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林易的问题,曹达华回道“那是因为,我们在走访的时候,有人说在戌时见到养女从家门口的巷子里走出来过。”
“戌时?这养女是什么时候报的官?”
“半夜呐,嗯我记得应该是亥时。”
“那她从街坊家里离开是什么时辰?”
“也是亥时。”
“那就是说,按照养女和街坊的表述,这个养女一大早就离开了家,来到街坊家里,然后一直到深夜的亥时才回去?”
“是这样。”
“但是有目击者说,他在戌时的时候,在养女家门口的巷子里见过养女出现。”
“没错,那人说养女急匆匆的拎着一包东西,往巷子外面去了。”
“这么说来,这街坊和这个目击者之间,一定有人说谎了!”
曹达华搔了搔额头,说道“唉,其实那人说的话,也算不得证据。”
林易奇怪的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那人名叫赖三,是寿霖城里出了名的瓜皮无赖,极其不靠谱。那天我们问话的时候,酒还没醒,说自己昨个儿夜里见过谁谁谁,这话你能信?等他第二天酒醒了我们再问他的时候,他居然说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林易“”
果然极其不靠谱。
“我们也很谨慎,赖三这事儿我们也审问过那养女,但人家一口否认,还让我们拿出证据来,我瞧那模样,不像是说谎。”
“就这也称得上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不是除了她之外,压根就没有任何其它线索以及可疑的人了嘛,有人还说,这一家三口要是死了,养女不就独自把财产给继承了嘛。”
林易无语道“曹大哥,就那破屋,也算财产?而且这家人平时都饥一顿饱一顿的,压根就没什么东西能留下。”
“这倒也是,所以这事儿就僵在这儿啦,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找你来帮我一起破案的原因。”
林易搔了搔脑袋,自己倒是掌握了一些细节,但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犯案的就是那名养女。
突然,林易想到了什么。
“曹大哥,那街坊家住在何处?你带我去瞧瞧,我有些话想要问一问。”
“好,那你随我来。”
离开的时候,白云舒亲自送到门口,突然开口说道“曹大哥,林易,不知道我是否能跟着你们一道前往?”
见曹达华和林易疑惑的眼神,白云舒道“这案子性质恶劣,我也想跟着你们一起听听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曹达华大喜,说道“白姑娘,那实在太好了呀,你们仵作向来胆大心细,说不定你能找到我们这些大老粗没有留意到的线索,准了准了,快和我们一道儿走吧。”
大老粗?
只有你自个儿才是好吧?
白云舒点了点头,将一块儿白色的薄纱遮在脸上,又戴上了一副精美刺绣的林秀牌白色手套。
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像极了苏绣儿。
原来这年头,美女都是如此吝啬的,有这么一副好脸蛋,也不愿意轻易被外人瞧见。
此外,林易没有想到,如此冰冷的一个冷美人,竟然也买了一双珍藏级的林秀手套。
想到这,林易不禁内心感慨。
嚯
这第二阴门竟然如此有钱!
跟着曹达华,三人来到那家街坊处。
“咚咚咚。”
开门的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扎着一个冲天辫,一袭小红衫,脸上透着淡淡的鹅蛋红,非常可爱。
林易蹲下来问道“小妹妹,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呀,大人呢?”
小女孩用幼稚的语气回道“家里就我一个人,刚才你们敲门,我还以为是母亲回来了呢。”
林易说道“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不能随便开门,以后记得先问清楚是谁,只有父母回来了才能开门,知道吗?”
小女孩瞪大眼睛点了点头。
曹达华道“这家妇人不在,不然我们等会儿再来?”
林易抬手示意不要打岔。
曹达华知道林易有事儿要做,忙闭上嘴巴。
“小妹妹,哥哥问你一件事儿,你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告诉哥哥?”
“什么事儿?”
“前天的时候,是不是有位姐姐一早就来你家做针线活儿呀?”
小女孩听了,眉头微皱,没有答话。
林易谆谆善诱道“小孩子可不能说谎话,说谎话就不是乖孩子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父母的乖孩子,对吗?”
小女孩连忙点头。
“那你就告诉哥哥,前天是不是只有你和母亲在家,没有人到你们家来呀?”
小女孩表情非常犹豫,似乎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好不容易,小女孩在支支吾吾的用细若蚊喃的声音说道“没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是谁?”
几人一回头,一中年妇人一只手上拎着两捆青菜,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只鸡,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面色不善。
“母亲!”
小女孩表情立即放松下来,欢快地跑到妇人身旁。
那妇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暖,说道“妞妞,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嘛。”
说完,看向林易三人。
“曹大人,该问的,您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后来其他捕快又挨家挨户的问了一遍,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第三遍吗?再问几遍,答案也是一样!”
这是个悍妇啊!
林易瞧了眼曹达华,身为妇女之友的他,面对悍妇也没了往日的本色。
“这位姐姐,是这样的,我们还有些问题想要跟您核实一下。”
那妇人面无表情地回道“哼,天天来核实,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着,将手里的鸡扔进院子里,又让小女孩把两捆青菜抱进屋里,这才在门口说道“问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林易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扭头转向妇人,说道“请问,那户人家的养女,前天是什么时辰到你这儿,又是什么时辰离开的?”
那妇人想了想,回道“辰时便来了,一直忙到亥时才走。”
“做针线活,为何要到这么晚?晚上那针线还看得清楚吗?”
“怎么不得忙到晚上,你问问周围的街坊,哪个不知道小茹每天都要从早忙活到很晚,一个人挣钱养一大家人!忙到半夜,还不是为了多苦那两个钱儿吗?”
离开的时候,林易已经知道,这妇人说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