虽然脸上不乐意,但是还是得做下表面功夫的,毕竟司家和墨家的生意需要维持下去。
于是脸上带着客套,“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快进来,坐坐。”
“不必了。”
此话一出,司景淮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司景淮,明人不说暗话,你和他,把我当傻子耍,是吗?”
似乎,他也能够猜出,司景淮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了。
司景淮这下子坐不住了,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怎么,那个贱女人告诉你了?”
贱女人?
司景淮平常就是这么称呼欧阳馨蕊的,到底有什么矛盾,要这么对她?
“司景淮,你别左右而言他,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为名额准备了多久,你很清楚,而你为名额做了多久,也是清楚的很。”
“当初上头要选入名额七个人,而最后一个恰恰都是在我和你还有他之间,不仅有我们,还有我妹妹和欧阳馨蕊,因为他们的条件不合格,所以退了,而最后的一关,就在我和你之间,而你因为不服气,就恐吓威胁欧阳馨蕊,将名额给你,对不对。”
“司景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默默承受,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我的头上。”
“名额给你也就罢了,你出来以后还要跟墨家争强斗胜,而一年前的那个合作,你也要暗中算计,这种行为,我真是为你母亲而不耻。”
“当年的宋家大小姐,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卑鄙无耻,手段狠辣的一个儿子,而且,和你父亲一样,恶心透顶。”
一字一句,都是在辱骂着司家董事长连带着司景淮,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闭嘴!”
一字一句都在指证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什么,他墨池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欧阳馨蕊那个贱女人,就该千刀万剐,就该死无葬身之地,杀了我妹妹,我母亲也因为妹妹的死抑郁而终,最后呢,最后得到了什么,一个冷冰冰的补偿吗。
人命,就当真能用钱来衡量吗。
墨池被司景淮的怒吼一愣,看着他的神情,那种愤怒,是谁也无法演出来的。
他是真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似乎还带着恨意。
“墨池,你从小就万人瞩目,你根本不知道,即便你的父母去世了,你依然还是被人受宠的高高在上的,而我呢,因为景萱死了,我妈抑郁去世,我爸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
“你喜欢欧阳馨蕊吧,是不是,哈哈哈哈。”
“一个害死我妹妹的杀人凶手,居然会被人喜欢,若是她知道,一个曾经让她进去陪酒的男人如今后悔了,她该有多么的讽刺啊,哈哈哈。”
说着,捂着脸冷笑着,他的笑,带着嘲讽,曾经那个恨她入股的男人,如今却后悔了,多么讽刺啊,感觉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墨池却似乎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只是冷冷一撇,“杀人凶手?你确定吗,司景淮,我原来以为你自负,只是现在想来,并非如此,你原来还有自欺欺人的一面。”
“明知真相如何,却依然恨在馨蕊的头上,不觉得可耻吗。”
不觉得可耻吗!
这句话印在了司景淮的心里,捂着胸口,却感觉到了心口的疼痛,为什么会感觉到一股麻木和疼痛的感觉,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司家别墅大厅里,看着墨池这么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心中一痛,“对,你说的对,我就是在自欺欺人,可那又如何呢,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当年你和欧阳馨蕊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让她和我提出分手。”
当年?
司景淮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不屑着。
“当年?你去问欧阳馨蕊啊。”
只见,说完开始哄堂大笑,笑得肚子都要疼了,然后哭笑不得的说,“当年,我以你的命为代价,将她圈住,再以我妹妹的命作为要挟,让她在途中背叛你,然后让我拿到名额,谁曾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哈哈哈。”
墨池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馨蕊一句辩解的词都不肯跟我说,就这么把苦狠狠的咽在肚子里呢。
此刻,他感觉有些对不起馨蕊,爱了三年的女孩子,到了如今,却活活把她逼走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她不是已经离开她了吗。
发现身边早已人去楼空,感觉生活都空落落的,她走了,连她的一切都带走了。
只剩下一张,曾经给他的实习报告,轻轻在上面盖了章,可是早已经是废纸了。
而听到司景淮这么一说,立马揪起他的衣领,“为什么,你告诉我什么,我们从大学就是兄弟,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为了名额,就要舍弃一切吗。”
“舍弃一切?我早就没有一切,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
墨池带着嘲讽,却又冷冷怒吼,拳头打在了司景淮的胸口那,说,“那么,我出车祸,也是你算计的吧,还有……我的那颗缺失的肾。”
“呵,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我只是给你点教训,至于你的那颗肾,不早就被他夺走了吗。”
他?是啊,他跟我,从来都是不对付的。
“你说,因为馨蕊妹妹才死的,那如果……真相不是这样的呢?”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就问问,你的好父亲去了。”
说着,揣着口袋离开了司家别墅,那个老父亲啊,可是做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啊。
一个让司景淮足以奔溃的真相。
若他知道,司景萱的死,与他多年尊敬的父亲有关的话,那么……
司景淮,会奔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