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去歇息,韩莞躲在炕上睡不着,心里有火,气的。
不仅气平西侯夫妇恶毒,利用完原主又把一切罪过推到她身上。也气小包氏刻薄偏心,卖了孙女为小儿子谋利。气韩泊深愚孝没担当,由着他娘欺负老婆和儿女。听韩宗录说,韩泊深的继室江氏及另两个子女日子也不好过……
韩家倒了,不知韩宗录和韩苒的结局会怎样。若是能帮到他们两个,她愿意尽一切努力。在这个世上,他们也是她的血脉至亲。
韩莞见两只虎睡得香,起身去了汽车空间。打开音响,听着舒缓的音乐,烦躁的心绪才轻松几分。
她又从大箱子里翻出一条紫色镂花吊带睡裙换上。裙子性感,灯光柔和,音乐轻缓,座椅柔软,她似又坐在前世的沙发上,惬意地伸了一下懒腰。
突然,她感觉汽车又颤动了一下。
韩莞嘀咕了一声,“我的摇控器又被人碰到了。”
韩莞习惯性地像前世一样踩下油门,手扶方向盘,她怎么觉得汽车真的开动了一样,还开得特别快,风驰电掣一般。
她吓得赶紧松开油门,汽车依然在开动。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汽车才停了下来,她闪身出了空间。
眼前的景象吓了韩莞一大跳,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卧房她的炕,也没有睡着的两只虎。
韩莞吓得想尖叫,又捂住嘴生生把叫喊声压进嗓子眼。
她坐一张雕花架子床的锦被上,一个身穿白绫中衣中裤、半干黑发披散至腰间的男人背对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离得非常近,她的鼻尖和胸部距那个人的后背不超过两寸。
屋里的红木家具精致豪华,高几上的小铜炉里冒着淡淡的青烟,空气里暗香浮动,桌上的高台蜡烛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印在墙上,男人手里摆弄的正是她丢了的手机。
韩莞慌乱中默念一声“进去”,没动。又赶紧默念一声“我的汽车”,才又进了汽车空间。
她摸摸狂跳的心脏,又擦了一把前额的冷汗。太险了,怎么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里?
赵畅觉得身后似刮了一股轻风,飘来几丝幽香,床还动了一下。他回头望去,晃眼看见一个身穿紫衣亮胳膊亮腿的女人。他吓了一跳,再眨眨眼睛,没有了。
赵畅越想越害怕,提高声音喊道,“来人。”
太监郑英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王爷。”
赵畅问,“你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进来了吗?”
郑英忙道,“没有,小的守在门外,一只苍蝇也没飞进来过。”又自觉摸透了王爷的心思,嘿嘿笑了两声,低声说道,“爷是想女人了吗?小的这就让一个丫头来服侍,或者,明儿请王侧妃或何侧妃来一个?”
赵畅气得伸出腿蹬了一脚郑英,骂道,“这里是佛门净地,爷是专程带着佳儿好儿来求佛爷保佑,请明弘大师看病的,你个阉货居然敢说这种话……”
气不过,又揣了他两脚。
郑英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奴才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又打了两下自己的脸,跪坐在地上双手合什念道,“求佛爷菩萨保佑两位小郡主贵体快快康复,永远健康。”
赵暢大骂一声,“滚。”
郑英爬起来跑到门口,又听赵畅说道,“滚回来。”
赵暢还是不放心,起身同郑英一起把屋内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又想着这里是寺庙,还降了五彩祥云,又有明弘大师这样的高僧,即使有女鬼或狐狸精也不敢来这里撒野,刚才一定是幻像。
赵暢松了一口心,总算放了心。把郑英赶出去后,又开始拿着那个小扁盒子摆弄起来。
小盒子非常精致,一面白色的不知是铁还是钢,一面是玻璃。他按下旁边的一个“按钮”,玻璃镜里又出现一个美女画像,美女不止亮胳膊亮腿,还亮出那道小沟沟和两个小点……真是勾人。
只是画像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真的一样。
美女消失,玻璃镜又黑下来。
他又按了一下,玻璃镜里又出现一只极漂亮可爱的小猫。片刻后,小猫又消失了。
他小声嘀咕道,“仙界里的东西真真太玄妙,就是姑娘家穿得太少了……”
韩莞坐在汽车空间听了一出戏。那个男人正是那天戴墨镜的男人,还是什么王爷,他晃眼看到了自己。两个小女孩说他们住在寺的西苑,这里就应该是西苑了。
自己的手机也在那个男人手里,丢的那个挂包是被他捡到了。
听完戏后韩莞又着急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总不能从西苑大大方方走回家。
她踩着油门,嘴里喊着,“回家,回家……回三羊村……回韩家大院……回卧房……回来的地方……”
她喊了一串地名,车子也没动。
她又开始喊,“大虎,二虎,春嬷嬷,春大叔,春山……我的屋,我的炕,我的火腿肠……”
汽车终于开动,又是一阵风驰电掣,然后自动停下。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最后喊的话是“我的火腿肠”,为什么喊了这几个字汽车就能开动呢?
她卧房里有火腿肠,可卧房里也有炕啊,大虎二虎也在里面,为什么喊他们不行呢?
想了一下下自觉搞懂,火腿肠是从汽车里拿出去的,空间气车或许只认它这里出去的东西。好像汽车开去西苑前,她说过“我的摇控器”几个字。
这是不是说,按摇控器只能管汽车开动,而汽车能去的地方,只有从汽车里出去的东西所在的地方。
想到这种可能,韩莞又是一阵欣喜。她屋里有火腿肠,所以她回家了。
她又一闪身出了空间。
这又是什么地方?
满天繁星璀璨,中间烘托着一轮明月,四周是起伏的草地、树木、山峦……山风特别大,把她的头发和裙摆都吹了起来。
她直觉后面的风更大,还有呼吸声。她下意识一回头,看到一头满身斑纹的庞然大物正惊悚地瞪着她,离她不过一步远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