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准儿是刚刚在扒拉书籍找机关的时候不慎被夹下来的!
定远城城主只把那线头放在自己手中捏了一会,又在自己的衣服袖口比了比,便随手扔在了地上,走入了密室中。
颜暝雪松了一口气,他应当是把那线头当成是他自己衣服上掉下来的了。
定远城城主在里面待了一会,取了东西就将密室的门闭好离开,颜暝雪在原地等了片刻,确认定远城城主应该暂时没有折回来的可能之后,再一次来到了书架前,随手设下了一个消音结界,学着定远城城主的样子转动了那一摞书,书架缓缓地挪开,露出了一个密室,颜暝雪迅速闪进密室,反手关上了门。
不同于外面的书房黑灯瞎火,密室中一直亮着灯,整个密室一览无余,颜暝雪四周看了看,原本她以为这个密室不过是定远城城主收藏宝物的地方,现在才知道这密室比她想象中要大的多,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些珍贵的珍珠金钗什么的都随便丢弃在地上,可以算作被保存过的就是那些草药和丹药了,但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有个箱子把它们装起来让它们不至于定居于地板。
这里随便一样金银珠宝便价值不菲,何况一屋子,国库都不过如此了吧?
颜暝雪并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回过头去看密室门,白衣鬼能够准确的给她地图则表明他来过,以他的本事得知密室门的打开方法并不难,但是却因为什么原因并没能进到这个密室中来,所以才没有把他想要的东西取走,那猫腻很有可能就在这密室门上。
果然,密室门上嵌着一个小小的法阵,专门防鬼族使用的法阵,没什么杀伤力,但会在鬼族接近之时发出警报,对活物没作用,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密室门就藏在书架之后,定远城城主的书房中也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若是有洒扫的丫鬟进来整理,在这个书架旁一碰一个警报那还得了?
这法阵隐匿在门上的花纹中,若不是先有察觉或者是极为小心谨慎的人基本不可能发现,颜暝雪毫不怀疑白衣鬼当时前来探查的时候一定是触发了这个法阵,至少以目前她对白衣鬼的看法而言是这样,他不太可能仔细检查,后来可能是为了避免麻烦才暂时遁走,现在正好把这件事情丢给自己。
颜暝雪转过身从随身的口袋中取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白衣鬼给她的,自从她来到定远城便一直发着淡淡的光,在她蹲在房梁上的时候光芒却比最开始亮多了,似乎很兴奋。
“我都没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个玉佩可以帮你找到那样东西,给我带出来就行了。”
由于不清楚这间密室中还有没有其他的机关,颜暝雪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近乎贴着墙壁走,却也留了个心眼,与墙壁隔了一指宽的距离,省得机关设在墙上自己一下压踏实了,可是都快绕着房子走一圈了,机关倒是没有,她手中的玉佩像是过了那阵兴奋劲儿,也没对其他地方表现出更加“兴奋的情绪”,就那么静静的发着光,怎么晃也不见它有其他变化。
颜暝雪再一次晃了晃那块玉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觉得这东西就和它主人一样让人无语。
无语归无语,找还是得接着找,就当颜暝雪准备再拎着这块玉佩走一圈的时候,目光突然间被一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被放在高台上的东西,看形状细细长长,像是簪子筷子一类的玩意儿,在这宝物乱丢一地的密室中,这东西偏偏与众不同地独自占据一个偌大的高台,似乎底下的那些宝物都只是它的陪衬品。
先前进来的时候,这个高台被丢在前面装丹药的箱子遮挡住了,乍一眼看过去并不起眼,她才没发现不同。
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堆在地上的宝物,颜暝雪来到了那个高台前,把玉佩拿着晃了晃,依旧没什么反应,便随手将它揣回了口袋里,开始仔细观察那被好好保存的宝物。
颜暝雪虽然不懂得鉴宝,现在却只觉得说宝物还抬举它了。
那是一根木簪,黑不溜秋朴实无华,簪身上没有任何花纹,做工也算不上美观,簪尾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划痕,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这底下的台子看起来都比这簪子要贵重许多。
不过想了想,觉得说不定这台子才是真正的宝物,这根簪子只不过是随手乱丢的时候赖在了台子上罢了。
低下头看台子的瞬间,她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了视线,在台子的花纹中也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法阵,仔细辨认之下,颜暝雪确定这是一个小小的防护法阵,和设置在密室门上的法阵差不多,都属于杀伤性不大但是一旦有什么东西触动便可以闹醒一群人的类型,只不过密室门上的法阵只拦鬼族,而这里的这个法阵则是无论谁碰到上面的东西便会立即发出警报,除了设置它的主人在输入正确的指令之后才会解除,她不禁将目光再次移向了那根木簪。
最开始还怀疑这是被随手扔在这里的,现在却不这么觉得了,一个能够启用这种法阵的宝物怎么着也不会是凡品,要么就是意义极重。
颜暝雪小心翼翼的从这个台子周围退开,她是来找东西的不是来盗宝的,哪怕这根簪子再贵重又如何,她可不想随手碰个警报出来。
然而身体才刚一蹲下来,颜暝雪便又立刻弹了起来,围着那个台子看了又看,最终又轻轻蹲下身。
最开始她本以为簪尾的那些是划痕,站直了看也一样,但是在稍微蹲下身来之后,她便发现那些划痕竟然组成了两个字。
“缃见……缃……见……”
再一次回过神来,耳畔却回荡着刺耳的警报声,颜暝雪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手中的木簪,有些发懵。
一只手突然间抓上了她的手腕,带着刺骨的寒意,用不由分说的语气道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