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手下的所有情报网能够收集到的傅家的信息很多也归于皮毛,毕竟是傅家,百年基业放在那里,不是一般的人能轻易调查的。
可是重要的一些信息,也不是查不清楚。
傅家前任家主傅渊,是个极其有手段的男人,只可惜英年早逝,而傅禹修是傅渊第二子,也是傅家的小少爷。
但是这人却不是在帝都长大的,七岁的时候从傅家里离开,无人知其去处。
听说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回到傅家门前的时候,保镖上前驱赶动上了收,手段用的狠了点,就直接被他抹了脖子。
回归之后傅老爷子第一次安排他到f洲出任务,少年单枪匹马灭了当地二十个堂口,逼的当地首领对傅家俯首称臣。
傅家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f洲二十个堂口。
那时候他才十五岁,却已经在f洲留下了辣手无情手段狠辣的印象。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温黎想到了他们见面之后,男人脱口而出的名字。
南乔,十分温润却又坚毅富有生机的名字。
“南乔,这是你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温黎侧目看着同她并肩躺在一起的男人。
傅禹修看着远处富丽堂皇的古堡,哪怕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业还是辉煌至极,气势迫人。
“是我母亲取的。”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语气平淡,毫无情绪波动,“南有乔木。”
寓意他能如同乔树一样茁壮成长,高大笔直。
温黎知道他口中的母亲是谁,南锦绣,也是那个传闻中让傅渊癫狂一辈子的女人。
外界传闻,傅家家主傅渊曾及其深爱一个女人,在当家主母病逝之后他将那个女人带回了傅家。
一生没有同那个女人办婚礼,却给了她无上的荣宠和疼爱,几乎享受了所有傅家主母的殊荣,是曾经傅家的主母都未能享受到的荣宠。
只可惜好景不长,傅渊在那个女人疯癫的第三年遭人暗杀,在他死后的第二年,那个女人也病逝了。
帝都曾有传闻,傅家家主为了那个女人,一夜之间灭了下席两家满门,豪掷千金,让整个城东一夜之间开满了她最爱的百合花。
傅禹修的母亲,就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南锦绣。
“为什么选在这里给我过生日?这里应该是傅家的范围。”温黎回头看着身后的水晶宫。
傅禹修也是用了心思的,这水晶宫真的很美。
尤其在光源照耀之下折射出来的光芒,更是迷离璀璨,很容易就迷乱人眼。
“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整个帝都最安静的地方。”
这湖边除了傅禹修所建造的水晶宫之外,还有两栋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纯欧式田园风格,以及两栋恒温系统的玻璃房。
两座玻璃房内分别种了一白一红两种花朵,雪白的百合和火红的玫瑰。
湖对岸就是傅家的古堡,整片湖如同一条分界线,将整片区域分割成了两个地方,泾渭分明。
这里是整个傅家的禁区,除了傅禹修之外,再无人能够进入这里。
温黎侧目,素来嚣张邪肆的男人这会儿脸上也多了些柔软。
傅禹修抬手,给温黎重新切了块蛋糕递过来,“过生日总是要好好的吃一块的,这个不是我做的,味道很好,吃这个。”
不过这甜点还是需要找几个顶尖的糕点师好好的学一学,毕竟这丫头最喜欢的,也就是甜点。
“算算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男人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温黎拿着勺子挖蛋糕的动作停下来,傅禹修从旁伸手过来,给她将小毯子盖上。
湖边的风挺凉的,他总是想着照顾她,这瘦弱的小身板,不能着凉了。
“我耐心很好,不是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吗。”傅禹修自顾自的说着。
男人那张妖孽邪肆的面容在月光下美的更加惊心动魄,他如同暗夜中的妖精,举手投足都能够有勾魂摄魄的本事。
“这是我十五年来过的第一个生日,就这样?”温黎忽然侧目看着他。
男人抬手,两手捧着她的小脸转过去。
原本平静的湖中间忽然开始从底部聚集起了一抹光亮,四面八方的光电往中间挪动过去,湖中间的光晕越来越强大,照亮了清澈的湖水。
“砰!”
四五根水柱从湖底部冲天而上,升至半空中陡然炸开,四周细小的水柱也开始喷涌而出,在空中描绘成各式各样的图案,忽高忽低,色彩色彩斑斓。
温黎看到了从中间上升之后炸开的烟火,静距离观看,这些烟花更加明艳,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的那种喜悦也就越发的分明。
男人脸上忽明忽暗,可是嘴角带着的温柔笑意却不曾减退。
温黎还记得第一次在宁洲温泉会所见面的时候,他们俩一起在湖边看的那场烟火。
她回眸看到躺在草地上看烟火的男人,炸开的火光照亮了他明艳的妖娆的面容,温黎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眼,能够撞入人心。
那时候也是如同现在这般,只不过人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生日快乐。”他张开手臂,轻轻的将人拥入怀中,那声祝福坚定有力的在温黎耳边响起。
越过了此起彼伏的震耳欲聋的烟火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在海边的时候他说出我爱你那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如同现在这样的温柔,却认真坚定。
“既然是我的生日,能陪我好好玩一玩吗?”温黎忽然开口。
男人挑眉,放开拥着她的手臂。
“什么意思?”
温黎看着他,脸上也带了浅浅的笑意,“帝都的赛车场在哪里?”
最为极限的运动能够调动人的肢体力量,让四肢的肌肉更加有扩张性,酣畅淋漓的极限速度也能够让人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
想起那些忘记的感觉,或许她的心脏跳动,还不该这么早就停了。
傅禹修带着人去了帝都地下车场,整个g国叫得上名号的车手都在这地方有固定的比赛。
每天入夜之后十二点到凌晨四点钟,城北最为陡峻的这条山路上总是能看到各类豪车改装过的赛车穿梭的身影。
多少人在这里一掷千金看一场比赛,多少车手一场比赛的奖金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天价。
引擎声呼啸着带动车辆在山间穿梭而过,一个个危险的关口,一次次极限的漂移,稍有不慎就是坠入山崖粉身碎骨,来到这玩的就是速度和心跳。
傅禹修拉开车门牵着人下来,温黎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简便的常服。
一整晚踩着那双高跟鞋,只怕也没有几个女人能受的住的。
山间呼啸的风卷动两人的衣角,带去湿冷。
斐然和鹿闵已经提前做了清场,所有的车手都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而傅禹修名下的一系列性能超高的跑车也都被送了过来,这会儿成排罗列,等待女孩子的挑选。
“看看喜欢哪个?”傅禹修拉着人去到车前。
深秋的天,这山里呼啸的风声分明,吹过来的风带着寂寥和凉意渡在两人身上。
温黎看着五颜六色的车子,一辆一辆的看过之后选定了最边缘那辆。
斐然和鹿闵对视一眼,那辆车子可是所有车子里速度最快的,为了发挥赛车的最高性能,就只是纯粹的在提升速度这一块做了很大的努力。
而单纯的提高时速就很容易带来一个问题,车子的稳定性和其他的安全性就相对应的下降了。
这车子要是少爷开的话没什么问题,可这是温黎小姐开啊。
“温小姐,您要不然换一辆?”鹿闵开口劝了句。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旁边的傅禹修,男人姿态慵懒的靠着车子,这会儿正伸手给温黎整理刚才下车的时候蜷缩的衣角。
温黎眨眨眼,指着车子看着鹿闵,“有什么问题吗?”
“这车子不太适合您开,不是那么的好操控,要不然您换一个?”
鹿闵也是男孩子,男人对车子有种与生俱来的敏锐,那车子他知道,是上个月红云才拿去改装过的。
改装下来之后少爷试了几次,他从空中观测的直升飞机上看清楚了这车子运行的全过程。
少爷自然是能很好的驾驭这车子,可是温黎小姐,可能够呛。
“我就要这个。”温黎指着车子口气未松。
鹿闵看着自家少爷,男人丝毫没有否决的意思,一脸的宠溺顺从。
他忽然明了,今天可是温黎小姐的生日,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少爷都能想办法给摘来。
“上去吧,我陪你。”男人捏捏她的脸。
温黎拂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来。”
傅禹修看着她,薄唇微抿,一双眼睛盯着她不放,显然是不同意的。
“没有对手就不能称为赛场,你也挑一辆同我比一比。”
一旁的斐然一愣,温黎小姐这是要和少爷比?
少爷的车技可在整个暗宫都没人能比的上的,也因为他也颇为喜爱这方面,所以养了不少的赛车手。
红云就是其中一个,负责打理所有的赛车场和少爷名下所有的车子。
温黎小姐真的要和少爷比的话,会被欺负的很惨吧。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如同和打闹的小朋友说话一样的语气,“真的要和我比?”
温黎点头,在看看空空如也的赛车场。
所有的车手都被他给弄走了,没有比赛的竞技场是没有灵魂的。
“好,我陪你。”傅禹修松口。
听着男人无奈的语气,鹿闵和斐然都快炸了,少爷再如何也不能宠成这样吧。
温黎小姐要什么就给什么也就算了,还真的要陪着温黎小姐赛车。
这很危险,弄不好就生日变忌日了。
“把护具拿过来。”傅禹修吩咐了一句。
鹿闵听话的照办,从少爷时常用的护具里取了两套过来。
不过他的尺寸温黎用着始终是有些大了,傅禹修接过来,蹲在地上给她将护膝套上。
动作行云流水,如同做过很多次一样。
“一会儿小心一些,输了不许冲着我闹。”
将两个护膝给她戴上之后傅禹修起身看着她,再从鹿闵手里接了护腕给她扣上。
温黎看着男人认真的动作,忽然开口,“你不能让我。”
“好。”他应了声。
可是温黎却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敷衍,若是她想赢,这男人肯定不会让她输的。
温黎看得出来这男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抬手抓着人的手腕,“那你要选哪辆?”
傅禹修抓着她的手未松,“乖,我先把护具给你戴上了。”
鹿闵心底的呐喊声加大,少爷真是,宠的都没边了。
两人眼看着矮了男人一截的女孩子踮起脚尖凑到男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认真给她带护具的男人眼中一亮,如同黑夜中炸开的烟火一样的璀璨。
“真的?”傅禹修抬手,修长的食指抵着女孩子白皙柔软的下巴。
“你挑吧。”温黎往后退了一步。
傅禹修,看她这样子,视线放远,最终挑了一辆黑色的车子。
一红一黑,倒是挺匹配。
“真的要这辆?”温黎拉开车门看了眼。
她也知道这赛车场上车子的性能是一个,车手的水平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点,可是他挑的这辆车和她的比起来,等级是差了些。
不过既然是这男人的东西,哪怕在差也是世界顶尖的。
“输了可别不认账。”傅禹修将人从车子里拉出来。
“放心,我肯定说话算话。”
温黎斜看了眼自己那辆火红的跑车,有些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好长时间没赛车了。
她也挺想念那种感觉的。
傅禹修继续自己刚才没做完的,将头盔给她戴上,温黎被强行按着戴了一切设备。
而且这些设备的尺寸还不太适合她。
“啧啧啧,少爷未免也太小心了。”鹿闵感叹。
他看到了温黎小姐眼中的不乐意,尤其被少爷扣上头盔的那一瞬间,还真的带了些委屈兮兮的。
“各凭本事了,从这里出发直到山顶,你要是能赢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要是输了,我们就按照你的要求来。”傅禹修食指敲敲她的头盔。
温黎大拇指比出赞同的姿势,从旁边拉开车门上了车。
傅禹修最后也只是戴了头盔站上去,斐然手里的旗子做出等候的指示。
漆黑的赛车场,静谧的山间只有赛道上亮着的路灯,两辆车子的引擎声此起彼伏,呼啸着预热。
温黎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面,虽然她选的车子比傅禹修的性能要好一些,可是她从来没跑过这条路。
那男人比起她,天时地利里有地利这么一条,况且温黎自己也从来没觉得车子的性能好,这人就一定能开的很好。
凡事儿还不是都得看能力本事。
两辆跑车在信号枪响起的一瞬间呼啸而出,发动机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山谷。
斐然和鹿抿抬手抹了把扑在脸上的汽车尾气,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鹿闵往旁边一坐,手里的监控器升空,膝上的电脑画面转化,从上方俯瞰两辆车子在山间陡峻的路上疾驰。
“不错啊。”鹿闵从口袋里拿了个果子递过去。
斐然低头睨了眼,“你这是从哪儿拿过来的?”
鹿闵盯着屏幕没放,“刚才从那边树上摘的,还挺甜的。”
听着他扑哧扑哧吃的响声,斐然伸手接过来啃了口。
温黎一路油门踩到底,仪表盘上的各类指针疯狂的往右边转动,数字也在节节飙升。
从后视镜内看得到后面追上来的黑色车子,男人的速度很稳,两人之间紧随了一百米的左右的距离。
第一个急速弯道口,温黎手里方向盘一偏,车身人打横,一红一黑两辆车子整齐的漂移而过。
监控显器前面的鹿闵和斐然瞪大眼睛,他们也都是经过红云培训的,自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少爷开的这么好就算了,温黎小姐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可不像是有热情的人啊。
都说了赛车和一个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关联,可是温黎小姐这性子,也不像是会看着仪表盘激情澎湃的啊。
“好厉害,能跟少爷保持持平。”
“把这个录下来,过几天给红云看看。”斐然说了句。
这么一会儿都跑出去十公里了,赛程一共四十公里,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返回了。
黑车内,男人看着前方的车子,似乎都能够想象到这会儿熟练加减档的女孩子是什么模样。
头盔之下的薄唇轻勾,男人脚下用力,很快追了上去。
温黎看着紧随其后的车子,赛道到了中途一共两条路,一条山势险峻,几乎傍山而走,另外一条则要平缓一些,不过距离微远。
她熟练的变道,进了最为险峻那条路。
看了眼后视镜内的车子,温黎轻笑,至少在这条路上,他暂时还没有越过去的空隙。
这条路的宽度刚好能够一辆车子通过,再宽一些的地方能过一辆半的车子,一侧是山崖峭壁,另外一侧则为数十米高的临山。
从这里出去两百米就能够抵达终点,温黎唇边的笑意越发张扬肆意,眸中灼灼,燃烧的热情也越发激情澎湃,手下熟练的换挡,脚下用力。
还没等冲过路口,从后赶上来的车子从旁借力,整个车身侧立,硬生生的从只能通过半辆车子的间隙熟练的挤了出去。
车子在通过之后迅速翻回来,从温黎面前呼啸而过。
她胜负欲大起,紧随其后毫不示弱。
这边如同看现场直播似的两个人心脏也跟着跳动的厉害,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两辆车子炫技。
“少爷厉害!”鹿闵喊了声。
不过温黎小姐也挺厉害的。
这两人从一出去开始距离就从来没拉开过,跟小情侣似的,两辆车如胶似漆的粘着。
发动机之后喷涌出来的机油味弥漫在山谷之间,温黎似乎也嗅到了这股灼热的味道,心脏的跳动随着速度的增加越来越快。
这样酣畅淋漓的速度,是最容易让人保持高度清醒的。
接近路口的时候,温黎很快赶上了前面的男人,车子越过了半个车身。
车上的人看到她轮胎几乎擦着悬崖边缘而过,脚下速度一松。
再抬头的时候车子已然呼啸而去。
出了路口,大老远的就看得到山上观景台拉起的终点线,温黎唇角轻勾,径直冲了过去。
车身即将初线的一瞬间,身侧一辆车子呼啸而来,整个方向盘逆转,车子后轮胎未动,整个前身高速转动之后车尾借力先温黎一步触线而入。
感应系统报出赢家的车牌号。
刚才那一瞬间,车窗重叠,温黎看到了车内人气定神闲的姿势,几乎神级的操作。
“我等了你十五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乖,听话……”
“从今以后,这时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别人有的东西,你也不会缺……”
“我爱你……”
她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那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分明是那样不羁的一个人。
说情话的时候,却认真极了。
傅禹修从车上下来,单手摘了头盔扔到一旁,拉开温黎的车门将人拉下来,他脸上不满。
之所以到了帝都他能够给她这么多的自由,不时时刻刻的将人拴在身边,是因为相信这丫头有自保的能力。
干涉过多反而更容易让她反感,可是刚刚他承认,自己是真的吓着了。
将她脑袋上的头盔取下来之后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指腹拨开黏在她腮边的发丝。
男人眼中灿若星河,“你输了。”
傅禹修想到了她踮起脚尖凑到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柔软却震撼人心。
你要是赢了我,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小姑娘仰头,看着他满脸的认真,抬起的指尖触及到他的眉眼。
蓦然间,她笑了,绽放的笑意如同盛夏灿烂的艳阳,灼人眼珠子,却温暖至极。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笑。
“傅禹修,我们试试吧。”
女孩子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用力的蹭了蹭。
他单手扣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让她耳朵贴近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将人按的死紧。
“那些对我好的人一个都死了。”她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山中传来。
“如果你能活下去,我嫁你为妻……”
他一本正经说爱的时候,温黎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可是经历过失去的人,总是会再害怕将一颗心交出去之后,七零八碎的收回来。
但眼前的男人不一样,他记得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她喜欢的,不喜欢的。
时隔经年,他从来没有忘记爱她,这样,就够了……
傅禹修将人紧紧按在胸口,低头吻在她的头顶,“我会活得好好的,和你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监视器上显示的画面是两人相拥的画面,鹿闵看看斐然,两人对视一眼,忽然觉得手里的果子不香了。
少爷还真是一言不合就撒狗粮。
两辆车子并排在身后,前方的两人相互依偎着坐在观景台外面的石头上面。
看得到远处的灯火辉煌,一个晚上还真是过的惊心动魄。
温黎闭着眼睛靠在男人怀里,往热源部分蹭了蹭,男人感觉到她的亲近,拥着她的手紧了紧。
“昨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她闭着眼睛问了句。
傅禹修轻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我不会骗你,十月二十号。”
温黎嘴角轻勾,到黎漓的生日晚宴上去折腾了一天,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总归这十五年的生活,她过的也从来没有遗憾。
十月二十号。
原来她生日,是这天。
“冷了吧,我们回去了。”傅禹修抱着人起身。
温黎猛的睁开眼睛,“我自己能走。”
傅禹修将人放下来,牵着她上了副驾驶,“送你回去。”
黑色的车子从山上下来,斐然和鹿闵站的笔直,看着从面前开过去的车子。
斐然打了个手势,一排铁黑色的车子紧随其后跟上去保护男人的安全。
温黎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个呵欠,差不多也到点休息了。
傅禹修的速度很快,将人送到了别墅门口停下,将车门打开之后护着女孩子下来。
“好好休息。”
“嗯。”温黎点头。
看着转身就要走的女孩子,男人伸手将人拉回来。
“就这么走了?”他盯着女孩子,目光灼灼。
“不然呢?”
傅禹修凑过去,弯腰,将脸凑到她面前,女孩子伸手捏捏他的脸。
“晚安。”
跟随而来的保镖都自觉地背过身去,不敢看两人。
傅禹修拖着人不放,笑意灿烂,“敷衍我呢?”
他腰际倚着车,将人半拥到怀里,前额相抵,也不说话,就是那么腻着。
温黎懒洋洋的哼了声,“我困了。”
“嗯。”男人应了声。
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困了。”
傅禹修听出来小姑娘是生气了。
能把她这性子逗成这样,也算是不错了,男人轻笑,靠近她的嘴角吻了吻。
再看向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夏宸站在窗口,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大踮起脚尖吻了那男人的嘴角。
他惊的窗帘都快拽下来了。
“妈呀,这天要下红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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