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万里无云。
豫州的大梁城,今日迎来了一场盛会。
大梁首富江府,自辰时开始,门口前来的宾客便络绎不绝。
今日的大梁诗会,吸引了整个豫州的文人墨客纷至沓来,一时之间,江府门前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门前,两队身着华丽服饰的仆人分立两旁,面带微笑,恭敬地迎接着每一位前来赴会的宾客。
前来的宾客们或手持诗卷,或肩背琴裹,个个衣着光鲜,神采飞扬,尽显文人风骨。
“李兄,好久不见,幸会幸会。”
“哎呀,这不是杜兄吗,听说你此次代表这大梁城的海棠诗社,看来今日海棠诗社一定会拔得头筹。”
“李兄说笑了,有你坐镇听泉诗社,我等怎能有机会呢?”
“你们俩呀,难道就没有把我们心苑诗社放在眼里吗?”
“哎呀,苏兄,你远在洛水城,今儿居然也来了,今日诗会之水平,可谓震古烁今呐!杜兄,苏兄这一来,恐怕我俩今日只能争第二了。”
“可不是嘛,没想到苏兄也来了,小弟本来还志在夺魁的,现下只能跟着两位学习一番,还请不吝指教。”
“杜兄谦虚了。”
......
此刻,一列浩浩荡荡、形态各异、与众不同的队伍缓缓来到江府门口。
“切~~”
曹达华一边抠着鼻子,一边翻着白眼,走过李杜苏三人组,顺带着把手上的东西这么一弹。
“咦,什么味道...”姓李的兄弟只觉嘴里突然飞入一物,细细咀嚼,软中有硬...
“他们分明是没有把咱们苏美诗社放在眼里,难道我寿霖城的人就入不得这些文人墨客的法眼吗?”
“曹大哥,切莫乱讲。”
刚刚收起请柬的苏绣儿说道:“刚才我们听到的海棠诗社、听泉诗社、心苑诗社都是豫州响当当的诗社,成立已有数十个年头,每隔几年便会涌现出几个文采极佳的才子,有不少就在京城为官。”
多隆接口道:“不过近些年来,咱们豫州的风采到是被其它州夺了去,好些年没能涌现出青年才俊了,像是刚才门口那几位,出名都有些年头了,但最多也就是考个秀才,屡次进考,也都没能考得个进士。”
“谁说没有青年才俊?今儿我们就看林兄弟在这里艺压群雄了!”曹达华对林易那可是信心十足。
正说着呢,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苏灿突然加快步伐,拱手与遥遥踱步而来的江田两相碰面,隔着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哎呀,苏老爷来了,苏小姐、林贤侄,各位,江某这里有礼啦!”
人未到,声先至。
虽然知道这江老爷能成为大梁首富,必然心思缜密、奸猾老道,但人家热情洋溢、笑脸相迎,你还真没法拒绝人家的示好。
“早知道苏老爷这会儿到,我一定亲自到门口迎接。”
江田一上来就握住苏灿的手,那热情,好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一般。
“江老爷言重了,能够有幸到江老爷的府上参加这一趟诗会的盛事,实是苏府及众人之福啊。”
说罢,身子一侧,让出空隙。
“林易,绣儿,还不拜见江老爷。”
“江老爷。”
“好,好。”
双方礼毕,江田亲自带着众人,走进内院。
......
步入江府内院,只见府内布景精巧,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处处显露一派诗情画意。
能在江府举办这次诗社,也算不负盛名。
庭院中央,设置了数个雅致的席位,与周围围坐的普通席位不同,每张席上均备有文房四宝以及精致的茶具。
“嗯...”苏绣儿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道,“好舒服的气息,一缕墨香,一缕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林易瞧得清楚,这中间的席位,还有不少空位,但这周边围坐的席位,几乎已经坐满了宾客。
这些人或坐或站,或低声吟诵,或高声阔论,各抒己见,交流心得。
有的即兴赋诗,笔走龙蛇,有的则以琴会友,琴声悠扬。
此情此景,引得众人驻足聆听,陶醉其中。
“苏老爷,你们请上座。”
江田带众人来到雅席,只见一人被众人簇拥在中央。
原来此刻正有宾客即兴赋诗一首。
“年岁如流水,悠悠过百川。春华秋实转,岁月自无边。往事如烟散,新梦逐日添。心怀凌云志,不负好华年。”
旁边围观的一人吟诵完,其他人均纷纷拍手叫好。
“不愧是咱们大虞朝的状元郎,真是文采斐然呐!”
“沈公子能够参加这届诗会,我等均与有荣焉,与有荣焉呐。”
“本次诗会,沈公子必然夺魁,咱们这豫州城内,有谁的文采能够和当朝状元郎相比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吹捧,让刚刚将笔放下的沈公子颇为受用。
“大家切莫自谦,我沈益今天到这儿,除了江老爷的邀约,也是抱着一番学习的态度。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相信今日之行,必定有所收获。”
“哎呀,状元郎,您才是谦虚呢。”
“沈公子恃才却不傲物,实乃我等学习的楷模啊。”
......
江田为苏灿等人安排好座位后,这才将状元郎沈益引到苏灿等人席前。
“沈公子,这位是寿霖城的苏老爷,人家在寿霖城也是一方首富。”沈益与苏灿拱手见过。
“这位是苏老爷的独生女儿,算是我江某人的侄女,苏绣儿。咱们绣儿姑娘刺绣的功夫可是一流。”
见到苏绣儿,沈益不禁眼睛一亮,完全没有了刚才文人傲气的风骨,不禁微微鞠躬,面露微笑,向苏绣儿行礼,道:“苏姑娘,幸会。”
苏绣儿轻轻点头。
“沈公子,我再为您引见其他几位。苏老爷,你们请自便。”说罢,为沈益引路。
沈益又瞧了苏绣儿一眼,再向苏灿鞠上一躬,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江田去了。
瞧,这林易连个招呼都没得打。
“切,什么人呐。”曹达华愤愤地拨开一颗花生,丢进嘴里。
虽然林易没觉得什么,但有人替他不爽。
秦先默默开口道:“沈益,去年殿试的当朝状元郎,父亲是内阁大学士沈知助,沈益曾拜郑太傅为师,也算是郑太傅的得意门生之一。”
一听内阁大学士和郑太傅的名号,那曹达华只得闭上了嘴巴,但嘴里的花生米嚼得嘎巴响。
......
临近午时,随着一声清脆的钟鸣,今天的诗会正式拉开序幕。
原本还很嘈杂的内院,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本次诗会的组织者、承办者和召集者大梁首富江田,走到台前,开始宣布此次诗会以诗会友的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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