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莱茵湾地下车库,秦佔非要送闵姜西回家,她立马眼带防备,他一脸无奈,“想什么呢,就送你到家门口。”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小区里外都安排了人,可还要亲眼看见她回家才放心。
闵姜西没说什么,任由他跟在身旁,两人一同乘电梯上楼。
来到家门口,她打开房门,“谢谢,再见。”
秦佔叫她“姜西…”
闵姜西转身,抬眼看着他,秦佔满眼写着‘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闵姜西问“怎么了?”
秦佔低声说“能抱一下吗?”
闵姜西浑身一麻,暗自吸了口气,佯装淡定的回道“那是谈恋爱该做的事。”
别欺负她没谈过恋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杀猪吗?
秦佔意料之中,却锲而不舍,“朋友之间的拥抱。”顿了顿,“我又不做别的。”
闵姜西定睛看了他几秒,忽然迈步上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开双臂抱住他,只一瞬间,而后退开,面色淡淡的道“晚安。”
她别开视线,急着关门,秦佔后知后觉,一把扣住房门,闵姜西心跳如鼓,强撑着不动声色,抬眼问“又干嘛?”
秦佔一眨不眨的睨着她,勾起唇角道“没事,晚安。”
闵姜西仿佛被他眼中的灼热烫到,手上用力,他松手,房门合上。
她没有急着往里走,而是站在玄关处一动不动,竖耳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外秦佔也没走,还在回味刚刚的那个拥抱,她第一次主动抱他,在清醒的时候,他真想破门而入,然后……不行,说好了要认认真真的跟她谈恋爱,这么禽兽不如的事,岂不成了荣一京?
同一时间段,荣一京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站在楼下按门铃,楼上很快开锁,乘电梯上去,电梯门打开时,对面的房门也是开着的,穿着身咖啡色小熊棉衣的丁叮站在门口,眼带惊讶的叫道“京哥,你怎么来了?”
荣一京抬高手中的外卖袋,“吃饭了吗?”
丁叮如实回答“还没有。”
荣一京说“你喜欢吃辣的,正好今晚去川菜馆吃饭,给你带了一些。”
“谢谢京哥。”
“京哥,你进来坐一会儿吗?”
这里的房子是荣一京准备的,但在丁叮住进来之后,他一次都没上来过,虽然她小他岁,可终归不是亲妹妹,男女有别,避嫌还是有必要的。
但今天严宇打电话来问丁叮的情况,荣一京发现他只给她找好了各科家教,平日里在生活上真没照顾什么,偶尔来视察慰问一下也好,不然都不知怎么跟严宇回话。
“嗯。”他应了一声,走到门口。
丁叮马上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又去接他手中的东西。
荣一京换了鞋往里走,“在这边住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丁叮说“习惯,谢谢京哥。”
荣一京笑道“不用谢我,大家都这么熟了。”
丁叮是打从心里感谢他,他不让她说谢,她琢磨了几秒才道“京哥,你吃什么水果?”
“不吃,你先吃饭吧。”
他走到客厅,看到客厅沙发和茶几上摊放着好些书本笔记和练习册,随口道“这么晚了还在学习?”
丁叮有问必答“嗯,闵老师出院了,在做她之前留的作业。”
“会做吗?”
丁叮尴尬的视线微垂,“有些会做,有些不会做。”
“很难?”
“都是闵老师教过的,是范围之内,我比较笨,接受慢。”
荣一京坐在沙发上,“我看看。”
丁叮把练习册递给他,自己乖巧的站在一旁,荣一京低头有模有样的扫了几眼,而后放下说“不会就问,什么都会还请家教干什么,闵老师会不耐烦吗?”
丁叮马上摇头,“不会,闵老师对我很好,讲课也很有耐心,同一个问题我问几遍她还是一样的给我讲,是我自己的问题。”
荣一京说“不存在聪明和笨,你在乌斯特那边,教育环境本来就比不上深城,一步慢步步慢,不是你不好,而是落下的太多,一时半会想要一步登天也不可能,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学习嘛,学得好就最好,学不好就当打坐磨炼意志力了。”
丁叮头回听说用学习练心智的,想笑又不能笑,轻声道“我来这边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你帮我找最好的老师,吃喝住都是你在管,我要是学不好,自己都过不了心里这关。”
荣一京说“你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学习是私人的事,学得好可能日后的路好走一点,学不好也未必就发不了家,你要认清一点,你的人生是你自己在负责,你不用为了任何人难为自己,包括我,我只是受人之托,替你准备这些也是我和你家里人的私交,你不用觉着亏欠我。”
丁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怯怯的站在荣一京面前,好似被训的找不到北的老实学生。
荣一京见状,勾起唇角道“我很严肃吗?”
丁叮很快摇了摇头,荣一京说“你来深城,认识我,认识荣昊和其他人,都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别把缘分搞得跟欠债一样,那就没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丁叮又点头,荣一京看她紧张,随口一说“数学我教不了你,如果英语有什么不懂的,我倒是能帮你看看,你英语家教还要过些天才能出院。”
他这么一说,丁叮马上道“我英语是有几个地方搞不清楚,陆老师在住院,我也不好打扰他。”
荣一京说“哪不懂?”
丁叮掏出英语练习册,上面是一套习题,已经做完的,错的地方都用红笔标注出来,她先是指了几道选择题,荣一京帮她讲语法,而后又问了阅读理解,他耐心的逐一翻译,顺道分析句型。
习题的最后一道是作文,丁叮没问,荣一京随便瞥了一眼,忽然乐出声。
丁叮有些慌张,明显感觉出他是在笑她,作文没有标准答案,她自己也没法知道对错。
打量了一会儿,她小声试探“是我哪里写错了吗?”
荣一京说“‘怎么是你’,你怎么翻译的?”
丁叮被他一问,更加紧张,脱口而出“how,how。ar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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