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笑着说:“那可不能跟着他学,他那叫吃百家饭,跟要饭的差不多啊!”
“小香姐,他跟要饭的咋会一样啊?他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你也听了,他唱得多好啊,听着心里真舒坦!”
“可能就是你觉得他唱得好,他比起来余先生差远了!”如松笑着说。
他们三个一边走一边说着,来到永春堂的外边,如松说:“我有点渴了,咱进去喝杯茶吧。”
小香说:“我不进去了,我得回家跟念祖玩。”说着,她就继续往前走去。
如松和如涛走进诊室,此时东方自强正在给一位老太太看病。
“爹,我渴了,你这儿有茶没有啊?”
“茶壶里有,你自己倒吧。”
如松倒了两杯茶,他递给如涛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喝了几口。
“先生留的有作业没有啊?”东方自强问。
“有,让俺写几张小楷,还得背课文。”如涛答道。
“喝了茶赶紧回家写字去吧。”
“知道了。”说完,如松赶紧又喝了几口茶。
老太太笑着说:“小东方先生,这两个都是你儿子吧。他俩看起来像一对双生儿,个子一般高,长的还一样。”
自强笑了,“都是我儿子,他俩是一天生的。”
老太太夸赞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两个孩子都长得跟银娃娃一样!”
“他俩整天在学堂里坐着,风刮不着,日头晒不着,就看着白一些。要是让他俩天天去地里放羊,风刮日头晒,再想白也白不了了!”自强乐呵呵地说。
如涛和如松喝完茶杯里的茶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他们背着书包来到东方远的书房,二人先站在书桌旁研磨,然后拿出课本抄写杜先生布置的生字。
过了一会儿,季凤兰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她来到如涛的身边把那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涛儿,娘给你沏了一杯蜂蜜茶,你读了一天的书,赶紧润润喉咙吧。”
“娘,我不渴,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跟俺哥一块到俺爹屋里喝了一杯茶了。”如涛抬起头说。
“喝了吧,这是枣花蜜,可好喝了,我特意给你沏的,再不喝就凉了。”季凤兰端起茶杯递给如涛。
东方如涛喝了几口就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娘,我喝不下了,先放在桌子上吧。”
季凤兰看了如松一眼,一把端起茶杯,“涛儿,你好好写字吧,到明儿个我给你买砂糖馅子吃。”
季凤兰大摇大摆地走了,如松多么渴望母亲也给他端来一杯蜂蜜茶啊!但直到他们把几张小楷写完,如松也没有等来何秋燕给他送茶。
又是一个星期天。早饭后,东方远独自去了几里外的小妹家。如松和如涛去爷爷的书房把杜先生布置的六张小楷完成后,他们就来到前面的院子里玩陀螺。
春节前,天佑给如涛和如松各做了一个陀螺,各拧了一条鞭子,但如松的陀螺和鞭子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如涛打了一会儿陀螺后就把鞭子交给如松让他玩一会儿,然后如松再把鞭子还给他。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如松等得有些急了,就说:“如涛,让我玩一会儿吧,你这阵子玩好长时间了。”
“你再等等吧,你不是才把鞭子交给我嘛!”
又过了片刻,如松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就上前把鞭子夺了过来,“如涛,你歇歇吧,该我玩一会了。”
如涛不愿意把鞭子给他,“你讲理不讲理啊?这是我的,我不让你玩了。”说着,他就去夺如松手中的鞭子。如松顺手把鞭子往上一抛,鞭子就被抛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枣树上。
东方如涛嚷道:“如松,你赔我的鞭子,不然我告诉我娘去!”东方如松满不在乎地说:“你嚷啥啊?马上我给你取下来不就行了嘛!”说完,东方如松轻轻一跳,他抓住鞭梢就把那根鞭子拽了下来,“给你吧,看把你急的!有啥稀罕的啊?不就是一根破鞭子嘛!”
听到儿子的叫喊,季氏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气鼓鼓地问如涛:“涛儿,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东方如涛说:“他把我的鞭子扔树上了,不过他又取下来了!”
季氏两眼一瞪就骂了起来:“如松,家有长子,国有大臣,这个道理你亲娘就没有跟你讲过吗?别看涛儿比你小,他也是家里的长子,你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真是不懂一点规矩,亏你娘还读过几天书呢!”东方如松不敢跟她犟嘴,闷声不响地走了。
看到儿子也难过地低下了头,季氏就说:“涛儿,你不用害怕他。啥时候我得跟后院那个女人正儿八经地说说,让她好好管一管她儿子!”
高氏从灶屋走了出来,“大奶奶,你这又何必呢?他们都是孩子,再说,他们俩是亲兄弟啊!”
季氏哼了一声,“亲兄弟也不一样,他俩一个爹不一个娘,涛儿就比他高贵,他不就是一个小老婆生的孩子嘛,我不能让他爬到涛儿的头上!”
东方如涛不高兴地说:“娘,你骂了他,看以后谁还跟我玩啊?”
季氏笑着说:“他不跟你玩,你就自己玩,你就自己去读书。儿啊,好好读书吧,将来咱考一个状元,娘也能跟着你扬眉吐气!”
如涛说:“娘,还考啥状元啊?早就不兴考状元了,你还不知道啊?”
“不管能不能考状元,你就好好读书,以后别跟他玩!”
高氏对如涛说:“涛儿,如松少爷没有走远,你还是找他玩去吧!”东方如涛听话地追如松去了。
看到东方如涛走远了,高氏对季氏说:“大太太,灶屋里收拾停当了,咱去你屋里坐一会吧。”
二人就一起走进季氏的住处。
季氏看高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就笑着问:“赵嫂子,你咋看着有点不高兴啊?”
“涛儿他娘,你以后别再骂如松那个孩子了,你不知道,他其实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季氏顿时不高兴了,“赵嫂子,你今儿是咋了,咋说起来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