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茹凤不想再去冒险,而是确实难以接近那个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严密防守的山洞,茹凤还不想在没有杀死鬼剃头之前,把自己和旬叶也搭进去。
再说这冬天也快到了,茹凤和旬叶都知道冬天在山里的滋味,真不能去冒险。于是茹凤带着旬叶又返回了大裤裆沟,也就是现在的大兴区,她还是得继续等待机会。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茹凤再次出山,她这次也没有多带人手,虽然那样做可能杀死鬼剃头的机会更大一些,但茹凤还是不想连累更多的人,仍然是带着旬叶一人前往。
还是再去山洞山那里,先看看鬼剃头的队伍这一冬天有没有什么变化,能不能寻找到接近山洞山的机会,就算是接近不了鬼剃头,把他的司令部和周围的布防情况摸清楚也是好事。
可这次去还是无功而返,甚至连鬼剃头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也只是摸清楚了鬼剃头队伍的一些设置情况,还有几次惊动了他们,但茹凤带着旬叶迅速逃离还是很轻松的。
这期间整个东北的形势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辽沈战役获得了全胜,整个大东北完全解放了!人民政权很快就建立起来,东北人民政府成立了!
茹凤决定带着旬叶去青兰城,见一见韩朝山专员,看看政府对鬼剃头这样的反动武装要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她也好借此机会来实施自己的复仇行动。
先是去了高阳哥的家,她要和旬叶先住下来,然后再去找韩朝山,这样会更方便一些。茹凤知道,韩朝山现在一定很忙,她不想太牵扯韩朝山的精力。
“哎呀,茹凤!你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真没有想到,突然就这么来了,快进屋吧,你高大爷和高大娘见到你还不得乐疯了!
你高阳哥去上班了,他现在在专员公署后勤处工作,大小还是个小头头呢。你大侄子高新志,也去专员公署上班了,做些个抄抄写写个工作,具体叫啥我也说不清楚。”
高阳嫂子一见是茹凤带着旬叶到来,高兴得把茹凤抱在怀里,说了半天的话才拉着茹凤和旬叶的手往屋里走。高大爷和高大娘见到茹凤更是高兴,眼含着热泪半天说不出话来。
“茹凤啊,咱们还真是都挺过来了,太不容易啦!快坐下,让大爷、大娘看看,我们的风三娘还是那么俊美漂亮!她嫂子,快做饭,给茹凤、旬叶接风洗尘!”
高大娘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把茹凤拉住,把她往炕里拉。高大爷站在地上,泪水已经流了下来,他拍拍旬叶的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高阳哥和他的儿子高新志是傍黑天下班以后才回来的,父子俩还不是一起回来的,高新志回来的更晚一些,他今年刚刚十九岁,才上班没两个月。
晚饭自然是比较丰盛的,而且有酒有肉。听说茹凤要去见韩朝山专员,高阳哥立刻就让儿子高新志明天一早上班,就带着茹凤联系去见韩朝山专员。
“韩专员现在可是真忙呀,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我在专员公署上班也很难见到他。新志倒是有机会见到他,明天上班就让他带你去。
一般人想见到韩专员也不是很容易,他没有时间哪!不过你茹凤妹妹想见他还不会费劲,韩专员每次碰到我的时候都打听你,山杏更是经常跑来问我你的消息。
都在关心你呀,这次来就别走了,韩专员的身边很缺人,就是旬叶也可以找到适合他的位置,毕竟人家旬叶可是有文化的人,现在有文化的人很好找工作。”
高阳哥一边给茹凤和旬叶倒酒,一边给她们介绍着韩朝山最近的情况,这一家人对茹凤二人的到来真是高兴,就连新志都‘凤姨、凤姨’的叫个不停。
第二天吃完早饭,茹凤和旬叶在高阳父子二人的带领下去了青兰公署,就是过去的警署大院,后来的鬼剃头侦缉总队的所在地,茹凤对这里很熟悉。
可是要见到韩朝山专员还是费了一些周折,首先就是站岗的两个卫兵不让进院,说是茹凤和旬叶没有证件,按规定是不能进入院子的。
好不容易在请示完保卫处长以后才进入大院,可又被带到门卫传达室进行了长时间的询问和登记,最后还是得等待韩朝山专员那边的消息。
一层一层的请示到韩朝山专员,时间也就过去了很久。就在茹凤和旬叶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韩朝山专员竟然亲自来迎接茹凤了。
几乎是跑着进入门卫传达室的韩朝山,后面还跟着一同跑过来的警卫员和保卫处长,他们三个人都是身着军装,并且也都挎着枪。
“茹凤,凤茹同志!还有你旬叶,怎么才来呀?告诉你们,这是凤茹同志,就是咱们赫赫有名的抗日英雄风三娘!
她是过去抗联第七路军副军长,满北省委哈尔滨情报联络传递站站长,我的老上级,今后她要是再见我,不管啥时候你们都要亲自护送她来见我!”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韩朝山一手拉着茹凤,一手拉着旬叶就往他的办公室走去,边走还边回头告诉保卫处长,让他去把山杏也叫过来。
上楼来到韩朝山的办公室,韩朝山的警卫员,当然现在还叫不叫警卫员茹凤也说不准,反正是这个精明的小伙子给茹凤和旬叶倒满了水,才恭敬的退到一边去。
“小李,你出去接一接山杏同志,我跟凤茹同志先谈些工作。哦,别忘了通知食堂,给我准备点好吃的,中午让陶强同志也参加,还有谁该参加由他来定。
告诉陶强同志,会议推迟一小时,半个小时以后让达明来见我。还有就是让后勤处快点把粮食物资准备好,我下午要亲自去检查。
对了,平老太太跟邻居家宅基地纠纷一事,我还不知道处理得啥样呢,告诉民政处我要听结果。快去吧,说不定山杏同志她已经在路上,别让她嫌我告诉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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