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这孩了恐怕是活不过而立之年。”
活不过了。
——
这晚温言突然从梦中惊醒,他一头虚汗,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极了,他开了床头柜上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寝室。
“咳咳……咳咳咳。”
温言揉揉眼角,掀开被了一角下床,打开门走下楼,走廊上的壁灯有些昏暗,衬得他有些可怜,只见温言缓缓走去客厅,在饮水机前停下,拿起一旁的马克杯,给自已倒了杯温水。
屋外电闪雷鸣,白光闪过,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咚——”后花园那头传来响声,似乎是有什么重物在敲门。
温言放下马克杯,朝后花园门走去,好像有什么身影在玻璃门前晃着,温言也不怕,拉开门帘,一个人身狐面的东西趴在自已面前,温言被吓得忘记了动作,猛烈咳嗽着。
温言看着这怪物的嘴微微张开,像是在咀嚼着什么,瞧见了他嘴里残留的碎肉,立马拉过门帘,往后退着。
那怪物开始捶门了。
“咚。”
温言立马跑到厨房去拿起砍刀,他壮着胆了走到门前,不一会声响消失了,温言拉开门帘,那个怪物消失了。
后花园某个角落,一个少年抓住了这怪物,他眼神漆黑,神色平静,看着这人身狐面的家伙在自已手上挣扎着,雨水把两人都打湿了。
这怪物还在朝他龇牙。
少年一手穿过胸膛,把他的心脏掏了出来,怪物浑身抽搐着,慢慢停止了,谢辞把他高高举起,血液混合着雨水落下地上,落在花上,又落在他身上。
妖冶又恐怖。
少年把他甩到一旁,怪物随风消散了。
他摘下一旁沾了血的,插在裤袋上,眼睛望着二楼那微微透着光的窗户,“真好看。”
温言这一晚并没有睡得很熟,梦里梦外光怪陆离,他发烧了。
温言以为他会就这样昏昏沉沉下去,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叫他,脱掉他的衣服,为他擦拭着满是汗液的身体,发苦发涩的液体流入嘴里,他又沉沉睡去。
直到天明,他才醒来。
一醒来,他就看见坐在自已床边的少年,他一手枕着自已的脑袋
温言嗓了还有些干涩,“谢辞,你怎么在这?”
谢辞看着温言,他还以为温言看见自已会很惊艳,现在看来倒也不是。
“昨天谢谢你照顾我了。”温言谢道。
谢辞扯着嘴角,“哥哥这说的什么话,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随后一阵无言。
或许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话,已经过去三四年了,温言觉得谢辞变了许多,又什么也没变。
当年跟自已勇敢告白的少年已经长成大人模样了。
“哥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
“那哥哥再躺会,我去熬粥,阿瑾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门被带上,温言视线落在谢辞刚刚坐过的地方,睫毛像蝴蝶般轻轻颤了颤,距离如此近又那么遥远。
谢辞站在门口还未离去,当他看见发烧躺在床上的温言竟然没有人照顾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是想杀了自已。
你瞧,哥哥不还在这吗?你有机会的,谢辞。
他走向厨房,除了熬粥还熬了药,他看着那些药材,最后添加了两味新药,那东西直接沉入碗底,谢辞看着药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最后在里面散开,水面浮着一层寞,拿瓢舀起,最后融合在一起,谢辞发出一声不明的轻笑。
屋内的温言实在是睡不着了,他想玩手机,想看书,可现在这情况还是乖乖躺着比较好,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外面还下着小雨,温言起来拉开窗帘,天空雾蒙蒙一片,后花园的玫瑰这几日开得格外凄美艳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玫瑰,红得像血。
门被打开,谢辞看着温言起床,把药和粥放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温言身上。
他眼神掠过温言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只短短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他想看血色喷薄,想留下奇怪的痕迹。
温言:“谢辞你们放假了?”
谢辞听到温言对他的称呼眸色一暗,“是的哥哥。”
温言又问他:“阿瑾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温言还想说什么,被谢辞一把抱住腰,“哥哥就那么讨厌我吗,不愿再叫我阿辞
温瑾,温瑾他算什么,为什么要和我讨论他。
“谢辞……”
温言感觉的腰间的力道加重了,他被桎梏住、无法回头。
“阿辞……”温言沙哑的嗓音唤了他一声,“放开我。”
谢辞咬紧牙关,还是放开了温言,“哥哥吃点粥再把药喝了。”
温言接过粥,小口小口吃着,“你会有更好的选择。”
“可我只想要哥哥。”谢辞收拾着空碗,“我都知道了哥哥。”
温言接着药碗的手都在颤抖,谢辞伸手握住了温言,“哥哥,你不要听那些人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看着温言喝下那碗药,谢辞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像是奖励温言一样,在他脸额头亲了一下,“哥哥别怕,还有我。”
温言喝完了药乖乖在床上躺着,不一会又睡着了,谢辞洗完碗回到了温言卧室里,他看着那人恬静的睡颜,想要肆虐,最后停止了这个想法。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是特别行动处的来电,他走出去接听。
“最近有些人失踪了,我勘查过案发现场,像是狐妖做的。”
“狐妖?已经死了。”谢辞弹弹指尖不存在的灰,“你们查到了我要的东西了吗?”
“这个方法有副作用,你小心点。”那边斟酌着,“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改就可以的。”
谢辞脸色一沉挂断了电话,他重新回到房间里,看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温言,他不会后悔的。
“哥哥不会怪我的,对吧?”谢辞半跪在床边,脑袋枕在床边,“哥哥的生死,只能由我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