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众人有些忐忑和不安的心境之中,时间过得似乎很快,一个小时转眼便是过去了。
这段时间之中,外面并无什么异样。
依旧是那三个人,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会说上几句话,可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无相镜并无什么干系。
相对于众人这略带紧张的心情,唐峰倒是淡定许多,眼神亦是十分的平静。
就在这等气氛之中,忽的,众人便是觉得眼前一暗,紧接着,复又大亮了起来。
只在一晃神的工夫,在那房间之外的院落里,便是传出了许多脚步之声。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是齐齐的集中在那可以看到房间景象的“屏幕”前。
细细一看,便是看清楚,房间内现在已经是灯火通明,在四周的墙壁之上,排列着整齐的灯盏,上面此刻已经是都亮起了火光。
众人眼前亮起来,便是因着这个缘故。
可,那黯淡的瞬间,又是如何?
唐峰瞧出了众人心中都是有些纳闷,也不等他们发问,便是悠然的道:“隐阵的时间到了,蜡烛熄灭了。”
蜡烛熄灭,几乎就在同时,房间之内这些灯火亮起来。
这时间,真是卡的刚刚好。
还没有等众人有机会对此发出什么感叹的之际,在这议事厅的大门口,已经走进来一群人。
众人的目光,便是被这些人吸引了过去。
进来的,是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看上起七十多岁的老者,不过这修行之人,光是凭着外貌,是根本看出真正年纪的。
这老者须发皆白,白发在头上挽了一个髻,用一根木簪别着,身形瘦削,身上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袍,走起路来,显得很是飘逸,他的步伐稳健,只是几步,便是已经走到了这无相镜的面前。
这名带着几分仙风道骨和古风之气的老者,无疑,便应该是这些人口中的宗主了。
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什么蝇营狗苟之辈,脸上神情和目光,也是一副坦然的模样。
不过,有道是人不可貌相,这样大的宗门,无论究竟内部是怎样的,作为宗主,在人前,终归都是光明磊落的样貌,但是这背地里,是什么样子,便是另当别论了。
在这宗主的身后,跟随的那十几个人,年龄样貌各异,从三十几岁的中年人,到与他一般的老者皆有,清一色都是男子。
这些人,也都是一水的挽着发髻,别着木簪子,身着白色长袍,与这老者的区别,便是腰间系着腰带,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黑色,有的是藏蓝,有的是暗红。
一眼看过去,这些腰带的颜色交错着,让人很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在同一个宗门之内,同样的装束打扮并无奇怪,在上官的宗门和荣国诚曾经投师的龙虎门,里面弟子们皆是一色的装扮,不过,这腰带颜色各异,便是显得有些门道。
林梦佳看在眼中,面露几分诧异的神情,道:“难道这宗门里面,也是和柔道跆拳道之类的差不多,是凭着这腰带的颜色分等级高低么?”
其他人本是没有多想,听到她这么说,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紫萱看过去,本是想瞧瞧这些人都是什么境界,可一眼看去,却是没有一个能看得出修为深浅,只能能感觉到,每个人,都是高过了她不是一点半点的。
紫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心情,瞬间就变得有些沉重,然后便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唐峰看过去。
众人见紫萱这模样,瞬间心下便是了然,本就是略带了几分紧张,此刻,更是隐隐有种担忧。
看来,紫萱在这些人面前,怕是也没有一战的能力了。
唐峰只是微微一笑,道:“那腰带颜色并非代表他们的境界,而是师承和辈分。”
说话间,唐峰用手一指,向着紧跟着宗主身后、腰间系着白色腰带,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道:“他与这宗主同辈,是他的师兄或是师弟,在场唯有他一人,腰间的腰带是白色。”
众人定睛看过去,便是不由得点头。
果真,在各色腰带的之间,这白色,是唯一的。
系着白色腰带的这老者,虽说也是一样清瘦,可看上去精神不错,目光炯炯,从他衣袖贴在身上的纹路,能看得出手臂上肌肉的轮廓。
“他们二人,都是炼气九层。”
唐峰又是淡淡的补上了一句。
“炼气九层?”
紫萱不由惊呼了一声。
唐峰很是淡定的点着头,又扬起下巴,向着后面那数人示意了一下,又道:“后面这些人,是他们的弟子辈,腰带颜色不同,便是师承不同。”
随着宗主在无相镜前站定了,那个白腰带的老者,站在他身侧,其他弟子辈的,也都是在距离他们两人身后三米之外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唐峰又指着最前面的几个人,道:“站在前排这几人,都是炼气八层以上,越是后面的,境界越低,但最低,也是炼气六层。”
他所说的这些人,无论是哪个境界的,都有着不同腰带颜色,倒是也证实了他的话,这腰带的颜色,与境界是无关的。
“他们的境界,都这样高。”
紫萱口中喃喃的道,脸色更加苍白。
当初,刚刚进入尘世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相当了不得,如今看来,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个隐世的宗门之内,便是藏着这样多的高手,就算是自己的师父,都未必是对手,可笑当初的她,还认为自己是如何强大,觉得这世上能与她一战之人,都少之又少。
就算是遇到了西京的神秘人,乃至唐峰之后,紫萱也觉得他们只是一个异数,并不能说明什么。
在华夏有这么多人,有那么一两个本事比她高的人,也不足为奇。
可在见到这宗门之中,十几个炼气六层之上的修士,她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来,比自己强的人,居然如此之多。
所有的自以为是,只是因着世面见的太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