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儿,”吴翔说道,“日本人让那个学堂的学生学日本话,以后当日本人的狗腿子。俺二姐夫不想让学生那样,他就跟日本人争吵起来。他一个教书先生哪能斗得过那些人啊,日本人就用枪把他打死了。”
邓氏用衣襟擦了擦眼泪,“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样被打死了。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然后,她又急切地问“那水来有事没有啊?”
“二婶儿,”吴翔答道,“见日本人把俺姐夫打死了,水来气不愤,就去跟那些日本人拼命。日本人把他也打死了!”
邓氏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顿时心如刀绞,“可怜的孩子啊,就这么走了!”
吴翔接着说“学堂的温先生雇人把他埋在圣寿寺旁边的河堤边了,还给他买了一口棺材!”
“二婶儿,”看见邓氏泪流不止,袁氏急忙上前几句劝慰她,“你也别难过了,这么多年,水来是给咱家送了一些萝卜干、茄子干,还有几串念珠。不过咱也没有亏待他啊,以前水来一个人在圣寿寺的时候,咱家把吃的、穿的、用的都给他送到跟前,也对住他了。去烧香的人那么多,像咱家这样对他的有多少啊?再说了,就是水来后来在那儿打杂,月月都有薪水,咱不也年年给他送衣裳嘛,单的、棉的都有。方圆几十里,对他这么好的,除了咱家,不就一个自强家嘛。”
邓氏抹了一把眼泪,“我不是可怜这个孩子嘛。”
袁氏掏出手帕为邓氏擦干眼泪,“好了,二婶儿,你别再为这个不相干的人落泪了。晚上,你到咱家的菩萨像前烧几炷香,给菩萨磕几个头,请她菩萨保佑水来早登极乐就中了。”
邓氏强掩心中的悲痛,“中,忙了大半天了,你俩回屋歇歇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