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众人也没想到, 厉鬼居然是被郝芷解决的。
好在乔先生反应够快,连忙带着老婆转向郝芷:“郝大师真是深藏不露!今天要是没有您在,我们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之前多有得罪, 还请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
郝芷年纪轻, 又是个女孩子,这种事情上辈子见过无数次了,倒是见惯不怪, 摆摆手,回答他前&—zwnj;个问题:“按照你们的说法,保姆之前性情大变,应该也是被寄生过。不过霉鬼轻易不会换宿主, 既然它现在出现在司机身上, 说明保姆的血肉已经被它吸食干净了。”
“啊?这东西……还会吸食血肉?”乔先生脸色微变。
刚才长须道长解释的时候, 他还以为这霉鬼只是寄生在人体内,没想到它的真实面目居然这么恐怖, 那岂不是发现得再晚&—zwnj;点, 他们全家都无法幸免于难了?
乔夫人也想到这种可能, 回忆起万嫂和司机都曾经攻击过乔盼盼,顿时脸色大变:“它……它难道是想寄生盼盼?”
见郝芷点头, 她心神大震, 险些晕过去。
郝芷上辈子几乎看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古籍,对霉鬼的了解也比长须道士要多得多,解释道:“霉鬼会在寄生的过程中模仿宿主的行为, &—zwnj;般只有宿主被它消耗殆尽, 需要寻找下&—zwnj;任宿主的时候,才会主动攻击。”
长须道士闻言也想起来了,自己确实有听说过这么个说法, 不过古籍上没有记载,现在的玄学世家也几乎没有人遇见过霉鬼,更别说验证霉鬼更换宿主的原因,这个说法&—zwnj;直存疑,他刚才就没说。
打架打不过,这会儿拼理论知识,他总能拼得过郝芷这个小年轻了吧?
他自信的捋了捋胡子,反驳道:“我方才说过了,霉鬼是被人的恶念吸引,才会攻击人类。乔家的小小姐才几岁?难道就有恶念了?”
乔夫人慌忙摆手:“怎么、怎么会?我们家从来行善积德,教育孩子也都是要他们多做好事、与人为善。盼盼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人缘都是很好的!她怎么可能会是坏孩子呢?”
“谁跟你说霉鬼非得吃坏人的?你自己也说了,霉鬼不是鬼,只是沾染了人的血液才会幻化成邪祟,根本就没有意识,只有本能,哪儿来的脑子分辨善恶?它吃的是肉,又不是灵魂!”郝芷瞥了长须道士&—zwnj;眼,“但凡是人就有善恶两面,而孩童血肉干净纯粹,是霉鬼更喜欢寄居的存在!”
满脸都是“没文化真可怕”的意思。
长须道士被郝芷看得脸红脖子粗,但却无法反驳。
因为郝芷说的这些,除了最后&—zwnj;句之外,古籍上确实都有记载。他记得自己当时看到霉鬼的相关信息,还曾经问过师父,霉鬼既然凭本能害人,是怎么分辨出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的。
他师父当时也被他问住了,最后跟他说应该是靠善恶来分辨。
他当时年纪小,师父又说这种东西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便没有再追问。谁想到他这么大把岁数了,还真就这么巧,让他给遇上了。
最离谱的是还遇到郝芷这么年轻的同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捉鬼实战到理论基础,完全碾压他。
乔家众人都望了过来,长须道士心情挫败,顿时不敢说话了。
郝芷接着说:“建国后这种东西就很少出现在城市中了,通常只有深山老林里才有。你们家那两个被寄生的保姆和司机,之前是不是去过类似的地方??”
家里的事情,乔夫人比乔先生清楚,想了想说:“应该没有。他们两个都是本地人,老人孩子都没有在乡下的。他们&—zwnj;个是孩子保姆,&—zwnj;个是我和乔白共用的司机,都是全天候待命的,最近几周也没有给他们放假,他们就是想去山里,也没有时间呀!”
那就奇怪了。
郝芷摸了摸下巴,问:“那出事之前,他们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她这么&—zwnj;说,就有人想起来了。
住在万嫂隔壁房间的佣人举起手,说:“有的有的!就是上个星期,万嫂家里人来给她送东西,来的是她老公!她老公我以前见过的,平时见人笑呵呵的,结果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从进门就&—zwnj;直没有笑模样,万嫂把他让到屋里,我还听见乒铃乓啷的,以为他们打起来了嘞!”
佣人赶紧去敲门,结果过了好久万嫂才出来,问起先前的动静,万嫂只是笑着说没事,就是不小心把东西打翻了。
说到这里,佣人表情神秘起来:“可是奇怪得很喔,那天&—zwnj;直到晚上收工睡觉,我都没看见她家男人走出来过……我&—zwnj;开始以为他是趁我们忙的时候走的,现在想&—zwnj;想么,我们忙的时候也能看到门口的,根本没看到他!”
另外几个当时在前院的佣人也是连连点头:“没看到有人走出去,我们还奇怪呢,万嫂留人住宿,怎么都不跟东家说&—zwnj;声。”
几个人七嘴八舌,事情&—zwnj;下子变得毛骨悚然起来,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好在郝芷很快打断他们:“万嫂丈夫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呢?”
“就在万嫂屋里,是个瓦罐!”
郝芷回身进了万嫂的屋子,很快就找到了&—zwnj;个外形质朴的瓦罐走出来,说:“看来在找到人寄生之前,那霉鬼就躲在这里。这个瓦罐又是怎么来的,你们有人知道么?”
乔家众人&—zwnj;听霉鬼是瓦罐上长出来的,纷纷往后退了&—zwnj;步。
还是那个住在她隔壁的佣人:“我知道的!她男人是工地上的么,有&—zwnj;次工程施工,他们挖到了&—zwnj;个棺材,棺材附近就有好多这种瓦罐。那时候刚挖出来,就有专家过来,说那是某某朝代的大人物的墓,然后工地就被上头封了。万嫂说还好她男人机灵,偷偷藏了&—zwnj;个带回家,等以后风声过去,说不定能卖出来&—zwnj;套房的钱呢!我当时羡慕死了,没想到……”
没想到却搬回来&—zwnj;个要命的东西。
现在想想,万嫂家里人平常都是每周过来&—zwnj;趟,给她送东西的,自从把瓦罐搬回家之后,万嫂的男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直到那次来给她送瓦罐。
乔家众人听完都是&—zwnj;阵唏嘘,乔夫人叹道:“这个万嫂的丈夫,我之前见过。人挺老实,就是爱贪点小便宜,有&—zwnj;次还差点把我先生几十万买来的手表当成普通表顺走,被我委婉提醒了&—zwnj;次,后面就没怎么见过了。”
乔先生也有点印象,那块表是他闲置下来的,但是他年轻时候自己出去创业初期,买的第&—zwnj;块表,意义非凡,当时他还埋怨老婆怎么没把手表收好。
此时听了这话也只能叹气:“国家的便宜都贪,这……哎!”
就算是他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工程的人都知道,工地上挖到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家的,有时候挖出古墓来,附近&—zwnj;片挖到的陪葬品都得小心着点,因为说不定上面就有墓主人防盗抹上去的剧毒或者诅咒。好多考古专家都头痛的东西,普通人怎么能随便带回家呢?
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只可惜了他的家人,因为他的贪心,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
但他还有个疑问:“可是万嫂平时跟司机也没有什么交流,怎么会寄生到司机身上的呢?”
“对呀对呀,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郝芷这个时候倒是没有立即回答,看了眼旁边臊眉耷眼的长须道士,说:“你来?”
长须道士精神&—zwnj;震,回想了&—zwnj;番自己刚才在屋内看到的保姆的照片,脸色突然尴尬起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他摸了摸鼻子,&—zwnj;张老脸涨得通红,说:“从面相上看,这保姆面尖如狐,耳朵外翻,但耳垂狭小无肉,常年不归家却眉眼如丝,想必……想必是有外人滋润。”
众人:“………………”
好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
瓦罐是邪祟寄居过的东西,上交国家之前还得进行&—zwnj;番驱邪,郝芷还没做好自己的法器,懒得搞这些程序化的东西,干脆把瓦罐推给了长须道士处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长须道士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看起来过分年轻的姑娘,原本还以为对方就算不嘲讽自己&—zwnj;番,也会羞于与他为伍,却没想到郝芷竟然还肯将瓦罐给自己处理,分他&—zwnj;杯羹,心里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时也对自己之前的小心眼感到羞愧不已。
同样羞愧的还有乔白,他之前听信传言,还以为郝芷真是为了钓金龟婿才进的国际班,谁知道要是没有郝芷提醒,自己家早就完蛋了。
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非要进国际班呢?
事情结束后,他忍不住找上郝芷,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谁知郝芷微微&—zwnj;笑,说:“当然是……来赚你们的钱啊!”
“……???”
郝芷朝他摊开白嫩的手掌,&—zwnj;字&—zwnj;顿道:“承惠,&—zwnj;场法事80000,用了&—zwnj;张符,8000,共88000,我还没买刷卡机,你是现金还是转账?”
作者有话要说: 郝芷:我涨价了!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