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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岸风见状,急忙上前道:「殿下,你受伤了?」
韩墨轩皱眉不语。
一旁薛小虎忍不住大叫:「殿下,是谁刺伤了你?是不是那些尭国侍卫?」
韩墨轩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李岸风和薛小虎是一直跟在韩墨轩身边的侍卫,他们也加入了这次刺杀行动。
如今一见韩墨轩如此,自然知道事情重大,便都不敢再说,只是等着主子发话。
韩墨轩道:「刺伤我的不是尭国侍卫,而是跟我前来的一名杀手。」
李岸风便道:「那殿下可有看清他是谁?」
韩墨轩摇头:「当时大家都是蒙着脸的,我看不清他是谁。」
「啊!怎么会这样?刺杀行动如此机密,每个杀手都是殿下你亲自挑选,经过严格考核的,怎么会……」李岸风不解。
韩墨轩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轻易回灏国去。」
薛小虎连忙点头道:「刺伤殿下的居然是自己人,可见此事另有阴谋,那个杀手为什么要刺杀殿下你?」
韩墨轩没有回答,一旁李岸风握拳道:「我知道了,有人不想殿下再回到灏国去!」
「谁?谁会这么做?」薛小虎不解地问。
李岸风皱眉,冷冷地看向他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薛小虎不敢置信地道:「是他?!怎么可能呢?同样身为皇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岸风道:
「就因为同样身为皇子所以他才要这么做!此次刺杀行动殿下无论成功与否,回到灏国殿下必定会得到灏王赏识,如今灏国尚未定下太子人选,大皇子骁勇善战,二皇子聪明过人,三皇子普通平平。」
「若论太子之位之争自然便是大皇子和咱们殿下。此次行动,殿下虽然是舍身为国,不料无形之中却为争夺太子之位平添了砝码,你说大皇子会让殿下顺利回到灏国吗?」
薛小虎大惊,面色骇然,颤抖地道:「可是……可是他们毕竟是同胞兄弟啊!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他说完转头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韩墨轩,只见此刻的韩墨轩已经咬紧了牙关,在微微颤抖。
李岸风道:「帝王之争,历朝历代从未停止过。殿下生在帝王家,也是幸免不了的,不过万万没想到想要陛下死的人会是他的亲哥哥……」
「岸风——不要再说了!」韩墨轩沉声呵斥。
李岸风看着他道:「若非如此,殿下脱险之后为何不设法与三皇子联系?为什么要躲藏于此?」
显然李岸风此言说到了韩墨轩的痛处,韩墨轩缓缓握紧了拳头,面色苍白,双眼微红。
他并不是愤恨有人要致他于死地,只是伤感于手足相残,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同胞兄长。
一旁薛小虎愤恨地握拳,咬牙道:「他不仁,我不义。殿下,我们这就回灏国去,将大皇子的恶行揭发,他连亲弟弟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即便得了王位也不能成为一代明君,灏国百姓必定要受其祸害!」
李岸风点头道:「小虎说得对,殿下,我们这就回去。大皇子如此残忍,决不能姑息!只要你回去揭发一切,这太子之位便是殿下你的了!」
韩墨轩看向他二人,一字一句道:「我从未想过与皇兄争什么,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可是殿下——」
「好了,你二人不必多说,我既然不愿回灝国,便是已做出了选择。」
李岸风道:「难道殿下想要一辈子过隐姓埋名的生活?想让大家以为你已经死了吗?」
「或许,这样的选择才是对大家都好的,否则我若回到灏国,必定逃不过一
场皇室争斗,我不想骨肉相残,也不想父皇、母后伤感。」
薛小虎道:「可是如果陛下和皇后知道你死了,必定会伤心难过的。」
韩墨轩微微闭上眼睛道:「这总比让他们面对真相要好……」
他心中暗想,我与大哥都是他们的骨肉,骨肉相残,最是帝王家的痛苦,我怎能忍心让温柔善良的母后流下伤心的眼泪?犯下如此大罪,皇兄必死无疑,我怎忍叫父皇做出抉择?我若回去岂不是致皇兄于死地?
我向来生性不羁,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太子,当什么灏王,倒不如借此机会隐姓埋名,做一个山野隐士也罢,这样一来岂不成了所有人?
他转头看向两名属下,然后道:「我意已决,你二人若还当我是主子就要服从命令!」
李岸风和薛小虎相互一看,然后道:「我二人誓死追随殿下,定当服从殿下命令!」
韩墨轩点头道:「你二人是我的亲信,若继续追随于我,迟早会被人发现我还活着的秘密。你们将我的羊脂白玉拿回去做个凭证,告知父王、母后,你们在悬崖边发现了我的信物,我已掉下悬崖摔死了……尸骨无存。」
「殿下——」
李岸风和薛小虎纷纷跪地,眼中带泪,仰头看着韩墨轩。韩墨轩深深一叹,然后将挂在腰上的羊脂白玉解下递给二人。
他心中已有了打算,如今刺杀行动已经打草惊蛇,若尭王赵腾侥幸不死,他便要潜伏在尭国再寻机会刺杀于他。
如果赵腾已死,那么两国百姓就免去一场战事,而灝国也就有时间进行联盟,到时候形成权力抗衡,便可平息干戈。
看着二人远去,韩墨轩便宛若片叶飞花般朝小巷墙院飞身而过,很快他就跃回了成衣铺。
他从试衣间急匆匆走了出来,只见门外墨雪漓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他急忙上前道:「娘子。」
墨雪漓转头看向他,然后道:「夫君,你试这件衣服的时间有点长了啊!不过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确实好看!我正在和老板讲价钱呢,咱们在他这儿买了这么多衣服,可得叫他算便宜点才好!」
「娘子所言甚是,精打细算才是过日子的王道嘛!」韩墨轩十分乖巧地说着。
「乖!」墨雪漓对他微微一笑,又转头母老虎一般地看着老板,二人继续唇枪舌战,经过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他们最终成交,结果双方都比较满意。
临了老板还说让他们下次一定还要光顾,墨雪漓则是得意地掂着手中的钱袋子,笑嘻嘻地道:「嘻嘻!又省了不少钱!」
「娘子,你对佃户倒是蛮和蔼可亲,怎么面对这成衣铺老板却如此不近人情呢?」
「你懂什么?佃户是穷苦人,生活不容易,我当然要对他们宽容一些了。这成衣铺老板富得流油,我怎能让他多赚我的钱呢?」
韩墨轩连连点头道:「嗯,娘子说得有理!」
墨雪漓看着手中的钱袋子,满心欢喜地对韩墨轩道:「你不知道,刚才经过我一番唇枪舌战,可是省了不少钱呢!」
韩墨轩问:「娘子,你现在是不是有占到大便宜的感觉啊?」
她立即点头冲他一笑,然后问:「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感觉这些衣服都是老板白送你似的!」
「夫君,这你就不懂了,讨价还价这件事对女人来说可是天生的乐趣!」
墨雪漓说完随意地将钱袋子揣进衣兜,然后抬头看着远处道:「夫君,你快看前面好是热闹,好像是卖杂耍的,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就飞奔而去,韩墨轩只能无奈地也跟了过去。
墨雪漓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杂耍表演看,还十分卖力地拍手鼓掌,看得不亦乐乎,就在此刻,韩墨轩发现一个小偷正在伺机扒走她身上的钱袋子。
韩墨轩皱眉,心中暗道,这个傻丫头,只顾着看台上的表演,连钱袋子被人给偷走了也不知道。
他一个反手又从小偷怀中顺回了钱袋子,然后将钱袋子重新放回她的衣兜内,最后冲着人群,假装女声,尖声叫道:「有小偷!」
一阵骚动中众人纷纷开始检查起自己的钱袋子,那个正准备离开的小偷马上就被众人给盯住了,看着众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见众人抡起胳膊,群起而攻之,将他打得猪头一般惨烈。
一间妓院内,头牌花魁芦梦接待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这个客人穿着大人的衣服,但显然还是个十岁大的孩子,芦梦诧异地看着进入房间的客人,然后急忙问跟在身后的老鸨,「妈妈,这……这还是个孩子吧!」
老鸨笑眯眯地道:「芦梦,客人出手大方,你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
芦梦诧异,看着那一身大人打扮的孩童,为难地摇头道:「这……这……叫我怎么应付啊?」
此刻,老鸨已经无情地关上了房门,芦梦尴尬地看着那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居然脸红了。
她可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青楼女子,见过的男人也不知有多少,如今却因为一个十岁男童而感到害羞,或许是因为身为青楼女子在一个孩子面前显得羞愧吧。
男孩却不胆怯,说起话来也像极了一个大人,他一双目光上下打量着身穿薄裳的芦梦,然后道:「听说你就是这家妓院的头牌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