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可爱呢!”周流抚摸着它的脑袋,空兽就昂起头,扑闪了两下粉红色的水晶眸子,在周流的手掌里蹭了蹭。
夏紫心看着心惊肉跳的,这要被这个小家伙蛰一下,即便她都会化作脓水。
空兽在周流怀里撒了会娇,就自己弄出了一个空间裂缝,钻了进去。
走在林中,马蹄声嗒嗒的敲响,惊走了埋伏在灌木中的野兽。
渐渐的日薄西山,一缕太阳余晖斜穿树林,高大的树冠上尽皆被金色的光辉铺满,那密林里的路越来越狭窄,除了有些马蹄的痕迹,杂乱的树枝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上,有些外皮剥落,有些折断了数截。
周流一行人踩着树枝,蹒跚而行。
前方的树木愈加的低矮,有的只有小腿一般粗细,林子密度也越发的悉数了,基本上全部都是半米多高的灌木的天下。
山脉折冲之处,背山阴而向阴之地,有一座不大的小庙。
这庙虽小,却像一只栖息在山腰的黑色怪兽,俯瞰着山下的密林,准备随时张开血盆大口,将林子吞噬得一干二净。
“老大,你说奇怪不奇怪荒山野岭有个城隍庙,要说也该是山神庙或者土地庙才是啊。”
“有的地方城隍庙在城外是正常的,可这里的确有些奇怪,荒山野岭有一座城隍庙肯定有诡。”
周流和小耗子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城隍庙,中年仆人听着更显得慌乱了。
他犹豫了片刻,连连摇头。“我不能去,我不能去,有妖怪,有妖怪。”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给我快点。”小耗子修为低,但对于这个中年仆人总算找到了平衡,妖怪欺负不了,欺负人那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掐着中年人肩膀,疼得那家伙咬牙咧嘴的。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小耗子颐指气使道。
中年仆人满腹憋屈的望了小耗子一眼,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小耗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仿佛坠入了一个冰窟窿当中,四周全然都是阴寒的冷气。
小耗子歪着脖子,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被一个仆人的目光吓到。
随着几人步入了城隍庙,天已经彻底的昏暗。
由于提前有准备,知道中年仆人家的小姐死了,所以大家都注意着自己的脚下。
周流从香案上发现两根剩余的蜡烛,蜡油淤积在蜡烛下形成白色的凝脂,但是可能时间有点长了,蜡油上敷满了一层的尘埃,与蜡油已经粘连在了一起。
夏紫心从身上背着的百宝囊里,拿出了一枚火折子,拔开盖子,她轻轻的一吹,火折子上立刻浮现了一束暗红色的火焰,她在蜡烛上点了两下,两根蜡烛顷刻间燃起一簇火苗。
火焰光芒笼罩的范围愈加宽阔,城隍庙里,已经有了光芒的照耀,显得亮通通的。
从外面看,两个圆形的窗口内,可以窥见里面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
香案旁依靠着两个妙龄女子,一个绣锦华服,一个普通的浅色的襦裙,两个抓髻分别在挂在脑袋左右两侧,丸子一样髽髻上还有红绳捆绑。
一看就是婢女与小姐的组合。
只不过现在两人脸色发黑,额头似有阴云缭绕,肢体已经冰凉僵硬。
周流左右掰着小姐的下巴,喉咙,又翻看眼皮,看到那双白色的眼球,到这里为止,周流什么都明白了。
“我就说了,有妖怪。你看我家小姐脑门乌云盖顶,一看就是妖怪缠身,害死的。”中年仆人指着小姐的尸身说道。
周流哑然失笑,“呵呵,你说这是妖怪害死的?”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乌云盖顶了都。”中年仆人振振有词道。
“这么说你对玄门术数很了解啊?”周流冷笑道。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中年仆人面色一僵,强行解释。
“她们根本就没死,有些人以为自己懂点玄门术数的皮毛,就可以瞒天过海,可笑,实在可笑。”周流哂笑道。
“什么?她们还活着?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用……”中年仆人大惊失色,忽然又捂着自己的嘴巴,顿悟到自己说秃噜了嘴。
“不相信是吗?”周流转头就叫小耗子过来。
小耗子不明就里,凑了过去。
周流用力扯了他的几根胡须,疼得小耗子叫苦连天,“老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胡子……”
小耗子是鼠妖,嘴边的胡子可不是摆设,有一点通灵的能力。
周流把这几根胡须对折起来,分别在小姐,和婢女额头一点,那上面的一缕黑气就被胡须所吸收。
两人脖子上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掐的痕迹。
婢女与小姐嘤声呓语,手掌抬起。
活了!居然活了!
中年仆人猛地倒退了两步,如遭雷炙,凶巴巴的望着周流,“你们……你们居然破坏我的计划,你们死期到了。”
中年仆人冲破小耗子的阻拦,扭头消失在了夜色里。
周流没好气,“你怎么不拦着他?”
“老大,我想揽没拦住啊,这家伙力气齁大,身体像钢板一样结实,根本和普通人不一样,靠,我们被他外表欺骗了,这家伙才是杀人凶手,还特么说妖怪……”小耗子想通事情的经过,不禁咒骂起了那个仆人。
“行了,别废话了。”周流摆了摆手,没好气道。
小姐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四肢酸软无力,眼前朦胧的人影,逐渐刻画的完美起来,她面前有一个面目冷毅,眼眸深邃,棱角分明的面孔挂着一丝疑问。
“你是谁啊?我不是死了吗?”小姐勉强说道。
“别着急起来,你还记得是谁伤害的你吧?”周流笑道,笑容温暖而和煦,小姐看了内心竟泛起了一丝波澜。“我只是一个路人。”
“是金伯,他是我家的管家,他觊觎我身上的……东西。”小姐抿嘴说道,但那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她没有明说,应该是对于他们几个陌生人有所忌惮。
想必是一件了不得的东西,否则金伯作为她们家的老人,轻易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之事,绝对要比金银细软价值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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