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的大道上,玄甲铁骑顶着红校旗,在秋风中迎风飘扬,似乎是在送别着什么人一般,虞丞相府前,东楚翰骑在黑马上,平常的青布锦衣,显得潇洒随性,如今的玄甲装扮,倒是肃穆的很。
元夕看到东楚翰有些诧异,让枫儿和巧瑟把孩子带过去坐下,仰头看去,嫁人之后,元夕将头发都盘了起来,因为出远门元夕没有穿着什么华丽衣衫,浅蓝上袄绣着翠鸟含银枝,下裙是素色百褶裙,乌发上簪着一只素银簪,看上去清丽脱俗。
“你怎么来了?”元夕问道,东楚翰垂眸下了马,看着搬运东西的人道“我奉陛下旨意,护送你去”元夕不由笑了起来,浅浅梨涡,看上去温婉可人“多谢”
元夕上了车,一车人一车用品,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去往城外,元夕坐在车里,虞妙在小榻上睡着了,虞战则靠着车壁迷迷瞪瞪的,掀开后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熟悉的街道,元夕有些不舍。
她只是告诉覃小爷和王氏,说带着两个孩子去边城玩儿,作为朝廷重臣,家眷是绝对不能离开京城的,不过就这事,元瑶跟皇帝商议了很久,元夕和虞斓的家人都在京城,再加上此次的事情,也是群臣建议的。
希望我能活着回来就算我不行,虞战和虞妙也要平安回来
出了京城,天气还算好,没有下雨,全军都出行的很快,但是巧瑟这丫头倒是有些受不住,平常小楹比较娇弱,倒如今是巧瑟了,喝了些水,枫儿给她喂了些许的果干,倒是好多了。
虞妙有些皮,很想跟着东楚翰骑马,但是为了保证安全,不让外人知道他们保护的有女人还有孩子,还是没办法让虞妙尽兴玩儿,虞战不得不放下看书,陪着妹妹玩耍,让元夕安慰的很。
到了驿站,虞妙和虞战可以肆意的玩耍,元夕就安心思考,去了边城,该如何面对。
夜色浓重,月光照在青瓦塄上,亭子四角都站着守卫,白纱飞舞好似飘飘欲仙,水汀下有着流水潺潺,最底下还铺着白沙石,几条鲜红锦鲤游来游去好不美好。
“我需要知道西朝的情况”
东楚翰带了茶,侍女煎好茶就退了下去,东楚翰听到这话,垂眸看了看漂着的茶叶,轻声道“西朝,西皇巴图鲁年少善战,可日渐仁心,所以现在西朝的兵权大多掌管在摄政王赫颉的手中,皇子阿古达木手里也有不少,算是可以与赫颉相互制衡”
元夕点点头,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可见还是聪明的”东楚翰却是摇摇头“不,巴图鲁太过重于情意,一个帝王,情是最忌讳的”元夕明白,那怎么来说,如今最有威胁和问题的就是摄政王赫颉。
“此人是什么情况”元夕倒是好奇了,东楚翰回忆起知晓的消息“赫颉,乃是西皇先帝的幼子,本不受宠,可是一直被巴图鲁照拂,所以在巴图鲁登基之后,就封了赫颉为摄政王,甚至有传言,当年赫颉就是帮巴图鲁杀了西皇先帝”
那就是个厉害角色,东楚翰接着道“而且此人几乎没有弱点,不爱财,不好色,权利也不在乎,根本找不到办法对他做什么”随后,东楚翰又讲了些西朝礼节什么的,这一聊,都已经是深夜了。
见着元夕有些困意,东楚翰道“要不明日下午出发,你多睡会儿”元夕摇摇头,笑道“早点到,我好早点知道情况,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更担心”
东楚翰点点头,随即道“与我而言,我相信萧然不会那么轻易被抓”元夕点头“我也是”对虞斓的自信,元夕一直都有,而后看着东楚翰神色落寞,元夕不想再讨论正事,就问了问家常“怎么样,你和淑云姐?”
东楚翰没有料到突然转移话题,还是接道“挺好的,我出门,她还准备了不少东西”元夕笑了笑,看着他“为人妻者,自是希望夫君万事都好”
东楚翰点头,倒是元夕问了一句,让东楚翰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话“听到你是送我,淑云姐如何反应?”东楚翰张了张口,发现,他似乎忘记了当时,房淑云的表情,只是,一股内疚油然而生“我不记得了”
元夕抿了一口茶,剪水的眸子,缓缓抬起,语气没有惋惜,也没有劝说,倒是平静“淑云姐,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告诉你,她的感情,你是否回应,是你的决定,但并不打扰她爱着你”
“我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东楚翰可以给足房淑云体面,但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给她想要的爱,元夕颔首,轻声道“东楚翰,有时候,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也许最好的,就在身边而不自知,放下,远没有你想的难,人太擅长作茧自缚,有时候有些事并不需要如此”
元夕如葱根的指尖摩挲着杯壁,樱唇轻吐气息“只是去感动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有些人做着一些事,感动了自己,可是却抱怨为何感动不了别人,不是感动不了别人,只是这份感动,从来都不应该存在。
元夕没有再多说什么,从团铺上起身,回房间了,东楚翰一个人望着天边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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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要是都能随心所欲的放下,人间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全剧组:最近很是情伤啊
长安:不,我只是入戏~~
【是我入戏太深~结局却一个人~】暴露年龄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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