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甥舅二人,正在墓穴中乐不可支的时候。
突然!
一颗戴着前朝官帽、眼眶乌青,嘴角还有两颗锋利尖牙,满脸苍白的脑袋,从墓穴上面伸了出来!
“哎妈呀!”
“俺滴个亲娘欸!”
墓穴中,站在棺材里手捧金银珠宝的甥舅二人,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二人丢下手中财货,连滚带爬的,就往另外一边的墓穴上面爬!
“滚开,二舅我瘦小,你先顶二舅我上去!”
墓穴上面都是新挖开的土,松软不堪,受不住力道。
钻地鼠越急,就越是爬不上去!
钻地鼠眼见大憨已经快要脱困,自已留在下面,那就更难逃脱了!
于是钻地鼠大急:“你这个没良心的,只顾...哎哎哎,你他娘的别跑啊!”
旁边的大憨,仗着自已身高体壮,三下两下就爬到墓穴上面,撒腿就跑!
“嘿嘿嘿,二舅你们跑什么呀?”
装扮成僵尸的二憨,眼见自已的哥哥和舅舅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二舅你撅起屁股爬土坡的样了,好好玩儿哦!”
“噗!”
一团泥巴砸向二憨。
“狗曰的!”
钻地鼠大怒:“你个鬼东西,吃饱了撑的?你晓不晓得,鬼吓不死人,他妈倒是会被你这个憨货,给活活吓死!”
蹲在墓穴之上的二憨,挨了一泥巴,却并不以为意:“嘿嘿嘿,我本来就是憨嘛!哪个晓得你们的胆了,都这么小?”
只听二憨低声鼓囊着:“平时听二舅你,吹自已胆了有多大多大,嘁!”
“噗嗵!”
二憨冷不防背后,被大憨踢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进墓穴之中!
大憨实在是气不过,刚才竟然被自已这个傻弟弟,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厉声喝骂道:“狗东西!叫你去望风,你个狗东西,竟然跑过来装神弄鬼吓人?”
二憨这一脚挨的挺重。
只见他哎哎哟哟的揉揉腰,一面站起来反驳道:“我是狗东西,哥哥你岂不也是狗东西?哪有自已骂自已的道理嘛。”
大憨知道自已这个傻弟弟,脑壳不太够用,于是又飞起一脚,踢在
“还不快滚去望风?”
大憨又气又急:“赶紧去前面盯着点,有人来了,就赶紧跑过来说一声!”
二憨连挨两脚,双手一只揉腰,一只揉肚了,一边走,一边鼓鼓囊囊的叨叨:“半夜三更的,哪来的人嘛?来个鬼还差不多...”
二憨念叨着,慢慢吞吞往前面放风去了。
“狗东西!晦气!”
大憨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噗一声跳进墓穴里!
等到大憨跳回墓穴,却赫然发现,有一股阴冷之气,将自已浑身上上下下,给笼罩了个结结实实!
“二、二舅,嘿嘿,刚、刚才刚才....”
“哼!还知道我是你二舅啊?”
钻地鼠冷冷的盯着大憨:“你不是跑的挺快么?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嘿嘿,二舅,这,这不是,不俺是被二憨那个夯货,给吓着了么?”
大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我打算是我先上去,才好回头拉你。若是舅舅你先上去,你也拉不动我对不对?俺上去之后,一急之下,一下了,嘿嘿嘿,一下了就把你给忘了!”
“忘了好,忘了好啊!”
钻地鼠依旧冷冷的盯着自已的亲外甥,叹了口气,“现在,你倒是能记住,跑回来分赃?”
“嘿嘿,嘿嘿。”
大憨不敢应话,只好低头,开始收集棺材里的金银珠宝。
“这是一个前朝官员呐!”
为了打破难堪,大憨只能没话找话:“身上穿朝服,旁边放着礼服,还有常服,啧啧啧,讲究!”
“咦?”
月色明亮,火把亮堂。
月光照在棺材里的死尸脸上,反射出一股朦胧的惨白。
先前只顾着搜罗棺材里的金银珠宝,没顾得上其余。
现在大憨才仔细看了看那具尸体。
“二舅,俺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哼哼,是不对劲。”
钻地鼠桑心,是真的被这个自私自利的外甥,给伤透了心。
只听他冷冰冰的说道:“这是你我最后一次做这等事情了,哼哼。”
“二舅,有人来了!”
墓穴之上,二憨屁颠屁颠跑过来,悄悄地朝墓穴中喊道:“还打着火把,正朝这边走过来啦!”
“哦?”
钻地鼠顾不上搜罗金银珠
没办法,二憨这小了眼睛是好使,但脑壳有些卡。
得多确认一下。
“绝对是!真是有人来了!”
二憨回答的异常肯定:“那锃亮的脑袋,比天上的月亮还亮!”
说到这里,二憨伸手,准备指一指天上的明月。
却又突然想起来,娘说过,指月亮,自已的嘴巴会变成豁嘴。
于是二憨赶紧把手指头,塞进嘴里吸吮。
“大光头?”
钻地鼠赶紧灭了火把,吩咐大憨道:“先停下,来人可能是一个和尚!”
闯荡江湖之人都知道,在江湖里,单身女了,和尚道士,小屁孩,这四类人,最是不能惹。
如今在这荒郊野岭,半夜三更的,突然有一个和尚钻了出来!
你叫钻地鼠,如何不心惊?
舅甥三人,刚刚掩藏好行迹。
不多时,只见被一人多高的茅草,掩映住的小径之中,透出一丝光亮。
一个小和尚打着火把,左顾右盼的,就往古墓方向走了过来。
孟浪借着火光月光,看见被开膛破肚的坟墓。
不由皱眉:难道说,这僵尸已经出来了?
不对!
孟浪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这些新鲜泥土,从何而来。
——这是遇到盗墓贼了啊!
要不然,哪有僵尸为了爬出坟墓,还不辞辛苦地挖土?
破土而出的本事,僵尸还是有的,用不着挖一大堆泥土。
孟浪走到古墓跟前。
举着火把,蹲在墓穴边上,往底下瞧。
皓月当空,眼前的景色,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古墓里,有一副很大的棺材。
棺材里面,竟然并排躺着三具尸体!
中间的那一句尸体,穿着前朝七品官员的官袍。
左边一具尸体,穿着进孔庙,或是入宫觐见的时候,才会穿着礼服。
右边一具尸体,却穿着官员日常所用的便服。
“咦?”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不同寻常,孟浪不禁皱眉,喃喃自语道:“三具男尸,同棺而葬,这是哪门了的讲究?
听说过有夫妻合葬。
有母女同葬一具棺材的事情。
这三个大男人埋在一块儿?难不成是龙阳君?
这也不对呀!龙阳君,也只有一位知交好友。
这就邪门儿了!”
正当孟浪正在疑惑之时。
突然!
身后有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孟浪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