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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郑家大小姐,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对待,着实是极为少见的,若是被旁人见到,只怕是会极为吃惊。
她从小不说是说一不二的,亦是向来高高在上,无人敢冒犯。
毕竟这是鲁省郑家的大小姐,所有人对着她讲话几乎都是低声下气,就算是郑家老爷子,对这个宝贝大孙女都是精心呵护,很少严词相向,旁人哪里敢有半点轻慢。
像唐峰这么冷言冷语,大约还是第一个人。
而这郑家老爷当初,也曾经因着郑玥冒犯唐峰的缘故,斥责她一番,令得她当时是极为委屈的。
不过此时此刻,这位郑大小姐的脸上,可没有什么委屈的神情,亦是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向着唐峰微微的笑了笑,才道:“爷爷说,他知道一些关于阮康德的事情,让我来告诉先生,让先生有所提防。”
听到郑玥说起这事情是与阮康德有关的,不得不说,唐峰在略感惊讶之余,还有些失望。
自从他与有所交集以来,唐峰把这些打探消息事情都是交给张擎宇和陈剑飞去办的,倒是没有刻意再向其他人了解这些情况。
他觉得凭借张家的势力和陈剑飞拥有的军方背景,若是他们打听不出来的消息,其他人大约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故而郑玥带来的这个消息,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可是,无论是玄门还是阮康德,唐峰都没有放在眼里,故而,对于他们的情形,尤其是还需要自己多加提防的情形,他并不在意,也并不放在心上。
见到唐峰最初的时候,面露一丝诧异,继而又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郑玥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爷爷说他早年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些涉外的生意,同阮康德也有一些往来。”
对这个回答,唐峰并不奇怪。
郑松儒本就是个生意人,跟谁都是做生意,如此庞大的家族,有涉外业务是寻常事情,而阮康德也是国际上颇为有名的商人,二人有生意往来,很是正常。
并且,想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便是仅此而已了。
唐峰边是喝着茶,边是不以为意的道:“之前倒是没有听老郑提起过这事情。”
“毕竟爷爷与那边的生意,已经断了许多年了,他也不曾想到,阮康德会与先生这边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两日因着晚宴与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加之他又到先生府上拜望,爷爷便是觉得,有些事情,需得告知先生的,便是让我前来,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与先生听。”
郑玥注视着唐峰,不急不缓的说着,脸上的神态极为自若。
唐峰“嗯”了一声,可脸上的神情,还是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就算是郑松儒特意吩咐让郑玥前来对他说这些事情,想必是有某些特殊的地方,可他仍是并不放在心上。
郑玥不在意唐峰这略带敷衍的应声,继续说道:“爷爷与阮康德之间有往来,还是在四十多年前。”
这事情所发生的时间太过遥远,那时候郑玥尚且没有出生,并且之前也从来都不曾听自家爷爷说起过。
在昨日她听闻那些事情的时候,在她心中掀起了极大的波澜,当真是令得她闻所未闻。
如今见到唐峰神情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她并没有太多表示,只是脸上神情,变得很是严肃。
见郑玥如此,唐峰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不知道郑家这老家主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的,不能打个电话来说,非得派他的这个大孙女儿亲自上门。
倒不是唐峰不喜欢郑玥上门,而是,他不喜欢麻烦的事情。
显然现在郑松儒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些麻烦。
郑玥接着说道:“最初的时候,爷爷与阮康德之间只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作为生意伙伴,免不得逢场作戏有些应酬,那一年冬季,阮康德便是邀请爷爷到他所在的那个国家去度假。”
唐峰知道阮康德在一个西方的小国里面拥有爵位。
那个小国是处于亚热带地区,常年气候宜人,并且他还拥有一个海岛,着实适合在华夏冬季的时候到那里去度假避寒。
在四十多年,阮康德还挺年轻的,那时候他父亲还活着,他想必尚未继承这个爵位。
不过作为子爵,他还是有能力邀请自己的生意伙伴前往做客的。
见到唐峰在略略点头表示了解阮康德国家的事情,郑玥才继续说道:“当然,并不只是爷爷自己前往,同去的还有另外一些华夏国内的生意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不说是在国内排名在前,也是各省能在经济上拔得头筹的,据爷爷说,他和阮康德之间的交情算不得很好,故而对方也是不可能邀请他一个人单独参加这等私密度假活动的。”
在那日的晚宴之上,阮康德与郑松儒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仅仅是打个招呼罢了,唐峰也确实并未察觉到他们两人有什么太深的交情。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梢,口吻之中略带着一丝不解,向着郑玥问道:“凭着老郑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四十多年,想要到国外去度假避寒,想必是有许多选择,缘何会应允一个关系不算密切的人的邀请?”
郑玥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的无奈,道:“唐先生这便是有所不知了,在生意场上,可不是单凭着自己想或不想就能做事的,有些事情或许明明是违心的,可却又不得不去做,就如昨日的晚宴,分明许多人并无计划参加,亦是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却是因着孔老爷子的邀请,不得不欣然前往。”
唐峰闻言,不由得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倒是忘记了这一节。
在这世上不管地位多高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一些其他因素的制约,不可能随心所欲,也不可能不理会周遭一切人的看法。
就算是地位高如郑家的家主,也不得不去参加一些不得已的应酬,在唐峰看来,颇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