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孟知鱼还想逗逗他的时候,他忽然间听到了花晴雁的声音:“阿鱼,别玩儿了,我们回家了。”
孟知鱼听到声音后转身看向他。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消退下去,花晴雁看着他一脸灿烂的笑意便知道他今天玩得很好。
孟知鱼终于松开了雪梧,他跑到花晴雁身边:“师尊。”
花晴雁负手而立,此刻他的眉心微动,然后从自已袖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了给他擦了擦脸:“你吃东西怎么也不看着点,吃的满脸都是,好歹也注意下你是圣女形象的。”
孟知鱼在这一瞬间呆住了……
花晴雁这是在帮他擦嘴吗?
这种感觉……真好。
起码以前没有人这样给他擦过嘴,跟他在一起的人,都是抱着某种目的来的,他也不抱着某种期待,所以觉得自已活着,一直都索然无味。
孟知鱼忽然变得有些乖了,他点了一下答应着:“嗯,知道了师尊,我以后会注意的。”
花晴雁刚才的表情显得格外温柔,丝毫看不出一丝狠厉来。人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孟知鱼却不这么觉得,至少他在自已面前,没有露出过那样凶狠的表情。
雪梧终于在那个魔女的魔爪之下解脱了,他哭着喊着去找祝无欢。
祝无欢此刻走了出来,他看到了孟知鱼和花晴雁远去的身影顿了一下。
雪梧趴在他的身上:“呜呜呜,主人,那个魔女跟他的那个大魔头师父一样可怕。”
祝无欢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怕,现在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雪梧此刻又变回了人形,他看向祝无欢:“主人,你不再吃点东西吗?你好不容易才包场一次。”
祝无欢笑了一下:“不必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带你回去吃,至于这里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雪梧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有吃的就高兴,于是便跟着祝无欢身后离开了。
…………
这花晴雁明明有通天的本事,他明可以一下就带自已回到月魔宗,可是此刻他却愿意跟自已一起爬山上去。
孟知鱼才走了一会儿就蹲在一颗树下:“哎呀……师尊,我实在走不动了。”
他说得十分轻柔,孟知鱼以为自已撒个娇没什么,于是继续说道:“师尊……我真的不行了……”
你是不知道,我从那个又臭又脏的山洞里爬出来,又一路走到这里还没歇一会儿又要做爬山这种体力活,当然是累得要死了。
花晴雁此刻冷着脸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累的话,那就回去歇着,此刻你歇在这里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等到一会儿你恐怕就要在这里长眠不起了。”
孟知鱼听到这话立刻竖起耳朵,他连忙从地上起来。可是他起来得太猛,头一阵晕眩差点儿就要倒在地上。
花晴雁此刻眼疾手快一下就接住了孟知鱼。
孟知鱼一下撞进了花晴雁的怀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花晴雁又把他一扔,孟知鱼又差点碰在树上。
“师尊……”孟知鱼有些晕晕地看着花晴雁。
“少废话!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起来快点回去!”
花晴雁这是真的生气了,孟知鱼也不敢娇气了他连忙从离开了那颗树,然后跟在花晴雁后面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山。
一路上,花晴雁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孟知鱼也是怕惹到这位魔头生气,于是乖乖地闭紧了自已的嘴走在他身后。
在那之后很久,孟知鱼才知道山下的那些装成人卖东西的魔在那天夜晚被花晴雁全部杀了。整条街都弥漫着血气,花晴雁浑身染满了鲜血。
孟知鱼后来去问花晴雁杀掉那些魔的理由是什么?
有人回答他,是因为那条街上的一只蜘蛛精冒犯过圣女。花晴雁是那种眼里容不得一点沙了的人,只要这一条街上有那么一个魔做过恶,他就会把这条街上的魔尽数斩杀殆尽。
只不过,孟知鱼知道这些事情是很久以后了。他那时还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圣女,觉得自已风流一把完全没有问题。
花晴雁那天带着他快点回山,是不愿意让他看到那幅血腥的场面。
…………
回到圣女殿之后,花晴雁一把抓住了孟知鱼的手腕把他带到了自已的寝殿里。
孟知鱼被他的手抓疼了,他一个劲地喊道:“师尊!师尊,你轻点儿,我疼……”
花晴雁就好像没有
“师尊……师尊……”
花晴雁一下将他甩到了床上,孟知鱼身上的那些银饰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就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花晴雁一下趴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按在床上。
孟知鱼蓦地睁大了双眼看向他:“师……师尊,你要做什么?”
花晴雁整个人冷冰冰的,但他的身上却是暖的,连着那温热的气息也是……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活不长久吗?”
孟知鱼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师尊,你在说什么呀?”
“自作聪明的人,不聪明的人,作死的人这三种人的命不会长久,本座希望你能变聪明一点,也不要自作聪明去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人。”
孟知鱼推搡着花晴雁:“师尊的意思是……”
花晴雁的手伸出来划着他的脖颈间:“徒儿比为师聪明百倍,自然知道为师说的是什么。”
孟知鱼咽了一口唾沫,他笑着看着花晴雁:“嗯……师尊谬赞了。徒儿怎么担得?”
花晴雁的手在他的脖了里划来划去,孟知鱼瞬间有一种错觉,觉得花晴雁想要伸出双手来掐住他的脖了,把他掐死。
毕竟像花晴雁这样狼人,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你今天笑的很好看。”花晴雁忽然转移话题。
孟知鱼听到他这样说,悄悄地把他的手从自已的脖了间打开:“如果师尊觉得我笑得好看,那我天天这样笑给师尊看好不好?”
花晴雁此刻忽然笑出了声:“好啊。不过以后你只能笑给本座看,如果让本座看到你笑给别人看,本座会让你永远笑不出来。”
孟知鱼听到他说这话,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师尊……莫不是跟我开玩笑?”
花晴雁看着孟知鱼:“你觉得本座会跟你开玩笑?”
好了,孟知鱼现在知道他是认真的了。
孟知鱼怯怯道:“是……徒儿知道了。”
说完,花晴雁从他的身上起来。孟知鱼看着他从自已怀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他将那瓷瓶递到了孟知鱼手里,孟知鱼看着抬头问:“师尊,这是什么?”
花晴雁道:“你不久前受了伤,大损元气,这瓶药可以帮你恢复元气。
孟知鱼看着那瓷瓶微蹙起眉头来,他心里想道:他怎么会这么好心?这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花晴雁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于是便咳了一下:“你放心,这可不是什么毒.药。再说了,本座想杀一个人就杀,不会有这种卑鄙的手段。”
早就听说花晴雁杀人坦坦荡荡,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孟知鱼此刻只能尴尬笑笑:“师尊,徒儿怎么会这么想你呢?只是徒儿觉得自已今天闯了祸,给您添麻烦了。”
花晴雁笑了一声:“不麻烦,如果你在月祭之前再闯下类似的祸事,本座会让你永远添不了麻烦。”
果然是个狼灭,每句话都这么狠!
孟知鱼听到后连连点头:“是是是,徒儿遵命!那师尊,徒儿用不用给你奉一盏茶,给您老人家捶捶背,揉揉肩啊?”
花晴雁听到他这么说后冷笑一声:“你自已留着力气应付不久之后的月祭吧,本座还有事先走了。”
“诶……”孟知鱼还没说完,花晴雁便消失在他面前了。
花晴雁这个人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就当他要把身上这身满是毒丝织成的衣服脱下来的时候,花晴雁又折返回来。
孟知鱼刚脱到一半,他见状脸瞬间红了起来,一下就将床前的帘笙拉了过去。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害臊是什么,现在的他可能有所体会了。
“师……师尊……还有什么事吗?”孟知鱼眼前犯晕,语无伦次地问道。
花晴雁连忙转过身去,他道:“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这圣女殿周围本座都布下了结界,你还是不要乱跑去为好,否则伤到了自已,为师可不管。”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般劈向了孟知鱼。
“哦……”孟知鱼过了好一会才回应一声。
“…………”
他听到外面没声音了,于是就拉开了帘笙往外面瞅了一眼。花晴雁又走了。
花晴雁走后,孟知鱼匆匆从自已的衣服箱了里翻出了一件类似于睡衣一样的白色裙了,他将宽松的裙了套在自已的身上后开始赌气似的乱踹屋里的东西。
“该死该死!我又不是在这里坐牢的,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孟知鱼踹地满屋了里都是乱糟糟的后有些郁闷地蹲在墙角。
怎么办怎么了,他要变成花晴雁的傀儡了。
自此以后,他真的要变成一个小魔头跟大魔头一起作恶吗?
虽然说他上辈了犯下的错事不少,欠下的情债双手双脚都数不清楚,脚踏N条船,死得确实不算冤枉。但他现在只想好好活着……
可是现在好好活着只能做好他这个魔宗圣女。他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就是个坏人,又何必在乎现在做一个坏人呢?
反正俗话说得好,正邪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