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宇虽说是在陈爸身边做事,协助陈爸,但他走到副厅级别的高度,也是有自身的能力与拼搏。这次推动杨再新到陈家去,本意是为凝聚陈家更多的力量,为以后更好的发展打基础。
陈爸与京都陈家之间,也是有着不可能明言的隔阂,这一次,如果在杨再新进陈家的问题上,陈家这边有更主动的态度,陈爸即使不说出来,心里肯定也乐意的。
可谁知,不仅陈家年轻一辈反应激烈,长一辈的人也看不清这一点。或许,京都陈家这边要等陈爸连任,才能明确态度?
这两年,刘诚宇也感受到陈爸在江上省的布局,最初除掉李家,既是因为李家与国际势力联手,触及了军方的底线,也是因为陈爸的推动,要将李家除掉使得江上省的格局有所变化,才能更好地掌控江上省。
而如今,陈爸明显在布局a市,要烧第二把火。这一把火比起第一把,牵扯面更深,风险更大。a市原本是江上省一块明亮的招牌,如今,还有不少人依然以a市为标杆。
但省里的那几个人心里都明白,a市就是一个数据经济而已,早就血亏了。连几十年后的钱,都被a市那些人花光。
戳破这个假象要有勇气,胆魄,也要有实力。a市今后该怎么走,至少刘诚宇目前觉得还真找不到可行的路。
省里这边,过两三年柳河市的产业发展做起来,就可用这一块响亮的牌子,冲散人们对省里的质疑。之后,再找到a市的出路,谋求到发展之路,江上省就可轻声健步,甩开膀子大跨步买进。做到这些业绩,陈爸在江上省完全有资本连任了。
当然,这一切仅是规划的路,能不能走得好,谁也无法说准。在江上省,对于这一谋划处于完全保密状态,对外丝毫不会透露。至于陈家这边,或许都没人得知陈爸这一打算。
当初李家倒台时,对a市就有动一动的心思,但后来看到a市情况严峻。陈爸还没在江上省完全站稳的情况下,自然要绕过a市的问题。等周术保被抓,供认出来的情况,让陈爸更清晰地看到这一块腐肉,对整个江上省经济发展
的伤害度。
杨再新在a市也是有所发现,印证了省里对a市的判断。省里这边,一直都压着这些事情不声张,自然是在做周密准备。等时机成熟,逐步地肢解a市原有的利益团队,将包小军等人一举成擒。
刘诚宇对这一规划是清楚的,也坚信在陈爸的稳步安排之下,江上省能够做到最好。为此,谁接替包小军、谁接替成得志,陈爸都同刘诚宇商议过,曾文过刘诚宇,愿不愿意去a市任职,掌控a市。
刘诚宇却觉得自己还是留在省部,对整个江上省的掌控更为有利,也对陈爸在江上省的布局更为有利。
具体让谁到a市去主导工作,谁做具体事务,目前还没有完全满意的方案。撬动a市的局面,省里的人肯定也会看到这个机会,会有人阻止也会有人看到机会而过来站队。
空出来的位子,肯定要被瓜分一空,就看谁最先看懂陈爸的意图了。
杨再新应该赶不上这次变动,也不会让杨再新到a市那边去,风险太大,不利于杨再新的成长。在刘诚宇看来,杨再新组号的道路就是在省部干两年,随后返回到柳河市去,随便一个区县,都会让杨再新在近几年拿出非常扎实的业绩。这样的工作,才是晋升最快的捷径。
今晚将陈凡的进一步安排给推掉,刘诚宇也是有意如此。等陈凡离开,刘诚宇对杨再新说,“再新,先回房间洗漱,然后到我房间来坐坐。”
“好的,刘叔。”杨再新也明白,今天到陈家所遇,刘诚宇肯定不放心,担心自己对陈家有所怨恨,返回江上省同琪琪抱怨,那他这次安排就适得其反。
敲门进房间,见刘诚宇煮好茶。杨再新说,“刘叔,夜里喝茶不会影响睡眠?”
“习惯了,没喝茶反而睡不稳。”刘诚宇说,“坐吧,你也喝杯?”
“好。”对于喝茶,杨再新不是很习惯,但也不介意。
喝了茶,刘诚宇说,“再新,今天到陈家,受委屈了吧。”
“刘叔,你担心我对陈二、陈五他们有怨气啊。”杨再新笑起来,“我知道刘叔这次安排,是想帮我尽
快与京都这边融洽起来。京都陈家的人,今天的态度也是必然。我理解,这没什么的。
就像村里女子嫁人后,新人到来做客。很多人都是先用挑剔的眼光来看女婿,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等过两年,大家习惯了,就不再如此。这个道理其实都是一样的,谁不希望女子找到一家最好的人家?
陈家大族,人多心不一样。陈凡、陈勇、二伯、九姑、陈静思等人,不都很客气吗。”
杨再新对这个问题是反复想过的,自己也不会同琪琪抱怨什么。琪琪能够选择自己,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至于其他的小事,又如何会计较?
听杨再新这样说,刘诚宇看着他表情自若,不像是故意说这种话给自己听的。刘诚宇也放心一些,知道杨再新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思想成熟,控制情绪也非常好,这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基本的素养之一。
做事冲动,遇上任何事情都激发出情绪,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受到情绪的左右。这样的人,肯定不能担起重担,是不能任用的人。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虽说受不小委屈,看在琪琪的面子上,就不与那些纨绔去计较得了。”刘诚宇还是劝说几句,哪怕杨再新当真心平气和,但这样隐忍的人,到后来发作起来,力量也会很大。
“放心吧,刘叔。我真不在意这些事情。”杨再新坦然地说。
“再新,对今后的工作,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没有?”刘诚宇转移了话题。
“刘叔叔,你是指过几年的事?”杨再新听出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