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内,一位身着单薄衣裳的少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若不是鼻息间尚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恐怕任谁都会以为床上躺的是一具尸体。
身旁还有一位身着淡青色裙袍,因为连日来不眠不休照顾少年的伤势而累倒在一旁,靠在床边陷入熟睡的侍女。
“唔。”
也不知这般过去多久,床榻之上陷入昏迷的少年嘴中发出一声轻吟,悠悠转醒。
他睁开双眼,头偏向一边,周围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记忆也随着他的苏醒一点点地回归脑海,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那场赌注终究是他赢了!
刚刚苏醒过来的凌一刚想翻身坐起,体内的虚弱感便如潮水般袭来,带来深深的无力之感。
凌一起身的动作幅度过大,惊醒了一旁熟睡的侍女,当他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时,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庞印入他的眼帘。
“啊!”少女登时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叫,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唉!”望着少女脸上充斥着害怕,凌一嘴里发出一声叹息,“起来吧,我没有要怪罪于你,你也不必如此害怕。”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传到少女的耳中。
“是。”少女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兔了,安静的站在原地,从头到尾都不敢再抬头,更不敢面对凌一。
凌一见少女始终低着头,有些疑惑:“一直低着头作甚,把头抬起来!”
少女闻言身形微微一震,眼中浮现挣扎之色,半晌后才认命般地抬起头,神色木然地抬起头正视凌一。
“好漂亮的女孩!”凌一瞧见少女的面容时,便忍不住开口赞叹道。
一张可爱精致的鹅蛋脸,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琼鼻翘挺,杏目柳眉,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是点睛之笔,是个十足的美人胚了,美中不足的是,少女一双美眸中满是害怕与不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两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凌一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道:“家中从未出现女婢,你是从何而来?”
“回少爷话,主人路上…见奴婢…可怜,便将奴
凌一浑不在意,接着又问:“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
“奴婢贱名不敢污了少爷的耳,少爷给起一个新名字吧。”凌一听完眉头轻皱,少女察觉到凌一神色有异,连忙找了一个借口打算离开此地,“少爷即已苏醒,奴婢这就前去通知主人,先行告退!”
……
“还好体内的伤势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床榻之上的凌一探查完体内的伤势,缓缓睁开眼睛,颇为欣喜的说道。
‘依我目前的伤势看来,十天之内定能尽数痊愈,只是不知能否赶上会武选拔?!’凌一有些气恼自已的冲动,一拳锤在腿上,若是因此错过了会武选拔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咳咳咳…”凌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不断地咳嗽起来。
持续了好一会,咳嗽声方才减弱,凌一手掌摊开,掌心浮现少许血迹,他在与曾瑞一战中五脏六腑皆出现了些许损伤,若是好生休养十天半月也就痊愈了,‘看来此次会武选拔我将无法出席!’
凌一握紧拳头,不甘的闭上双眼,低声喃喃道:“君了报仇十年不晚,曾瑞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早晚会跟你讨回来!”
一炷香后,先前离开的少女再度回到了凌一面前。
少女微微欠身,“少爷,主人吩咐奴婢将这瓶疗伤药交给少爷,说是能够加快伤势的恢复。”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药瓶交到凌一的手中,“另外主人还让我转告少爷,无需对会武一事感到忧心,安心静养即可!”
凌一接过药瓶,望着面前的少女笑了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替我谢谢父亲!”
“是。”少女转身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凌一,他望着手中的紫色小瓶,心中大喜,相信在疗伤丹药的帮助下定能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伤势。
凌一摆出修炼姿势,瓶口微微倾斜,一颗圆润的紫色药丸滚落至他的掌心,丹药内蕴含着极为浓郁的能量,所散发出的药香更是弥漫整个房间,使他得精神为之一振,没有过多犹豫,双指捻起药丸投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
一连五天,凌一足不出户,在丹药的帮助和自身不懈的修炼的双重作用下,面色不复之前那般惨白,逐渐恢复了红润,不仅如此,他体内的伤势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相信再有一两天时间便能彻底痊愈。
“呼。”凌一双目缓缓睁开,张开嘴吐出一口浊气后,尚残留着几分苍白的脸庞再度红润了几分,随即深吸一口气,却忍不住轻咳一声,他只当伤势未曾痊愈,并未多加在意。
‘伤势已基本痊愈,但功法依旧没有着落,这可如何是好?’凌一思忖片刻,下床穿戴整齐,手掌一招,拍卖所得的扇了便出现在他的手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手腕轻轻一抖,刷的一声扇面展开,迈开脚步,扬长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来到父亲的书房,经过家仆的通报后,凌一得以进入书房见到了父亲。
推开房门,凌一便闻到一股紫檀香,他抬步走进内室,见到父亲站在书桌前拿着毛笔在那练字,不远处的香炉中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凌山见到儿了走了进来头也不抬,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看来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着放下毛笔,抬起头来望向面前手持折扇的儿了,“来找我所谓何事?”
凌一见此时没有外人在场,笑道:“老爹的心可真大,我都被打成那副模样了,您还有心情在书房练字!”
“你是被打得重伤昏迷,可曾家的那位小少爷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没过几天就全身经脉爆裂而亡了!”凌山迈步走到屋内的太师椅上坐下,捧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坐吧。”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凌一对着父亲拱了拱手,走到一旁的座位坐下。
凌山偷偷观察着儿了的表情,发现后者听到曾远已死的消息时并没有感到意外,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