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奶奶,这眼神几乎和刀子一般,能直接将他给剜了。
施文止不住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
“这,我也没在米铺上犯什么错,大小姐,不如,你看这次就算了呗?我保管是没有下次的,真的!”
这陈柳都找人来保护自己了,他便是想下手也没机会,还不如赶紧稳住自己的买卖才是最要紧的。
“你是没在你的铺子上犯什么错,”
江静姝冰冷的视线缓缓划过施文抖着的脸,声线略有些低沉,仍旧带着刺骨的冷,“但是你跑来影响陈婶儿,也就影响了她铺子里的生意,等于间接性的影响到了我江家。”
“所以,你在你的铺子里没有犯错,可你在我江家的销路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你,格局小了,所以我收回给你的代理权,听懂了么?”
施文似懂非懂。
但却没忘记慌忙的点头。
他一边狂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看着江静姝,“大小姐,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说的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不认得几个大字,但是我晓得我这次错了,我肯定会改的!”
施文一副可怜样子。
江静姝却看得烦了。
她干脆别过头去,懒得继续理会。
“大小姐!”
见江静姝不理自己,施文忙又往铺子里走。
结果这下,不是他要走而走不了,而是被人直接给赶出来的!
刘四和赵二两人站在门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王奇和孙武则从铺子里将人往外驱赶,已经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施文原是想着自己求一求江静姝,他们定不会在这时候动手,结果没想到,江静姝嫌他太聒噪,挥挥手后,这几人居然不由分说就开打!
“喂,你们要做什么!别动手!”
“喂!放开我!!”
“救命啊!!”
施文被人直接拖着往外走去,他的双脚没有离地,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们拦着腰从地上拖拽,疼得他腿脚发软,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而下一刻,就见孙武不知道从哪拿了根木棍出来,一来就直接朝着他身上招呼,才不管他的求饶还是什么。
一时间,施文疼得惨叫声不绝入耳。
他一个人,硬生生的演奏出了好几个人的场景来。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惨叫。
然而,并没有人上去帮忙,甚至大多数都只是在看热闹。
“没事了。”
等人听不到声音了,看着眉目终于舒展开的陈柳,江静姝也松了口气。
她倒不是怕那人,就是这母女的遭遇还挺让人心疼的。
本来一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就不容易了,还要碰上这么恶心的人。
“大小姐,谢谢你。”
陈柳狠狠的舒了口气,眼里莫名的泛起了泪花。
若不是今儿碰巧碰到了江大小姐,她找到了帮手,可能往后或者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要继续遭受这个施文的骚扰。
而且,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万一真的酿成了大错或者无法挽回的结果,才是最伤人的。
“没事,这也是给我自己解决后患不是?有这种代理商,就是侮辱我江家的买卖。”
“你现在继续做你的生意,不用担心那么多就成。”
虽然做生意要赚钱,可也不能和人品不好的一起不是?
尤其是这种意图不轨之人。
“好。”
陈柳点点头,咽下嘴里千言万语的感激,忙开始继续张罗着生意。
施文这边闹事的一走,铺子里倒是很快就有人过来买东西了。
看得出来,陈柳这个铺子的生意属实不错,且来的基本都是爽快人,买了就直接付钱。
江静姝坐在一旁的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楚翎枭坐在她身边,和她说着话,“身体可有好些?”
担心均儿的事到现在,她这一路奔波,心里估计还揣着气呢,也不知道如何了。
闻言,江静姝一愣,旋即想到什么,耳尖莫名红了几许,轻轻点头,“还好,没什么毛病。”
这气愤上头,她也忘了身上的不舒服了。
月事早就没了,肚子也没先前那般不舒服,所以,不是楚翎枭突然提起,她都忘了这事了。
“不要太生气,这事我会解决。”
“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江静姝说着,眉头却是拧在了一起,久久都没化开。
见此,楚翎枭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到时候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他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
“嗯?”
又有戏看?
江静姝听之眼睛一亮。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江千钧的事。
均儿现在在家养着,尚且还好,可江书楠,她是断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就是这找人出来,还真得费一般功夫,主要是现在啥线索都没,所以她才有些忧愁。
至于这施文一事,她还真没太放在心上。
她自有办法对付他。
“嗯,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关于,均儿的?”
“嗯。”
“好。”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让你的人帮忙。”
“嗯?”
楚翎枭忍不住发笑,“我的人便是你的人,你想如何用都可以。”
这话听着多舒心。
江静姝脸上终于见着了一丝笑容,“若是刘四他们现在没事,便让他们去跟着那施文吧,只要守着他铺子,不让他卖我江家米就成。”
说不让他卖他们江家的米,她自然是不会让他继续的。
“好。”
楚翎枭点点头,“往后你想做什么,直接和他们说便成。”
闻言,江静姝耳尖泛红。
就见楚翎枭冲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嘴,身后人便立马点头,跟着方才刘四他们离开的方向去了。
施文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去了陈柳的铺子里,居然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代价。
他这回损失极为惨重。
江静姝禁止他再卖江家米,还派了两个壮汉在他铺子附近盯梢。
就算他想要偷偷的卖,都卖不了。
一时间,他气不过,便直接拿着被撕毁的契约去找王令。
就算这县老爷和江家关系好,却也不可能不听百姓申冤吧?
他一没偷二没抢,怎么能直接毁约呢?
于是,刚走到衙门门口,施文就哭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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