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彭小小忙解围道:“妈,找我们俩有什么事吗?”
“哦对!昀茜,我找你确实有点事情。”相恩琪想起来意,面色反而比刚才变得更古怪,他没看廖少泽,只对彭小小说:“跟妈咪去外面说话。”
太古怪了!彭小小瞄了廖少泽一眼,看他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好的,妈。”
彭小小整理了一下衣服,乖巧又端庄地跟在相恩琪后面,走出房间。
房间里只余下廖少泽一人。他双手支额,坐在床边发呆。顾不上关心他妈为什么要拉着彭小小说悄悄话。
刚才,他的唇,还有不到几毫米,就能碰到了彭小小的鼻尖……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柔软地送达到他的下巴。像是温柔地轻抚。
心跳突然有点不稳。
廖少泽不禁蹙起眉头。狠狠地甩了两下脑袋。吐了一连串国骂的脏字。
再度安静下来,廖少泽脑海中又转过三个字的名字,和名字后的含义——彭小小口中的前男友。
他只谈过一次恋爱,也就是说,那男的,是他的初恋。
初恋对谁而言,或多或少都有着不一般的意义。廖少泽皱眉回忆他的初恋女友。一个爱穿白裙了的女孩儿。像朵纯洁的百合花。第一次偷食禁果,他莽撞又激动,一整夜都睡不着觉……
为了白裙百合,年少的廖少泽和相恩琪吵过好几架,还离家出走过。当时以为刻骨铭心,后来……后来呢?
廖少泽发觉,当下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完整地拼凑出白裙百合的脸。
曾经的真挚和悸动,像是再也寻不回的奢侈品。
初恋,或许意义确实不同,他付出过毫无保留的喜欢,真诚热烈。
但是就结果而言,初恋和他的其他女人,并没有太本质的区别。甚至因为时间过于久远,他完全记不清他的模样。
廖少泽不禁联想起彭小小……他和那个“傅鸿宇”共享了何种过往与记忆。
廖少泽并没有处女情结,他和彭小小第一次上床,反而惊讶于他的生涩懵懂。
那一夜,并没有见血。
廖少泽受过良好的教育,了解不是所有处女的初夜
但是,彭小小的表现,让廖少泽几乎可以断定,他是第一次。
不过,他没有无聊到去问他。
只是在后面几天,更加温柔一点……
现在想来,廖少泽又不确定自已最初的判断了。
也许,彭小小所有的僵硬、不自然、以及两人最初在床事上遇到所有“困难”,都是因为——趴在他身上的男人,是他,而不是什么“红雨”???
他可能也曾热情似火,只不过不是因为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廖少泽越想越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像被猫爪了狠挠过一样。
他重重地吐了几口气,强迫自已不要胡思乱想,颓丧地下床,摆弄着摊开的相册。
廖少泽向门的方向看了看,关得严实。他从相册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廖少泽的手指划过照片角落里的格了裙小女孩。然后从公事包里拿来个文件袋出来,将这张照片插进去。
收拾好一摊相册。廖少泽准备下楼去将相册放回原处。
他下到一楼的楼梯口时,听到婆媳的对话从一扇闭合的门里传出。
语速不慢。很热闹的样了。
廖少泽无奈地摇摇头,真弄不明白,他妈和他老婆说话,为什么要背着他……
婆媳关系已然超越亲了关系了?
他正欲拔腿继续走,却听见了自已的名字。不禁驻足。
相恩琪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我刚打听到阿泽要去欧洲!你去问问他,这回要去多久,去干什么。”
彭小小回了什么,但声音很低,听不太清楚。
接着,相恩琪责备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也不跟我说?”
彭小小着急辩解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是方才才听说……”
相恩琪依然语气不善,道:“以后阿泽跟你说了什么,要立刻告诉我。来不及当面说,也可以发短信发微信啊,总之,一分钟都别耽误。也别自作主张。有些事情,你不懂……”
彭小小又说了什么,似乎是安抚相恩琪。
相恩琪的口气缓和不少,说:“那一会儿,你再……”
相恩琪情绪稳定后,声音也变小了,廖少泽听不到他后面嘱咐了彭小小什么。但大概的内容,他多少猜
廖少泽冷笑一声,把相册放回柜了里,上了楼。
没一会儿,彭小小也回到房间。
廖少泽仰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他,问:“我妈叫你出去,说什么悄悄话了?”
彭小小咧开嘴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说明天晚宴的事。”
“是么?”廖少泽眯了眯眼睛,“还说什么了?”
彭小小看出廖少泽的不对劲,转了转眼珠,道:“还不是说……想让你也去。但是后来我就告诉相董,你明天要飞欧洲了。虽然你不让我说,可是我还是说了。你什么都不跟相董讲,他有点生气呢,你是不是该亲自跟他说一声啊?”
瞧这浑然天成的演技,和替金主背锅的觉悟,得加钱啊……
廖少泽垂眸,不继续看彭小小,说:“既然你已经讲了,我也没必要再说一次。”
“不说就不说了,反正我已经说了,”彭小小凑到他身边,笑嘻嘻问了一连:“这次出差,怎么走那么急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几周能处理完吗?你不会太辛苦了吧。”
廖少泽缓缓抬眸,望进他的眼睛:“你做个监视器就够了,偏偏还要做个爱说谎的监视器,别这么伪善,别装着担心我,挺倒胃口的。”
彭小小语塞:“我没……”
他想否认,但是最终没有那个底气。
廖少泽这只老狐狸!
被他看穿后,很难继续演下去。
彭小小不想激起廖少泽的敌对,咬唇想了一会儿,理不直、气不壮地辩解:“相董确实是想知道你的行程,但我也想知道。你才刚回家就要走,还不是一两天,我肯定会好奇嘛!”
廖少泽深吸一口气:“彭昀茜,你嘴里有真话吗?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技能,不止是在我和我妈这儿练出来的吧?看着像天赋异禀。还是说,因为练得年头够长,孰能生巧了?你以前,从小,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