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晓的话语,孙连不禁愣了一下,旋即眉头一皱:“莫非这邪修搞得这套手段,乃是养魂?”
“养出这么一个强横的邪祟?而那城内被屠的两户,或许是这鬼祟生前,得罪过他的两家?因此一出世便直寻那两家而去?而报完仇之后,它回到这云杉林,就是为了对自已的尸骨做最后的缅怀?”
“因那邪修手段缘故,这尸骨于它而言,或许已经无用。”
听完孙连的一连串分析,梁晓不禁点了点头:“孙地御聪慧,这些分析很有道理。”
“哪里是什么聪慧?不过是和邪修打过的交道太多了,见识广一点罢了。”孙连微微摇了摇头:“以前的时候,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那些邪修手里。”
“我们在附近再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鬼祟的一些痕迹。”梁晓站起身来,出声说道。
“嗯,这玩意或许可以拿去监魔司,给他们瞧瞧。”孙连瞧了一眼地上的尸骨,将其上面的长钉木牌收敛了起来。
两人在云杉林再次搜寻了一阵,梁晓最终在东边一处地方,发现了一点痕迹。
“它或许是往东边去了?”梁晓不太确定的说道。
虽然在这边发现了一点踪迹,但他并不确定是不是对方故意留下来的。
这个鬼祟很不简单,不能以常理度之。
“我觉得不对劲,其他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痕迹,唯独在这东边边缘地带发现一点,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孙连连忙摇了摇头:“我曾经也和一些棘手的鬼祟打过交道,必须谨慎。”
“梁地御,我觉得不如这样,我们去连云县城,好好调查一下,看看那两家有没有害死过什么人,或许知晓了那鬼祟的真正身份,许多事情要好办得多。”
听完孙连的话,梁晓不置可否:“孙地御经验丰富,那便这么做吧。”
“只是,这人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那两家也已经被屠,孙地御觉得好查吗?”
孙连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若真是那两家私底下害了人,而那两家却安然无恙,这连云县城的县令怕是比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直接找他便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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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是吹得什么风啊,怎么把辑魔司的两位大人给吹过来了?”
连云县城的县令,是一个满脸富态的中年胖了,对着梁晓两人满脸的谄媚。
孙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县令应该知道县里被屠的那两家吧?”
“这个,自然知晓,察魔司的大人已经接手了,这是委派给两位了?”县令继续谄媚道。
“我问你,察魔司查出那鬼祟的身份了吗?”梁晓轻声问了一句。
“查出了,那鬼祟名为段革,是一个穷酸书生,二十年前,他和赵员外家的小姐两情相悦,但那小姐却早已许配给城内的乡绅韩家,于是,赵员外便把女儿关了起来,韩家把那上门找赵员外的段革给打断了腿,后来赵员外女儿听闻之后,便自杀在了阁内。”
“而那段革听闻此事之后,再次上门找赵员外,又被打断一只手,随后便凭空蒸发,不见了踪影。”
这个县令不敢隐瞒,连忙出声说道。
孙连稍微皱了皱眉头:“确定不是赵韩两家杀了那段革?”
这县令连忙出声说道:“不是,当时下官做过详细的查证,那段革那日一瘸一拐,神色茫然的出了城,绝非赵韩两家杀了他。”
梁晓闻言略微沉吟了一下:“那段革家在何处?带我们去看看。”
察魔司调查妖魔事件,收集线索,只需要判定出妖魔实力,确定出妖魔的大致方位,便可安排缉拿令,拟定辑魔檄文,交由辑魔司处理。
因此,若不是在云杉林发现了那具古怪的尸骨,意识到这鬼祟和邪修有所牵扯,非常的不同寻常,那么调查事件起源线索的事情,他们根本没必要去做。
其实他们也可以去察魔司申调辑魔令的相关调查档案,只是这样很麻烦,一般来说也没必要,因为察魔司提供的实力参照,还有大致方位,基本不会出错。
这县令不敢迟疑,连忙带着两人出了县衙,朝着远处走去。
一路穿过好几条街道,最后来到一处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小宅前。
这里似乎之前有人进来搜查过,不用想,便知道是察魔司在这里调查过。
察魔司办事还是很稳
“看样了,只能顺着那云杉林东边去追查了?”孙连皱着眉头,出声说道。
“孙地御见多识广,你说那云杉林东边那一丝线索若是那鬼祟刻意留下来,它所图为何?”梁晓看向孙连,轻声一语。
孙连闻言微微耸了耸肩膀:“无非两点,一是它逃去了另一个方向,故意误导我们,如果是真心想逃离,那要么去大晋,要么去蛮荒,但去大晋必然要经过顾月州,顾月州被伏魔寺牢牢掌控,对于鬼祟素来除之而后快,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前往蛮荒了。”
“第二点,那就是它压根没想逃离,在东边布置下来了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说到这里,孙连话音微微一顿:“其实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它复仇完毕,没必要这么做。”
“当然了,我只是这么觉得,并不是很确信,毕竟他和邪修有所牵扯,第二种可能性也不小。”
“邪修素来对我们司魔监恨之入骨,根据这事情来推断,当初那段革多半是和一位邪修有所牵扯,让对方助他复仇,而邪修帮人,可不会白帮。”
“若是令他复仇之后,再杀我们司魔监之人,也未可知。”
话音落下,孙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忍不住,说的太多了。”
梁晓微微沉吟了一下,这才出声说道:“孙地御果然见多识广,所出之言,甚是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