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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晨点点头,又向着林梦佳道:“是真的,那些流寇不知从何处,得了我宗门所在的地图,并绑了许多山民,勒令他们入山来寻找,这山外的事情,我本不予多插手,可事情牵扯到宗门秘密,却是不能不管的,遂派出一些弟子,解决了这事情。”
薛盼盼闻言,柳眉便是一挑,脸上露出几分极为愤懑的神情来,也不顾唐峰就在一旁,上前了一步,相当气愤的道:“这倭国敌寇入侵,残害我华夏百姓,你们近在咫尺,可以不费吹飞之力铲除他们,却是作壁上观,丝毫不理会周遭百姓死活,唯有牵扯到你们宗门了,才会动手,也未免太冷血!”
不仅仅是薛盼盼这等义愤填膺,其他的人,脸上也是露出几乎同样的神情来。
当年倭国在华夏土地之上肆意横行,残害了无数无辜百姓,手段之残忍,心思之恶毒,简直无以复加。
就算是到了今日,这华夏国民,对于倭国,还存着几分不可谅解的愤怒,只恨不能生在当时,手刃那些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禽兽。
现在却是听得当年经历了这件事情的青虹宗一众人等对此竟然无动于衷,仅仅是怕泄露宗门的秘密才动手,怎能不令他们觉得心中恼怒?
陆敬晨越发显得尴尬起来,他轻轻的咳了一声,才道:“当时宗门还是相当闭塞,对于外面的情形,我们的确并不知晓,当日动手也仅仅以为他们只是一些寻常盗匪罢了,至于这倭国人的事情,还是许多年后我们才得知的,对于此等事情,我们亦是极为心痛,可事后亦是无可奈何。”
唐峰看他样子,不像是假话,并且,量他也没有胆子在他的面前撒谎,加之唐峰对于这生死之事早就看得极淡,自己母亲的去世,也不过是稍加动容罢了,对此,也并不甚在意,便是摆了摆手,不予多谈。
其余的人,虽说是心中还有些郁结之情,可见唐峰如此,加之陆敬晨的样子也着实恳切,便是只能不再说这话题,静静听着唐峰他们的谈话。
紫萱把玩着一只茶杯,她是久居山中,对于这外面发生的事情并无什么了解,倭寇的事情,也无多少触动,她只是慢悠悠的道:“陆宗主,莫怪我多嘴,你们这与世隔绝的规矩,如今看来,似乎并非是人人都心甘情愿。”
陆敬晨也并不隐瞒,道:“宗门里面,是有些弟子,心思略有些浮躁,他们觉得这些年苦修却无法突破,与其这等毫无希望的在宗门之内耗下去,倒不如凭着如今的本领,到尘世之内,好好享受这繁华之世。”
说到这里,陆敬晨显出了几分痛心的神情,微微的叹了一口,才继续道:“我想,大抵是当初师祖早就猜到,若是与外界接触多了,会有此等后果,才会立下规矩来,只可惜,近些年来,山中出的事情多,加之那个妖孽一直在周围出现,我才迫不得已,令得弟子出门打探,造成这等结果,我是难辞其咎。”
瞧着陆敬晨这痛心疾首的样子,紫萱倒是不以为意,撇撇嘴,口吻很是不在意的道:“陆宗主,人性本如此,这事情可怪不得你,若是心思在外,又岂是你能管得住的?”
陆敬晨叹一口气,并不回答。
他也知道紫萱说的没错,可心中仍是难以释怀。
这宗门里面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也算得上相当头疼,他虽是宗主,可宗门之内势力三分,他所能做的,便是相互平衡,也没有办法全部控制住。
他何尝不知道,这等平衡,也不过是在相互制约的前提之下,有个表面稳定,整个宗门,在暗地里面,早就是矛盾重重的,除非他可以将另外两方压制住,否则,这局面早晚是要爆发的。
在之前,可以把控全局,是陆敬晨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是不同。
陆敬晨有意无意的向着石桌之上,唐峰写的那心法瞥了一眼,眼神里面,已经是流露出无声无息的笑意。
紫萱继续道:“你把他们强留在宗门,我看,依着这情况,迟早是要出事的,倒不如放任自流,由着他们去了。”
陆敬晨忙收回了案子窃喜的心神,摆摆手,道:“这可是不行的,万一他们当真惹出了什么事情来,便是我的责任,日后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师祖和师父,另外,被那一脉知晓,这事情,更是无法收场了。”
唐峰眉梢轻轻一挑,若有所思的道:“你们受制于那一脉?”
陆敬晨摇头,忙解释道:“虽非如此,可毕竟我们是自十万群山分出来的,若是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由,必定会受到那一脉的追查,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们隐匿不出,尽量避免关于我们的消息传出的缘由。”
紫萱一脸同情的摇摇头,叹道:“也亏得这宗门的宗主是你,若是换成你那个师弟,怕是早就给那一脉的人追过来了,咦,陆宗主,之前你说,这宗门之内,是要修得阵法最佳的弟子方可成为宗主,那这风险岂不是很大?
若是当真有个在阵法之上造诣非凡却是无德之人,成为了你们的宗主,又当是如何?”
陆敬晨这一次,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这等情形,是不会发生的,因为只有被宗主选为未来有可能接任的的弟子,才有资格修习宗门之内最为高深的阵法口诀,我亦是只选取最为得意的弟子传授,这才能确保这宗主的位置,是落在有资格之人。”
唐峰淡淡的道:“你们倒是想的周全,如此说来,你是你师父早就已经确定下的宗主咯?”
陆敬晨轻咳了一声,道:“惭愧。”
紫萱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带了几分不解,道:“陆宗主,我看你们这宗门,人丁似乎不是很兴旺,你这一辈,难道只剩下你和你师弟两人了?
其余的师兄弟,都是已然不在人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