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海城一号28层,元姣趴在浴缸里傻笑,那条天价项链被她放在远处,一抬头就能看见。
太贵重了,贵重得她恨不得缝在保险柜上!
出于人道主义,她回家路上还是尝试让李总助帮忙报警,路司予破天荒表示了支持,并且提供了陆公馆的地址。
一想到陆忘生气到一半却不得不应付警察叔叔盘问的样子,舅甥两人笑得非常默契。
元姣在水里翻了个身,打开手机∶“??!!!”
「余额∶2000万。」
余额,多了两千万!
元姣一查收益细则,居然是收到项链的那个时间,价钱又刚好是项链的价值!
也就意味着……如果小舅舅送她贵重的礼物,会直接折算成资金!
元姣其余个人财产是无法记入资金的,比如艾拉送来的衣服首饰,它们很漂亮也很名贵,但是于事无补。
可是路司予送的东西就能折算成资金!
天天天啊!
元姣迫不及待从浴缸爬出来,随手裹了个浴袍∶“小舅舅舅舅舅舅——”
拖着一串长音,元姣冲进了路司予的房间,暖黄灯光下,路司予正在沙发上看书,顺毛刘海垂在金丝边眼镜上,元姣刹住了脚。
草,又好看了一大截!
“干什么?”路司予摘下眼镜,只觉得这孩子太能闹腾了。
元姣挤到他旁边,往他手里塞了一堆东西,什么手链、戒指、胸针,都是艾拉下午送来的。
“你说送给我。”
路司予∶“?”
“说呀,你说把它们送给我。”
路司予一脸你这孩子怕不是有点什么大病的表情,把东西塞回元姣手里∶“出去,别打扰我看书。”
“小舅舅!”元姣扭成一股麻花,抱着路司予手臂∶“求求你了,说吧!”
她刚洗完澡,头发半干不湿的,浴袍也系得松松垮垮,被这么一顿蹭,路司予被烫到似的,一把将人甩开∶“回去睡觉!”
“嗷嗷嗷嗷!”元姣跌坐在沙发上,气得要咬人。
路司予心说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元朋义果然没有尽到一个做爹的责任,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半夜衣衫不整地冲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呢!
哪怕这个男人是长辈也不行啊!!
下次见到元朋义,真得跟他好好“聊聊”了!
路司予在那头脑风暴,元姣急得像推磨的驴,她迫不及待想验证,是不是只要经过路司予的“口”,她的东西就能转变成有效资金了?
奈何路司予不知道在脑补什么,脸色红黑交织。
果然,甜言蜜语是靠不住的,元姣从小就知道,想获得什么东西,就得付出劳动。
她绕到路司予身后,轻轻给他捏肩。
这一捏,把路司予从思绪里捏回了神。
是啊,小姑娘不懂事,那是她从小没有妈,没人教她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这段时间,他慢慢教就是了。
“以后不许穿成这样进我房间。”
路司予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更不能进别人的房间。”
元姣一低头,脸轰的通红,悄悄把浴袍掩得严严实实。
原来他刚才在吼这个啊。
“哦。”元姣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想想还是不对,浑身像火烧一样∶“我去换了衣服再来!”
“等等。”路司予出声留住她,将那一堆东西放进元姣手里。
“我这又没别的女人,这些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元姣有些呆呆的,路司予想起她刚才强调好几次的话∶“送给你。”
“现在,给我回房睡觉。”
“砰!”一声,门被关上。
元姣得到她想要的话了,也被路司予关在房门外了,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不停上扬。
啊啊啊啊!!
这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大绵羊吧!
又温顺又乖,任她薅个不停啊!!
苏妈和小杨姐站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小姐又蹦又跳从先生房里出来,她的到来像给这座冰冷的房子种上了一棵爬山虎,想必不久之后,就要生机盎然了。
等元姣跑回房间,一看手机,脸当时就垮了。
没有用!
一分钱都没有增加!
看来要路司予主动送给她的东西才作数,别的都不行!
不过她刚才帮小舅舅按了会肩膀,情绪值有所增加,绑定对象的情绪波动会带动余额增长,现在到了2034万。
以前她会觉得34万很多,但有2000万生命币在账号里,那点毛毛雨算啥。
元姣边购买生命值边叨咕∶“之前还说顾从扬奢侈,我居然也变奢侈了!”
34万怎么就不是钱了?
饺子啊饺子,你完了你奢侈了你堕落了!
元姣花了1000万,为自己购买了15天生命值,往后生命值会越来越贵,从一开始1万块8小时,现在都涨到20几万8小时了。
活着好难啊。
一千万!她银行卡里有一千万!
她甚至可以去一个二三线城市,买一个带地、带大花园的大别墅!
“啊~~~”元姣拖着颤抖的声线在床上打滚,虽然活着很难,但是这个钱,这他妈,简直太香了啊啊!!!!
这边元姣托腮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那边路司予从旧书里抽出了一张照片。
他不常回这个房子,这张照片什么时候夹进去的已经忘记了。
照片上的女人巧笑倩兮,是安澜。
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一个人年轻的容颜,又比如曾经的爱。
路司予以为他会恨安澜,这女人在他与死神周旋的时候毅然嫁给了他的死敌。
路司予又以为他会心疼安澜,因为她嫁人后显然过得不怎么样,陆忘生对她很不好。
但到头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路司予笑了笑,用手机给这张旧照片拍了张照,登录许久不用的Instagram,发了条动态。
配图正是安澜的照片,它被夹在一本原文书里,只露出主人公的肩膀,背景是暖黄的灯光,还有一角床。
城市另一头,陆忘生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指间随意地夹着一根香烟。
安澜趴在他身旁,肩膀上有几个赤红牙印,是陆忘生咬的,他总是恨不得把这女人弄死在身下,又不舍得。
“嗡”一声,他看见了路司予发的ins。
那一角照片瞬间刺痛了他的眼,举起来对比身旁的女人,肩膀上凸起的小骨头都一模一样。
安澜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陆忘生半点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两人每次房事都像打仗一样。
还没缓过劲,陆忘生扔了手机,又压了上来∶“陆太太。”
手机屏幕并没有熄,安澜看见了那张照片,更看见了动态的主人账号,她心尖像又被针密集地扎了一顿。
“……”
这张照片……
她以为路司予早就扔了。
“这照片好像你啊。”陆忘生冰凉的手从她肩胛骨上滑过,摸了摸那块与众不同的地方∶“你是不是得跟我赔罪?我的太太,照片竟然被另一个男人放在床边,嗯?”
陆忘生的手一直很凉,此时爬在身上,仿佛一条冰冷吐信的毒蛇,安澜内心的恐惧愈来愈大:“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一夜,元姣在柔软的大床上战战兢兢,睡得特别香甜,这一夜,那张旧照片被随手抛在角落,路司予睡得也不错。
而陆家主卧灯火通明,不得安宁了一整夜。
-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气得发疯的王纤,她一次又一次搜索着陆忘生的名字,像她在墨尔本的每个日夜那样做。
新闻上时而报道他事业有成,时而报道他身边小花又换了一朵。
这些年,陆忘生身边的女人就没停过,但王纤不在意,她知道自己对陆忘生的重要性,并且坚信只要她愿意回来,陆忘生一定会敞开怀抱等着她。
可今晚,可今晚……
陆忘生豪掷千金为嫩模拍一条项链,尔后又带走了安澜,自始至终,她王纤就像空气一样!
还有路司予——
王纤不一定在意一条破项链,王高官位高权重,迎来送往总有更贵重的东西。
可是,王纤是个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路司予这种行为就是在打她的脸!
搜着搜着,一条旧新闻忽然跃入王纤眼帘——是关于当年,陆安两家的世纪婚礼。
当时采用的是密闭型婚礼,谢绝媒体,只邀请了几家亲戚朋友,但还是有小报记者用无人机拍到了婚礼现场。
照片上,陆忘生牵着安澜的手,为她戴上象征陆太太的戒指,安澜低头浅笑,两人很是亲密。
而安澜脖子上——那条黄钻项链!
王纤瞳孔骤然紧缩——陆忘生根本不是为那个嫩模竞拍的,他是为了安澜!
项链……黄钻项链?
王纤忽然跳起来,借助椅子爬到了书柜高处,从一个旧盒子里找出一本厚厚的相册,吹开灰尘,一张张翻看起来——
果然!
王纤的指甲掐入手心——这条项链,不仅是安澜的旧物,而且是路司予送给她的礼物!
“哈?哈哈哈……”
王纤忽然张狂地笑了出来,如果陆忘生知道,他的太太结婚时戴的项链是另一个男人送的。
表情该何等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