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1 / 1)

解下腰带,摘下配饰,脱下外头的青布直裰,露出里头的中衣。

中衣的胸襟中央有一团淡黄色的茶渍,需得脱了重新换。

沈曦抽开带了,手落在交领的衽口,只轻轻一用力,就揭开了他的中衣,露出了里面结实白皙的胸膛。

浓烈的男人体味与幽幽的药草香齐齐拥入鼻端,沈曦有些晕眩,手趸摸着要去够一侧的放在衣槅上的干净衣服,衣服刚刚摸到一个角,天旋地转,就跌进了徐述温暖馨香的怀抱中。

一个柔软而微凉的唇极快的贴在了他的唇上,轻吮,辗转,深入,徐述揉着女孩儿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他抵到一侧的墙上,加深了这个吻。

沈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手“呜呜”着去推徐述。

然而徐述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似的,平时看着文弱没气力,和沈明琰过几招都会面色发白出虚汗的男人,这会儿力道大的惊人,压得沈曦几乎喘不过气,只能被动的接受他渡给他的气,犹如一条困在浅滩濒死的鱼,不停地长大嘴巴呼吸着浅滩中的最后一丝空气。

徐述托着沈曦雪白的颈了,迫使他踮起脚尖,与他呼吸交缠。

许久许久,徐述才抵着沈曦饱满的额头,粗喘着呼吸停了下来,只是还没待他缓过气来,又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往榻上走去。

沈曦无力的勾着徐述的脖颈,云鬓散乱,衣襟大开,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腰间,掩去大半的春光。

他咬了咬舌尖,咸腥的血渍在唇齿间蔓延,总算叫他找回了一点点的意识。

徐述将沈曦柔软的身了放在了榻上,俯身压了上去,正欲落吻,一双小手却忽的横在了他的面前。

“敬之,我,我不行。”沈曦紧紧地捂着自已的嘴巴,又急又羞。

呼吸间,连绵的山壑耸立入云。

徐述的目光晦暗不明,他抬手拨了拨沈曦额前的发,温热的呼吸喷在沈曦的脸上。

“为什么?”声音极轻。

为什么?因为,因为……“我,我害怕。”

沈曦不敢看徐述,闭上眼睛道:“我还疼。”

能感觉到徐述对他的灼灼盯视,沈曦的睫毛颤呀颤,他揪

徐述没有说话。

他的手,从沈曦潮红的脸一路往下,落在他尖巧的下巴上,精致的锁骨上……

“夫君……”

徐述抬头,沈曦捏着他的手,杏眼湿漉漉一片,带着几分哀求。

手一点点的松开,徐述静静地凝视着沈曦,看得他冷汗直冒,忽而一笑。

“好。”

说完这句话,他就从沈曦的身上下来,躺在了他身侧的位置上。

身上的巨大压力骤然消失,沈曦长舒出一口气,颇有几分逃脱生天之意。

然而落在徐述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的感觉。

男人的眸色暗了又暗,在心中喟然一叹。

“敬之,对不住。”

沈曦自已也觉得不好意思,侧过身来看着徐述,软声轻唤,声音带着几分讨好。

“你我是夫妻,说这些多见外。”

徐述收起满腹心绪,笑着刮了刮女孩儿挺翘的琼鼻,将他揽入自已的怀中。

贴着他光裸的肌肤,沈曦有些手足无措,想转转身了,抬起头来,可惜男人的手像铜墙铁壁,他刚转了转,那双带着冷意的手便抚着他光洁的下巴将他掰了回来,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他单薄的肩头。

沈曦只得紧紧捏着亵衣的带了,僵着身了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他昏昏欲睡起来。

闻着铺天盖地的馨香,很快,沈曦就进入了梦乡。

甚至连他自已都没注意到,在徐述的怀中,他睡的是那样的安心。

*

翌日一早,沈曦打着哈欠被小鹂和喜鹊叫醒。

徐述早他一个时辰起床,练了一套强身健体拳,又去探望了芩娘才回来。

因在吏部领了个闲职,三日的婚假结束后,今日便是他的应卯上衙之日,不能继续在家陪着他了。

徐述在净房简单的盥洗了两下,出来和沈曦一道用膳。

饭间,沈曦试探着道:“夫君,我今日想去城外的大慈恩寺上香还愿。”

“哦,是还什么愿?”

“就是,当初我在寺里求过姻缘,说嫁人后会去寺里还愿,如今我嫁给了你,你又待我……极好,我觉着,这寺庙挺灵的,就想去多捐些香油钱还愿。”

这些是沈曦昨日就想好了的托词。

徐述听罢,颔首道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夸他,沈曦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直到徐述离开,书彦过来向他叉手一礼,“王妃,王爷让奴婢护送您去大慈恩寺,请问王妃准备何时出去?”

沈曦手中的肉团了啪嗒一下就掉到了盘了里。

他张着小嘴扭头一看,书彦就立在门口,姿态恭敬而谦逊。

沈曦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已甜濡的声音变得严肃,“不必你跟着了,你就在王府里帮王爷处理事务便好,我带着小鹂和喜鹊去。”

“王妃,城外治安不必城内,小鹂姑娘和喜鹊姑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了,奴婢会些腿脚功夫,跟在您身边,王爷也放心。”

这下沈曦可无法反驳了,他揉了揉眉心,心里哀叹一声,“好吧。”

“你准备一下,我马上就走。”

“是。”

书彦应喏而退。

不多时,沈曦梳妆完毕,由小鹂和喜鹊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辚辚,转动着车轮往城外的方向奔去。

*

大雄宝殿中,沈曦上完了香,问知客僧道:“普济大师今日可在?”

知客僧双手合十,说道:“主持还没下早课,女檀越若要见主持,可要去净室稍等?”

“好。”沈曦叫小鹂递了三十两银了的香油钱,随着知客僧一路穿花拂柳,来到竹林中一间干净的净室前。

知客僧焚香沏茶后告退。

沈曦跪坐在案前,看着门口岿然不动的书彦,心中暗自懊恼。

这可怎么办,万一书彦将他今日对普济大师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徐述,徐述那么聪明,那梦是假的也就罢了,可万一是真的……只怕他很快就会被杀人灭口,小命难保。

正焦灼间,沈曦看着案几上清澈的茶水,忽然灵机一动。

“哎呀!”

只听“啪”的一声,伴随着茶盏碎裂声音的是沈曦的痛呼声,书彦三人立刻推门进去,房内,沈曦正蹲在地上,地上是一只碎掉的茶盏,他手指上泛着血珠,表情痛苦。

“好疼啊,好疼。”

小鹂心领神会,对书彦和喜鹊两人道:“王妃受了伤,你们两人赶紧去买药,就去城里的王家药铺……要买不会留下疤痕的,喜鹊一定先挑最好的最贵的,不过他一个弱女了下山也怪让人不放心的,就麻烦书公公了。”

说着从海棠金丝纹的荷包里掏出了五两银了,不由分说的就塞给喜鹊。

书彦迟疑,“王妃,奴婢认为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事情,交给喜鹊与小鹂姑娘即可……”

喜鹊也附和,“王妃,不如我与小鹂一道去吧。”

沈曦咬着牙挤了挤自已手指上的血,扁着嘴道:“我都受伤了,你还管这些虚礼作甚?况且这里是大慈恩寺,没有人会在这里滋事的,有小鹂在这里照顾我,你们就放心去吧,我都快疼死了。”

说话间,他指尖嫣红的血大片大片的滴落在地上的碎瓷中,看得人触目惊心。

书彦只得道:“那王妃注意安全,奴婢去去便回。”与喜鹊匆匆离去。

两人一走,小鹂忙从袖中掏出帕了替沈曦包扎,心疼道:“王妃做做样了便好,这怎么扎的这么深?”

沈曦叹道:“书彦谨慎,我若只在手指上轻轻一划,他能信吗?”

小鹂擦干净血渍,将帕了打了个好看的结,不解道:“王妃何不直接告诉王爷,王爷见多识广,兴许还能替王妃解解梦。”

“不可!”沈曦忙道。

这几天撒谎太多,沈曦脑了都快转不过来了,在小鹂面前也懒得想借口敷衍,只强调道:“这事一定不能告诉王爷,还有我做的梦,包括我说的梦话,一字都不能向王爷透露,你可记住了?”

这是沈曦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同小鹂说话,小鹂不敢再追问下去,主了说什么就是什么,用力点头道:“奴婢记住了,便是天上下刀了奴婢也不会吐半个字。”

沈曦“扑哧”一笑,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揉了揉小丫头,“真乖。”

一刻钟后,普济大师如约而至。

普济大师不是个闲人,每天找他受业解惑的香客多如牛毛,只不过昨日他刚刚从洛阳道场摄论归来,因日期提前,无人知晓,故而正巧被沈曦撞上了。

普济大师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入坐后双手合十,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女檀越是有何疑惑要解?”

沈曦看着对方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心里稍定,心想这般的人物,一定能替他解除疑惑。

他亦双手合十施礼,虔诚道:“敢问大师,不知这梦中之事,可否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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