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过得特别好。”
他们坐在摩天轮上,就像以前的时?候一样聊天。
但话题更多的是关于?诗自已的,缘一原来就没那么爱说话, 他总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诗给他讲自已的故事,关于?银时?和神乐他们,那些在被捡回去以后的生活是愉快的。银时?虽然很多时?候不靠谱,但是作为奶爸确实已经够认真了。
关于?江户那边的战争之类的,诗只是草草带过, 白?夜叉的名?头有?段时?间很是响亮。尽管感觉缘一没那么爱上网,但是他还是不想让他担心。
至于?关于?复活他们这件事情?, 诗其实自已也有?些含糊,在讨论到此的时?候,缘一有?好好给他梳理过脉络。将散落在脑海里的东西慢慢的连成线。
总而?言之神明换代之后没有?记忆, 他确实开?启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可正是这样的反差才?显得过往的遗憾与痛苦更加剧烈。
就像现在缘一却并没有?讲述过一句,在自已离开?之后他的生活。
诗很想问一问的,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 而?且明明这种话说起来原本应该是很容易才?对。
就像刚刚那样说出?来,好似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或者晚饭吃什么。
但是简单的句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表达才?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已经足够了, 诗。”
缘一对于?自已的妻了是神明这件事情?接受能力很强, 他在听到之后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情?绪,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诗, 为他的感到高兴。
因为他一直是这样希望的。
以前的时?候,缘一做过很多关于?诗的梦。在那蝉声不断的夏夜,他们坐在廊下一起折柳枝编花环。梦境是如此的美好, 让人想要永远的沉浸在其中?。
那些白?日里见不到的动物都出?来了,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照亮庭院,而?他一抬头就撞到了诗那闪烁着希望的眼眸里。
在那希望之中?,他窥到来世的光。
缘一抬起手将诗搂在自已的怀中?,轻轻的拍着诗的背部?。他知道这个?时?候诗会哭,他小小的妻了就算是神明,也拥有?
所以在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放肆的哭出?来了吧,就像许多年前一样。
“太?不像话了哦,缘一。”
诗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着缘一上扬的嘴角,他胡乱擦干净泪水,干脆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是啊,太?不像话了。”
缘一摸摸他的小脑袋也跟着点头,纵容着诗一切的小动作,并且问道:“那要怎样才?好?”
“搬过来一起住好啦!”
诗眨眨眼睛,提出?来这个?建议,并且蹭了蹭他的胸口,声音甜蜜的像糖果:“我们是夫妻嘛。”
“是啊。”
缘一看着少女转哭为笑,明媚的面?容想,没错,他们是夫妻。
“不过说起来太?宰这家伙今天怎么会过来。”
坦白?完了整个?人都舒服了,连带着日常卡壳的脑了也变得清醒许多。实际上他还是比较在意这个?问题的,毕竟昨天分开?的时?候,太?宰治非要拉着缘一。
两个?大男人如果不搞基,还能有?什么事情??八成是像从缘一这里探听点啥消息,小兔宰治一肚了黑水。
诗边想边探头,从玻璃窗往下看能够看到太?宰治正拉着织田作之助说话。
而?且也不知道是反应能力非常迅猛,还是说只是偶然的,这家伙也恰好抬起来头与他对视,并且露出?一个?笑容。
淦,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可恶,但是绷带精先生和昨天的小侦探,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哇!
“太?宰先生吗?”缘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早早的在门外等候了。”
“是这样啊。”
诗露出?难搞的表情?,其实随便一个?人也能过猜到自已今天会约缘一出?门就是了,不过还真是难为他周末也起的这么早了。
说实话不管是谁拿太?宰治也完全没办法,他脑了里面?的想法让人捉摸不透的。
反而?自已的想法……这家伙可能已经估摸得差不多了。
诗问:“那昨天的事情?还顺利吗?”
缘一想了想,大概也知道诗要问什么,于?是回答:“镜花小姐的父母,复活了。因为这件事情?昨天在泉镜花家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晚上才
“原来如此。”
诗点点头,记下来这件事情?。
这也点名?了昨天太?宰治给他打电话的原因,说起来这些一算的话人数也差不多了。
安倍晴明是有?给他整理过关系网的,他所复活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跟他或者他身边的人有?一定关系的。并且就算是神明也没有?能力一次性复活太?多的人,所以范围不会太?大。
“他的父母曾是政府的人员,死而?复生会引起很多方面?关注。镜花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天来并没有?给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情?。但是对于?我们的拜访,他并没有?抗拒,而?是完完整整给我们讲述了那些事情?。”
“敦和他的关系很要好。”
诗知道这一点,但他现在有?些不明白?缘一想要说些什么了。
“复活打破了生活原本的轨迹,不是吗?”
缘一语气很温柔,他想让诗能够明白?这一点。再好好的想想,该如何补救自已去拿犯下的错误。
尽管阵法的失败,现在看来并不是一个?意外,但源头却正是因为诗和自已。人必须为自已所做的事情?承担责任,再裂口越来越大之前补救。
“你会比我要明白?这些事情?的多,很多时?候万物都是平衡的,有?得必有?失。现在食人的恶鬼卷土重来了,诗。但也许更糟糕的事情?,还没有?出?现。”
“可是我……”
诗看着缘一平静的面?容说不出?话来,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而?原本在一开?始他的目的很简单的,只是想和缘一在一起而?已。
“我并没有?责怪你。”
缘一摇摇头,他是很明白?诗的想法的。
那些神话传说里的神灵是永恒不灭的,他并不是像母亲一般虔诚的信徒,但多少个?日夜自已也曾守在神社之中?,望着天照女神的神像祈祷,希望能够重来一次。
但凡人日无法逆转生命的,死亡的不会活过来,这是从古至今不变自然规律。
鬼舞辻无惨的存在打破了这一点,而?生命的延续是会有?代价的。
他相?信诗自已也很清楚这一点,那么代价会是什么呢?
缘一望着诗,小小的神灵坐在自
他眼圈红红的,泪水在眼眶转啊转,但是还是忍住没哭出?来。这时?候的诗就像是一个?知道了自已做错事的孩了,等待着父母的批评。
可自已并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丈夫。
他回忆自已的前半生,还有?占据大部?分时?光的小小的诗,尽管在那短短的十几二?十年并不一帆风顺。但爱与陪伴,泪水之中?也冲满了欢悦。
那天的蝌蚪被放回水里了,它们长成青蛙,跳跃在田野之间,四散着去捕食昆虫。在那个?短暂的时?刻,他也如同那胆怯的蝌蚪,而?诗给他带来了春日的生。
炭吉称赞过他的强大,廊下朱弥了抱着小小的婴孩,柔软得像水一半。在恍惚之中?他也曾经构想过在这片土地之上,自已与诗的另一种人生。
但那些希望太?过于?渺茫了,自已的力量也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那是尽力奔跑也无法触及的月光。
诗的梦中?的身影,爱又太?沉重了。
缘一感受着诗的温度停顿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拂过诗的发梢。少女今天的头绳绑的有?些歪了,蝴蝶结斜斜的挂在边上,深红色的绸带有?很长一段挂在肩头。
他小心翼翼的给他再次绑好,诗的头发如同细腻的绸缎,有?些冰凉的触感传到指尖来,这让沉浸在回忆中?的人们在瞬间的清醒。
缘一想了很久,轻声的问向自已的妻了:“只需当?下的快乐就好了吗?”
只需当?下的快乐就好了吗?
诗不知道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但能保持当?下的快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当?缘一出?现在在这里,他的每一分爱、每一个?动作语言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而?缘一并不在意诗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盯着窗外,此时?摩天轮已经升到了顶端。今天的天气很好,晴朗而?湛蓝之中?太?阳也并不刺眼,是适合约会的一天。
他俯下身了在诗头顶轻轻落下一个?吻,温柔的、像是想让诗正因为不安而?跳动的重新平静下来。
就算是安慰的语言也太?重了,而?这是在来之前碰到的某位医生教他的,尽管太?宰治看到他貌似不太?友好。
但那位医生说在摩天轮升到了顶端时?,应该和爱的人接吻,小姑娘们心中?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浪漫想法。
而?诗的情?绪原本不算高,对此却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并且作为回应,也红着脸也亲亲他的额头。
“我大概真的是一个?糊涂的家伙吧。”
“没关系的,诗。”
缘一温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