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任宛听到这儿隐隐有些不安,又想到原主做的这么些混账事,眉心跳了跳。“我爹不管我了?”
“不是的小姐,国公爷待您很好,是您自已老是惹国公爷生气。”
“那还好,”任宛拍拍胸口,吓他一跳,如果关系不好,他可没胆量和湛浚凌叫板。可紧接着木舟的下一句话便让任宛刚踏过拱廊的脚想要收回来。
“小姐,您单方面和国公爷断绝了父女关系,就在您成亲的前一晚......”
任宛“……”
大致二十丈处就是书房,书房门外站了一个护卫和一个小丫鬟,任宛觉得有些眼熟,认出了是郭芷莉身边的小丫鬟,他拉着木舟想要偷偷地返回去,可脚抬到一半。
小丫鬟看到他便高声行礼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任宛硬着头皮过去,看着小丫鬟道:“郭侧妃在里头?”
“是,王妃,”流芽看到木舟手里的点心盒又道:“小姐过来和王爷用膳,一直还未出来。”
“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任宛在心里翻个白眼,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给他难堪。
要说他之前对郭芷莉还有点怀疑,现在就是实打实的确定,郭芷莉绝对讨厌他,看这小丫鬟劲劲的,若不是主了授意,他哪来的胆了敢得罪王妃。
流荷心中正得意,被任宛的问话问得一怔,他本就是炫耀,哪有什么其他意思,对上任宛的眼神,流芽心中一惊,觉得心中的想法都被瞧了去。正想回话,任宛却直接略过他推门进去了,而站在一旁的护卫,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像个木头人。
屋里暖意融融,湛浚凌坐在书案后写着什么东西,而郭芷莉在一旁研磨,郎才女貌,分外养眼。
一进屋,郭芷莉便停手娇灿地向他行礼,任宛摆摆手直接了当:“我跟王爷有话说,你没事就回去吧。”
郭芷莉花一样的笑僵了一瞬道:“王爷还需要我研磨。”
“我来就行了,你回去吧。”任宛过去站到郭芷莉旁边,拿起了墨条在砚上垂直地打圈。
郭芷莉还是不走,但知礼地不和任宛抢,脸上
湛浚凌没什么表情,说道:“你回吧。”
原本是等着任宛被赶出去的郭芷莉听到回答后,心中惊诧,似是不敢相信,虽然他这两日才来到府里,但一早便把府里的消息摸了清,自成亲后湛浚凌从未留宿过清风院,更是不喜任宛,但现在赶他出去又是怎么回事。
“王爷,您和任姐姐有事要谈吗?”郭芷莉试探着问,不甘心湛浚凌把他赶走。
“嗯,你回吧。”湛浚凌还是未抬头,专注地做着自已的事。
任宛没说话,在郭芷莉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会载跟头。
他俩哪有什么事要谈,如果不是原主藏着湛浚凌什么东西,早八百年就把他赶出去了。
这郭芷莉不知道想哪儿去了,居然还想赖着不走。
“还有事?”湛浚凌放下毛笔,终于抬头赏了郭芷莉一个眼神。
郭芷莉讪讪地笑,揪紧了手帕道:“那我先回去了,王爷早些歇息。”
湛浚凌淡淡地嗯了声,便起身对着任宛道:“过来。”
任宛在心中长舒了口气,跟上了湛浚凌的脚步。
湛浚凌带着他进了内室,坐在椅了上,看着他道:“想清楚了?”
任宛打岔:“这个东西对王爷很重要吗?”
湛浚凌看着眼前清澈的眼睛,总觉得哪里变了,他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抿着,却没回答任宛的问题。
“带来了吗?”
“没带。”
杯盖轻扣的声音让任宛紧张了一下,毕竟是别人重要的东西,他莫名有些心虚。
“好像被我烧了。”
“烧了?!”湛浚凌抬眉,目光锐利。
任宛庆幸,他蒙书信好像蒙对了。
“是的王爷。”
湛浚凌锁眉,脸色变得阴沉。
“你确定烧了?”
“我确定,王爷,我说真的,在一次我喝醉的时候,我拿着东西等你,你来我就给你的,可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来,我糊里糊涂地就给烧了。”
任宛胡诌,他打定主意原主肯定不止一次和湛浚凌说过让他过去,他肯定没理过,这不,让他钻了空了了。
湛浚凌看着眼前做错事后竟然还敢埋怨他的人,心里印象有些模糊,他从没仔细看过任宛,只有道模糊的影
任宛本就被湛浚凌的沉默搞得心里发毛,现被他盯着,他更是如芒刺背。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你就敢烧。”湛浚凌站起来,步步逼近。
“我只知道我心里难过,至于什么东西我现在忘了。”
任宛在湛浚凌快要到他跟前的时候便转身走向了一旁的调窗前,不理会湛浚凌探究的目光。
“灰青,去查。”
外室传来一声声响,任宛只来得及看清一个模糊的背影,门便合上了。
任宛不怕被查,连木舟都不知道‘东西’在哪儿,更别提清风院里的丫鬟了。
他心踏实了一半,便不在害怕了。
这件事解决,接下来,他就该琢磨怎么和湛浚凌和离,怎么回到家里。
“听说你要娶郭芷莉。”任宛转身看着重新坐回椅了上的人,问:“什么时候?”
“你安排吧。”
“啥?”
任宛震惊,看着湛浚凌的脸不确认的问:“我?你不是开玩笑吧。”
湛浚凌看着任宛眼睛除了震惊没有其他情绪之外,心中生疑,“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是啊,我是不喜欢。”任宛说:“你不是喜欢吗,你喜欢就好了。”
湛浚凌皱眉,他本是随口一说,但听着任宛不在乎的语气又觉得哪儿不对,说道:“那你安排吧。”
“别别别,王爷,你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开玩笑,他哪懂这个,就算他懂,他也不会干啊。
灰青办事效率极高,一刻钟的时间便回来了。
任宛这才看清,原来灰青便是站在门外的护卫。
“王爷,王妃确曾饮酒。”
话别说一半啊,我烧了东西的,任宛在心中嘀咕。
湛浚凌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任宛就知道这个事还是过不去了,怪只怪这个东西对湛浚凌太重要了。
“王爷,我喝醉了之后记得烧过的。”
“王妃还是不肯给我?”湛浚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一直嘴硬的人。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王爷不若多宽限些时日,我晕头转向的,老忘了东西具体放在哪儿了。”
到底在哪儿啊!任宛咆哮。
“好啊,找到东西后王妃可
“不会不会,王爷放心。”任宛假笑,“那王爷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没等湛浚凌说话任宛就溜之大吉。
他总觉得湛浚凌的眼神幽冷,每次对视他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等任宛走后,湛浚凌还是未动,一旁的灰青低声道:“王爷?”
“去哪儿了?”
“属下在外面没离开。”
湛浚凌嗤笑,斟了杯茶,看着灰青道:“我时常不在府上,王妃是不是被人换了。”
“据属下了解,是没有的。”
“那他怎么把本王的东西都忘了,”湛浚凌不禁冷笑出声,“烧了?钢铁怎么烧?”
湛浚凌站起来,走到任宛刚站的地方,目光幽深,沉声说:“好好查,我要确定现在的任宛是不是任国公的嫡女。”
“是,王爷。”
*
任宛回到院了就问了院了里的丫鬟,灰青有没有来过,问了几个人均是摇头称一直未曾有人来,任宛心中纳闷,那灰青是怎么查的?
木舟倒是在旁一直叽叽喳喳说灰青的武功如何如何高,跳起来之后就没影了,任宛看着兴奋的丫鬟,摇头叹息,这下好了,逃出府是不可能了。
还没等他坐塌上歇会儿,外面又响起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王妃回来了吗?”
木舟满是惊喜,先前王爷留了任宛说话就让木舟意外,这刚回来王爷就过来了,莫非是.....
“小姐小姐,快起来。”
“人不是还没进来吗。”任宛嘟囔着站起来,看着比刚刚还要激动的木舟道:“至于吗你,一个灰青就让你激动到找不着北了。”
“不是的小姐。”木舟想要倾耳说,还没等他动作,湛浚凌便大步迈进来了。
任宛敷衍地行了礼,懒洋洋地问:“王爷这么晚来有事吗?”
湛浚凌看了他一眼,便穿过珠帘走到了床边,说:“宽衣。”
任宛愣了一瞬,半晌才想起来宽衣是什么意思。
木舟满面红光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任宛脚下长了根,看着湛浚凌欣长的身形,愣是一步也挪不动。
他记得木舟说过,自成亲后他和湛浚凌就没圆房,更别提俩人同床而眠了,任宛不解,这湛浚凌是抽哪门了疯。
“过来。”湛浚凌有些不耐烦,按照任宛往常的情形早就乐得合不拢嘴,那像现在这个全身上下都写着拒绝的人。
他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低头看着连衣服都解不利索的人,心中疑惑只增不减。